“自恋狂,我只是懒得飞檐走壁而已……”志鸣暗忖着,说,“上次与我对战的二人,其中一个是我朋友,叫杨极。这一次,我必须替他讨回个公道!”
“三号战士,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司马懿下令。巨汉像是脑子突然短路了,捂首嘶嚎起来。“难道…迷香失效了?”
司马懿一惊。“怎么?他发出了猪被屠宰前的绝望之嚎?”
志鸣故意寻对方开心。司马懿被成功激怒了,说:“他若不战,我来战!”
“你?算了吧,一个教书的,凭什么和我打?上次是因为误中邪术,有本事再试试看!”
志鸣的痞气上来了。司马懿正欲出手,巨汉暴喝一声,一双野兽之瞳射出凶悍之光,往对手直扑过去。志鸣不打算久战,直接拔剑杀将过去,剑锋所落之处,巨汉竟失去踪影。“什么?这家伙也会使用影子战术?”
志鸣一惊。他感觉到背后凉飕飕,回身又是一剑。剑锋劈在巨汉的护腕上,护腕碎了。巨汉知道这把剑不好惹了,赶紧一个侧空翻,退了十多米。“这家伙身手挺快的,相对于体型而言。”
志鸣佩服不已,想,“不过我的神剑升级了,不管面对人还是魔,都能发挥出神力。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巨汉如疯牛般扑来,招招猛毒;志鸣如斗牛士般应付着。双方各展奇术,旗鼓相当。数合过后,巨汉意识到一般招式不济事,便使出幻术,“分裂”成数人齐攻。“雕虫小技,早已烂大街。”
志鸣摇摇头,说,“哪怕变出一百个人来,也只有一个人是有呼吸的;毫无疑问,这就是本体所在!”
他一剑横劈过去,幻影顿时烟消云散。本体中招了,腹部裂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巨汉捂着伤口,龇牙咧嘴。“这小子似乎变强了,难道三号战士打不过他?”
司马懿担心。“这次算是警告,下次将取你首级!”
志鸣发出善意警告。自从获得了“中西合璧”的无魂剑后,他的口气也升级了。巨汉不甘心,稍定神后,再次扑来。这一次,他使出了绝招“逆转乾坤”。“怎么回事?又是幻术?”
志鸣只觉天旋地转,分不清天与地,眼前出现了模糊不清的重影。巨汉用了一种奇特的手段迷惑对手的视听神经,然后从身后紧抱其腰,直上云天,再倒转过来,径直往地面撞去。“糟了,动不了!神剑赶紧发威啊!”
志鸣头晕目眩,无力反抗。神剑读懂了主人的心,放出一股强光。巨汉被强光晃中双眼,顿时松了手。两人同时落地。志鸣用腾空术稳稳站住了,巨汉却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本以为巨汉摔得不轻,没想到他一下子又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若无其事地活动着脖子与四肢。“这家伙是铁牛吗,这样都摔不死?”
志鸣觉得对手深不可测,“若非神剑打救,刚才还真不知能否撑过来。不行,我得一招制胜!”
“火卷天翔!”
志鸣用神剑放出龙卷火焰气流。火卷风席卷过来,像一条巨型森蚺,将巨汉卷入其中,无法动弹。“糟了,他不能见火!”
司马懿忽然意识到不妙,赶紧开溜了。巨汉似乎比较怕火,使尽全力摆脱火焰,可越挣扎,火焰便越嚣张。顷刻间,他已身陷火潭,不能自拔。火焰流扑灭了迷香的药效,巨汉突然魂魄归位,大呼救命。志鸣感觉到对方杀气消失了,便放出一道灭焰气流,盖灭了火。巨汉得救了,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看着身上几乎被烧焦的皮肤,他庆幸不已地说:“多谢搭救。请问壮士大名?”
“在下雷志鸣。看你刚才的招式,应该不是汉人吧?”
志鸣问。巨汉想了想,起身说:“不是,我来自漠北的游牧民族。汉人对我们的称呼为‘匈奴’,或者‘胡人’。”
“果然没错,刚才看你的招式,有点像匈奴人的摔跤术。”
志鸣已猜到了。“我刚才怎么了?我们俩在打架吗?”
巨汉醒来后几乎断片了。“说来话长。你被精神控制了,突然又苏醒了,幕后黑手已经逃了。”
“突然苏醒?”
巨汉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是火把我烧醒了?”
“也许吧。你来许都,还潜入皇城,所为何事?”
“我来许都,是为了找一个人。这里是皇城?”
巨汉左顾右盼,隐约记得一些片段,说,“我并没有潜入皇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看来挺复杂的…你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大概十天八天了。众所周知,匈奴人不允许进许都,我只能伪装成汉人混进来。好不容易入了城,不知怎么就着了道。”
巨汉实在想不起来。“难道被某人盯上了?”
志鸣慢慢引导他找回记忆。“也许如你所想。壮士刚才为何救我?”
“我看你只是受了精神控制,并非真的想杀我。我俩无冤无仇,何必刀锋相见?”
志鸣不想树敌。“我被何人所控制?”
巨汉努力回忆前事。“司马懿…或者还有一个人,叫武天虎。”
志鸣想到了杨极。“武天虎!”
巨汉眼中一闪,说,“就是他!没想到,我竟会栽于其手……”“你在许都遇着他了?”
“没错,或者说被他盯上了。匈奴与武天虎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原本就想杀他,见面后便打了起来。本来胜券在握,没想到他竟然耍阴招,用一种奇异的手段控制了我。”
巨汉因此事自愧难当。“匈奴与武天虎有何仇怨?”
