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傻瓜。秦般婳睁着双眼,笑得无比苦涩,“云璃,你说的什么傻话,这次我们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不会再抛下你的。”
两人在雨中就这样又对视了片刻,云璃露出一丝苦笑。他的婳儿啊,一直都这般倔强,她认准的事,岂是别人可以轻易改变的。“好,那我们一起走吧。”
云璃拗不过秦般婳,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最终,在两人的努力之下,他们终于起身,踉踉跄跄的艰难前行。不知不觉,他们走了一个晚上,风雨也停了下来。可是上天,似乎没有眷顾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此时,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救兵,而是看不见低的万丈深渊。秦般婳架着云璃,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正当她颤抖着手指还想要继续逃跑的时候,身后穿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人声,脚步声,犬吠,水声,灌木翻动的声音逐渐汇集成为急躁的鼓点,不停的敲打着秦般婳的心脏。他们,终究是逃不出去了吗?巨大的绝望由心而生,遍体生寒。“怎么,不跑了吗?”
云洛嚣张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他的身后,站满了带着刀剑的兵将。云璃温柔的将自己靠在秦般婳的身上,看着云洛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冷漠。疯狗而已,何须理会。云璃眼里的轻蔑深深的刺痛了云洛那根脆弱的神经。他随手抽出利剑就恨不得立刻将云璃处死。“陛下,息怒呀。”
一娇媚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是秦般箬,秦般婳的继妹,如今大梁的准皇后。她那一身大红狠狠刺伤了秦般婳。若非是她从中挑拨,陷害,她的外祖一家,还有大哥,怎么会死?还有她那个可怜的小弟,从小被人下药,身体虚弱不堪,成了府中人人可以欺负的对象。最后,最后也因为救她,被这小贱人生生刺死。秦般婳两眼紧紧盯着秦般箬,恨不得上前将她撕得稀巴烂。秦般箬风情万种的从马车上走下来,得意的瞧了一眼秦般婳。秦般婳此时满身血痕,污血肆流的狼狈样子狠狠的取悦了她。这个曾经的镇国公府嫡女,高高在上的秦王妃,终于,被她狠狠踩在脚下了。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秦般箬微微一笑,柔弱无骨的靠在云洛的胸膛之上,在他耳边悄悄低语了一番。“陛下,玉玺要紧啊。”
有了玉玺,云洛才会是名正言顺的大梁皇帝,而她,会是名正言顺的大梁皇后。秦般箬的一句“玉玺”终于拉回了云洛的理智,他眼神阴霾的朝着云璃说道,“云璃,说出玉玺的下落,或许朕可以放过秦般婳。”
这对于云璃来说,是个多么诱人的条件啊。他在乎的,从来只有她而已。只要她活着,只要她过得好......秦般婳狠狠的看了眼前的这一对狗男女一眼,又立马转过头去看云璃。瞧见他沉默,秦般婳无比慌乱,难道他又要将她丢下了吗?她一把抓住云璃的手,紧张的说道,“云璃,我们可是说好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你不能丢下我啊。我,我们可是夫妻,生亦同寝,死亦同穴。”
“傻瓜。”
云璃看着秦般婳那张哭花的小脸,艰难的伸出手,轻轻为她拂去眼泪,宠溺道,“我何时骗过你。”
其实他知道,以云洛的虚伪无情,若是今天他的婳儿能逃出去就算了,可要是落入他的手中,哪里会有好下场,不如就这样跟着他去了。秦般婳紧紧盯着云璃的眼睛,在那眸子深处,她见到了翻涌的深情。临死前,他们终于心意互通。两人不合时宜的深情款款再次激怒了云洛。“云璃,你可考虑清楚了,要是不交出玉玺,朕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可是这句话却完全没有吓到秦般婳与云璃,他们相视一笑,慢慢的,互相搀扶着往身后的悬崖走去。毫不犹豫的,相拥着,一跃而下。若有来生,我,定手刃仇人。若有来生,我们,再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