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输了。可是却没有人敢上手给卫姝画，大家都你推我我推你的。卫姝一见这便无趣了，将笔塞到了之前她画的那个小厮的手中，严肃道：“你画，你要是不画，我就要罚你了。”
那小厮只得给卫姝画了一撇小胡子，配上她这张明媚的脸，看起来确实有些怪异。“行了行了，下一局。”
卫姝气量大，赢得起也输得起，根本就不在乎这样的事情，也不在乎画自己的是自己府中下人。大家都越玩儿越高兴，几乎都快忘了时间。霍衍回府时，见府里都没几个下人，问田坊：“这府里的人呢？”
田坊为难地挠了挠头，吞吞吐吐地说：“应当是有别的事儿吧。”
霍衍目光一凛，田坊便知道瞒不住了，只说道：“都去看夫人打叶子牌了。”
霍衍跟着田坊，去了卫姝打牌那处。田坊倍感压力，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背叛者。主上一会儿看见府里下人玩儿成这个样子，夫人也参与其中，要是恼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还未走近，两人便听到了嬉戏欢闹声。霍衍静静站在不远处，一眼便看到了他正对面的卫姝，那脸被画得像一个狸花猫一样，却还笑着，丝毫没有任何一点不悦。卫姝出牌时也正好抬头看到了他，忙给他使眼色，让他别扰了大家的兴致。可霍衍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径直走到卫姝身边，看着她出牌。原本正高兴地玩牌看牌的下人们一见到霍衍，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动也不敢动了，眼神全都看向卫姝，希望她能说说话救救自己。卫姝仰起她那张花脸，小声说道：“你快走吧，你一来他们都不敢动了。”
“你们这牌局，赌注为何？”
“输了的就在脸上画一道，今日赢了的人便我可以满足他一个请求。”
卫姝站起身，想将霍衍推出去，岂料这人纹丝不动，依旧站得稳稳的。府里的下人见状都惊掉了下巴，原来主上是可以这样被对待的吗？卫姝推他，他也没有任何动作，却语出惊人道：“我可否参加？”
“不是，你在这儿，他们都不敢玩儿了。”
卫姝咬着牙，悄声说道，暗地里还掐了一下他的后腰，对他的到来可谓是及其不满。霍衍面不改色，将手搭到自己身后握住了卫姝的手，卫姝想将手挣开，却被霍衍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手掌心，挠得她有些发痒，一把将手给伸了回去。“行了，开始吧。”
霍衍扫了一眼众人，自顾自地坐在了卫姝旁边。大家都不敢坐，霍衍淡淡说了一句：“若是不打，明日……”大家都一屁股坐了下来，霍衍虽没言明明日会如何，可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今日赢者，除了夫人满足她一个请求，我会赐一箱金子，所有都不必避讳我，尽管打。”
卫姝默默坐在霍衍旁边，全神贯注地盯着牌局，认真出着自己的牌。可是一局又一局，霍衍总是赢家，卫姝都输得不耐烦了，委屈巴巴地说：“我不想玩儿了，没意思，全是你赢。”
霍衍问众人：“你们可还想玩儿？”
任谁都看得出来霍衍的话外之意，纷纷有了事情要走了。田坊准备离开之际，霍衍喊住了他：“刚才赢局除了我之外最多的，赏她一箱黄金。”
田坊领命离开，卫姝拿着手帕遮着自己的脸快步走回了自己院中，嚷着让玉宇给她将脸给洗干净。玉宇细细用湿了水的布巾给她擦拭着，温声问道：“夫人今天可开心了？”
卫姝点了点头，深知道玉宇的良苦用心。她合着眼，让玉宇在自己脸上忙活，觉得惬意至极。殊不知，身后早已经换了人，给她擦脸的由玉宇变成了霍衍。卫姝觉得可能擦得差不多了，对身后的‘玉宇’说：“给我把铜镜拿过来我看看。”
霍衍仍旧没有出声，去给她拿了她的那面雕花铜镜。卫姝迷迷糊糊接过铜镜，正想看一看自己脸上擦干净没有，却在镜中见到了霍衍的脸。她倒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跳起埋怨道：“你吓死我了，你怎么来了？”
霍衍靠近了一点，用无比缱绻的语气说：“我来讨我的赏，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