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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江鸿波其人(1 / 1)

宋家除了宋琼落之外,就是宋砚这个读书人,没有其他劳动力。所以,宋琼落自小,就像个男孩儿一样忙里忙外,宋家的一亩薄田、三分菜地,都是宋琼落在打理。这些微薄的粮食和蔬菜,仅供一家人平日里吃喝,时常还要拿钱贴补,去城里买粮。好在,宋家还有其他的收入来源。听宋老太说,宋砚是廪生,朝廷每月发一些粮,再加上,宋砚每日早出晚归,经常抄书去外面卖,在年末时,还替大户人家书写对联,抽空也卖字画。只是这份收入不够稳定,好的时候一个月挣七八两银子,差的时候只有几百个钱。对宋老太的说法,王墨持怀疑态度。但她知道宋老太拿她当自己人,不会骗她,所以她怀疑的是,宋砚对宋老太隐瞒了什么。毕竟,只是写字画和抄书去卖,用不着早出晚归,而宋砚是自学成材,并没有在私塾念书,不必每天去私塾报道。宋砚曾说,因为娶她,宋家花了近五十两银子,这就导致一家人失了南下的盘缠钱,不得不在此处多盘桓一年。可见宋家的老本,确实仅有五十两。宋家搬来此处,约有个一年左右,他每日早出晚归,一年的时间里,只挣到五十两么?换成别人,这笔钱已经不少,可若是宋砚,王墨本能的不相信。她有一种毫无依据的直觉,以宋砚的能耐,绝不会只有这么点。所以宋砚到底隐瞒了什么?王墨心里狐疑,面上并没有表露,恬淡地坐在一边听着宋老太拉家常,不时地搭一句嘴。就在娘俩晒着太阳,说着闲话时,宋家的院子里,陡然传来一阵喧哗。王墨和宋老太对视一眼,齐齐透过炕边的窗户,往院子里瞧。就见到里正,带着三个村民,走进了院子。在这三个村民中,有一个身量瘦高的少年,面色冷沉,眉宇间透着化不开的恨意。王墨头一天在江家拜堂时见过此人,正猜测是谁,就见宋老太沉了脸,“又是为了什么事儿,里正来了不说,怎么江家的老三也来了,晦气!”

王墨瞬间对上号。她看原著的时候,就对江家老三江鸿波这个人物很不齿。他暗恋女主王心柔,每日表面上是兄友弟恭,到了夜里跟自己的媳妇亲近时,却叫出女主的名字“心柔”,他的媳妇愤而抗议,他却说:若是不将你想象成心柔,我便没有任何冲动了。后来,他的疯狂愈演愈烈,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哪怕没在缠绵时,只要是夫妻二人独处,他便干脆改口叫自己的媳妇为“心柔”。他还强迫媳妇在衣食住行样样模仿王心柔,稍有不似之处,便是讽刺挖苦,施以精神暴力。这个人物,内心极度偏执扭曲,他把对王心柔的痴恋,全部移情到媳妇身上,过着自欺欺人的日子。不仅如此,江鸿波还是个伪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做的事儿叫人大跌眼镜,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彬彬有礼,就是这么一个大家眼里的君子,在黄老太病重之机,偷偷取走了救命的钱财,用这笔钱,私下里买通学政的学官,拿到秀才功名。乡试还不算什么,到了考举时,他又想依葫芦画瓢贿赂考官,却发现难于登天。举子试是大唐国统一出题,州府学政出面监考,江鸿波四处求人,处处碰壁,无任何关系能靠,在那次的考试当中,他真实水平泄露,名落孙山,遭受到很大的打击。后来,在江鸿渊通过蛛丝马迹得知一切时,江鸿波跪在地上痛哭,说当初是因为怕大嫂瞧不起,才走歪门邪道,拿到功名。在作者的笔下,男主江鸿渊有如正义的化身,自然对此种行为不屑,但王心柔的反应,就很是耐人寻味。她不但没斥责江鸿波,还反劝江鸿渊大事化小,说:鸿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你想想,他中了秀才那几年,家里的地位,是不是变高了?王墨当初在看到这一情节时,就猜测江鸿波走的这条歪门邪道之路,一定少不了王心柔的推波助澜。王墨的思绪,从回忆中抽离。起身说:“娘,我出去看看。”

宋老太放下针线,“你一个人去,娘不放心,娘和你一起去。”

婆媳俩挑门帘出堂屋,迎面遇上踏上台阶的里正一行人。里正一愣,“宋家嫂子,你出来的正好,有些事想要问你。”

宋老太身躯笔挺,面孔端方,透出一丝傲气,“大白天的,我家大郎出去了,家里就剩我们娘俩,你们说闯进就闯,也不知道问一声。”

里正汗颜,“事情起的急,见大门没锁,就直接进来了。”

“到底什么事儿。”

宋老太不悦。里正看了眼王墨,“是这样,江家嫂子方才来我家里报案,说是昨夜她的二儿子,被人扔进了粪池里,所以……”黄老太的原话是:我家在村里,除了宋家,可没得罪过任何人,我儿子被人暗害,一定是宋家人做的,没跑儿!“所以什么?”

宋老太偏开头,瞥向站在里正身后的江鸿波,眼底透出威严,“他江家老二出事,跟我们宋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切是我宋家做的?”

“哈哈,宋家嫂子说笑了,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我们也只是过来问问,昨夜你家大郎和王墨在做什么,你家若男又在做什么,看看能否排除嫌疑,嫂子也体谅体谅我,全村都知道你两家不和,昨日又因为婚事,很是闹了不愉快,我这个里正,接手了此案,总得过来问问。”

顾忌着宋砚的秀才身份,以及在县丞那都说的上话,里正对宋老太的态度,倒是谦和。“我知道了,是黄大翠那个老家伙,去你家里告状了。”

宋老太不屑地一撇嘴,嗤笑道:“她是什么意思,想诬告我宋家害了她家老二吗?她能拿出证据来,只管去县衙告我们就是,何必搞这种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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