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汤药顺着他的腔道往下,温润了他干涸的喉咙,也刺激了他向来敏感的神经。是什么,如此柔软?云璃忍不住张口舔了一下,也就是在一瞬间,他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如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睫毛又长又翘,颤动间,就如同蝴蝶在扇动翅膀。而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唇上传来的那片温热。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怀着孕的农妇拉着自己的女儿拿着一个菜篮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姑娘,你相公醒了没有呀。”
“咳咳咳。”
秦般婳慌乱的站直身子,一脸酡红,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人。农妇也是过来人,当即便猜测刚才秦般婳与云璃两人是在亲热。她抿嘴一笑,放下菜篮,离开前嘱咐了一句,“姑娘,这是些吃食,你们慢用,慢用哈。”
“娘亲,刚才我看到哥哥姐姐在亲亲。他们为什么要亲亲。”
“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小夫妻之间很正常的了。”
……秦般婳听着门外农妇与小丫头的耳语,脸色通红,站在床边实在有些手足无措。“相公,夫妻?”
云璃眯着眼睛,很是危险。大有秦般婳若是解释不清楚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那,那你受伤了,我总得照顾你吧。”
秦般婳支支吾吾,“若说是兄妹,我不好照顾你嘛。”
“所以......”云璃勾起嘴角,好笑的看着秦般婳。“所以夫妻的身份是最合适的嘛。”
秦般婳很是不自然的将手里的药碗放置在桌面上,又做贼心虚的不停擦拭着。云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绷带和换好的农装,眉毛一挑,继续追问。“那我身上的衣服,也是......”云璃这话一出,秦般婳脚下一个趔趄,这下更是心虚,小心翼翼道,“那什么,这家男主人这几日刚好不在,只有一个大嫂和她的女儿,所以,我这才,帮,帮你换的。”
啊,苍天呐,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个女登徒子,贪图他的美貌啊。云璃看着如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的秦般婳,忍不住认真上下打量了一番。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那一个鎏姜镂空雕刻的木水滴挂坠时,不由得一愣。她为什么会有这一个吊坠?难道,她是......存了一份试探的心思,云璃的话题也开始慢慢走偏。“说吧,你要怎么赔?”
云璃语出惊人,这下轮到秦般婳愣在当场,一脸懵逼。“赔,赔什么?”
“你都把我看光了,难道不想赔?放心,我不要多,我瞧着你脖子那个挂坠不错,给我留个纪念好了。”
云璃挑眉,语气中多了些揶揄之色。拜托,吃亏的难道不是我吗?竟然要我赔,难道是我的耳朵坏了?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秦般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前世那个,霸气侧漏,冷心冷情的亲亲夫君去哪里了?啊,不对啊,自己救了他,凭什么要赔?秦般婳回过神来,一把捂住自己的挂坠,旋即又感觉气势不足,改成两手叉腰,一副炸毛的样子。“不行,这个吊坠是十年前小虎哥哥送给我的信物,才不能给你呢。”
小虎哥哥?十年前?信物?云璃的耳朵动了动,这是当年自己送给小丫头的东西。按照时间推算,眼前的这丫头年纪确实与自己的小丫头相仿。而且两人都是平阳县人,难道,她就是小丫头?小丫头,长大了啊,真好。瞧见云璃竟是不理自己,秦般婳以为云璃这是知道自己理亏了,当即挺直腰板,理直气壮抱着手,轻抬下巴,牛气哄哄的继续道,“哼,看你一眼都要赔,那我救你一命,你拿什么报答我?”
看着眼前如小奶猫般挥举着小爪子一样的秦般婳,云璃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柔情,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秦般婳瞬间看懵了。这简直就是犯规啊,美人一笑,倾国倾城,秦般婳的一颗心沉浸其中。云璃温柔的看着秦般婳,压着笑声轻轻问道,“小丫头,你想要我怎么报答?”
秦般婳大脑已经蒙圈,只下意识结结巴巴的说道,“救,救命之恩,自然,自然以,以身相许了。”
“好。”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