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还没想明白魏东平又来找太太什么麻烦,就见魏东平从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大手掐住元钟灵的下颌,就将那瓶里的液体全都倒在了她的嘴里。徐妈妈瞪大了眼睛,一等反应过来,惊恐的一声尖叫扑到炕前将元钟灵抱住:“老爷你这是干什么?”
昏迷的元钟灵,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一般,胸口一阵翻腾,哇的一生,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太太?太太?”
金蝶也吓得腿软,一屁股跌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老爷,他,他给太太喝了什么?怎么会吐血?元钟灵呕出一口血,腹内的剧痛使得她清醒了一些,朦胧中,徐妈妈不知所措的哭着,颤抖的手擦着她嘴上不停呕出的血:“这是怎么了,太太怎么会吐血,老爷你给太太喝了什么?”
金蝶醒悟过来,爬起来就往门口跑去,嘶喊着:“救命啊,快来人呀,啊!”
魏东平上前几步,一脚将金蝶踹到。砰地一声,金蝶一头撞在门框上,额头的血流下来,头昏目眩。元钟灵浑身哆嗦着,被徐妈妈抱在怀里,一手捂着灼痛的喉咙,问他:“魏东平,你……要干什么?”
魏东平冷笑起来,高高挑起眉毛瞪着眼睛:“要干什么?我哪里干什么了?”
他指着伏地痛哭的金蝶:“难道不是你这个丫头,因为她妹妹银碟的死,对你怀恨在心,趁你久病不愈,给你下毒,让你给她死了的妹妹偿命?”
元钟灵一呆,想起银碟被表姐活活打死,她却无能为力的事。这边金蝶哭着爬过来:“老爷,明明是你将毒药灌进太太的嘴里,你怎么能说是我,老爷,是你要杀了太太啊!”
“我吗?哈哈哈……”魏东平大笑了起来,阴鸷的目光瞪住了元钟灵:“不错,元钟灵,是我要亲手杀了你,我早就腻了你这个病怏怏的黄脸婆,还有你那一家子亲戚。你外祖家狗眼看人低,我父亲救了你舅舅性命,他亲口许下的儿女婚事,你那舅母却嫌弃我家道中落,将你这么个女人与我送作对。本来看在你是好歹是平西侯的外甥女,你父亲元昭也是从四品的礼部郎中,也与我仕途有利,却没想到,我却是吃了大亏。你父亲厌弃你,还敢在我跟前摆什么岳父架子,对我指手画脚。你那姨娘扶正的继母也与你是仇敌,不值几两银子的东西也敢给你当嫁妆。要不是看在你外祖母疼你,给你这些嫁妆的份上,你当初给我做妾,我都看不上你!”
魏东平说道最后,目眦尽裂,几步上前一把掐住元钟灵的脖子。“就这,你还敢给我戴绿帽子,你说,你那根金镶白玉嵌宝石发簪是谁给你的?”
“老爷。”
徐妈妈哭喊着,想来护着,被魏东平一脚踢开。他掐着元钟灵的脖子,越掐越紧:“算了,我也不问,反正你也要死了。现在,我也已经是大理寺少卿,位高权重,还要你干什么?”
“你不能这样啊,老爷,求你饶了太太。”
元钟灵要死了,徐妈妈痛的心都要碎了,砰砰砰的磕头。金蝶爬过来拉魏东平的手,不顾自己额头流血的伤口,哭着求他:“太太从小就命苦,这都不是太太的错啊,那发簪本就是我们姑娘买的呀……”元钟灵被掐住脖子,双手拼命地想要抓开魏东平的手,脑里仅有的意识慢慢被黑暗侵袭,只听到了魏东平最后的话:“你死吧,赶紧死,等你死了,我才好娶了顾大将军府上的九姑娘做我的夫人。”
那根发簪,她恍惚间,想起那一只手来,骨节分明,冷白如玉,他将它送到她的面前,说:你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可是,她元钟灵,最终成了魏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