志鸣好奇。“都是陈年往事了,他当年在良城杀了我们几千将士,可惜那时我不在。单于命我潜入中原,除了找人,还要报当年的仇。我已将武天虎的画像刻上心头,刚见面时,我便认出他就是匈奴的仇人。”
巨汉至今想起仍难以释怀。“你来中原找什么人?你确定他在许都?”
巨汉深思熟虑了一番,说:“我在找一位叫刘豹的人,二十出头;当然,他现在有另外一个名字。据线报反映,他曾在许都呆过,但不确定是否还在。”
志鸣已猜出七八分,问:“你要找的人,是否右臂上有一块胎记?”
“对,蝴蝶胎记!”
巨汉眼前一亮,“这是唯一能证明其身份的证据!他在汉朝的名字叫杨极。壮士见过他?”
“你先告诉我,找他有何目的?”
志鸣必须确认对方是否怀有敌意。巨汉想了好久,才说:“我叫图鲁,是呼厨泉单于命我来中原寻找当年失踪的侄子刘豹。据探子多方调查,证实杨极就是刘豹。”
“你是说,杨极是胡人?”
志鸣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而且…还是你们单于的侄子?”
“确是如此。壮士若知道其下落,请务必告诉我。我会亲自带他回匈奴的部落领地,单于需要一个正统继承人。”
图鲁终于看到了希望。“杨极跟你回去后,会成为匈奴的下一任首领?”
志鸣听懂了。“按单于之意,是的。匈奴部落间也有斗争,人心叵测,为避免当年羌渠单于被长老所害的惨剧,单于必须找一个有血缘关系、有实力,且在大汉呆过一段时间、对汉朝体制非常熟悉的继承人,目前最佳选择就是杨极…不,刘豹。”
“数年过去了,你们如何确定,杨极具有统领匈奴的能力?如何确定他没在大汉入仕为官?如何确定他没当山寨大王?”
志鸣觉得匈奴人想得太天真。“不确定,但既然人还在世,就必须带回去,哪怕使用武力!刘豹本来就是我们的人。”
图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表情。“果然是崇尚武力的民族…不过恕我直言,他不会跟你回去的。”
“为什么?你和他是朋友?”
图鲁不解。“他从小生长在中原,早已习惯这边的风土人情。他压根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怕当面告诉他,估计一时半会也难以接受。况且,说句不好听的,匈奴与汉朝之间的关系……”志鸣据实分析。“我们是南匈奴,若干年前已归顺汉朝。”
图鲁为匈奴正名。“这都是历史上的事,我不予置评;但我个人认为,他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能否回去转告单于,就说已经尽力了,确实找不到人?”
志鸣担心杨极回归匈奴后,会引发新的动乱。“看来你和他关系不一般。我们找他并非一两天了,已持续数年。最近才得到确切消息,知道他曾在许都呆过,单于才会遣我来中原。难道就这样空手而归?单于会如何看我?”
图鲁不甘心。“他早已离开许都,在江东某地生活得好好的。相信单于也是明理之人,劝你们不要扰人清静了,没事请回。我就当从没见过你。”
志鸣直言不讳。“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一查到底!”
图鲁态度坚决。“你不可能找得到他,他目前身处一个与世隔绝之地。”
志鸣不相信对方能找上泰华山去。“你说得对,汉境如此之大,盲目找一辈子亦属徒劳。不过,可别小看我们情报网的力量,潜入大汉的匈奴人可不止我一个。如不出意外,半年之内,我们必定能搜集到有关他所在地的确切消息。”
图鲁信心十足。志鸣承认这话不假,但还是不能主动交代,便说:“祝你好运。能否告诉我,你们之前在皇城干了什么?不可能只为了伏击我吧?你身上的伤……”“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图鲁以牙还牙,其实他也记不清了。“你还挺会算计的。也罢,我们各自保留吧。赶紧离开这里,今夜的风很猛!”
志鸣暗示对方,不想卷入战争就赶紧撤。图鲁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对方不见人影了。他正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见前方有军队过来了,便迅速一转身,融入夜色……………马铁载着父亲,来到一处与马休会合。马休见父亲伤成这样,伤心不已。“父亲没死,放心。我们安置好父亲后,必须马上去这个地方。”
马铁具述前事,并把神秘女子的纸条给马休看。马休一看,纸条上写着三个字“去东门”,说:“二哥,我们连那女子的姓名都不知道,能轻信么?”
“她救了我们,应该不假吧?”
马铁认为可信。“说不定她与那杀手是一伙的。难道想调虎离山?”
马休提出质疑。“我看不像。若要杀我们,直接在卫尉府就可以动手了,何必上演黑脸白脸的戏码?”
马铁不以为然。“还是小心为上。”
马休建议慎重点,说,“不管怎样,先把父亲安置好再说。既然那些杀手要杀他,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那倒是。”
马铁也认可,“但调虎离山肯定说不通。那女子应该不是和杀手一伙的,至于她为何要我们去东门,确实值得忖量。”
“既然如此,我们兵分两路。我先去东门看一下,二哥你留下来保护父亲,如何?”
马休自告奋勇。马铁想了想,也只好同意了,毕竟总要留一人照顾父亲。马休率领一支军,急速往东门而去。他心里清楚,东门理应是最安全的一边,也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一边。………阿希娜策马飞奔西门,但坐骑再快,也赶不上魔徒的速度。她已下定决心,纵使肝脑涂地,也将义无反顾地再次利用自己的鲜血去消灭奥法王。她终于想通了,这里并非永久归宿地,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死得其所。她隐隐感觉,自己的这趟汉朝之旅,将要划上华丽而悲壮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