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与我交涉。”
“是。”
短暂交流后,枫叶回到府中,盖上被子迷糊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今日送饭的是不是别人,正是桃红,路过窗户时,她脚步顿了下,“这些时日可过得还习惯?”
“多谢桃姐姐关心,我很好。”
枫叶也不问今日为何是她来,一心扑在食膳中,没一会儿,一大半进了肚子。察觉到桃红一直看着他,枫叶被她盯得发毛,摸了摸鼻子问,“桃姐姐,你一直盯着我做甚?”
“无事,你继续吃吧。”
桃红虽这样说,目光却仍在他身上。饭后,桃红拿着托盘起身要离开,脚步却停在窗口边。“我分明记得这窗户坏了,怎如今看着像没事一样?”
枫叶心一跳,连忙道,“昨日我闲来无事,便摸索了下,很快就安好了。”
他生于市井,会些本领无可厚非,但有一点……进门时,有一个丫鬟路过时说,“昨日起夜时,迷糊好像看见枫叶也未睡,在院子里坐着。”
“初来乍到,应是不习惯。”
丫鬟只是随口与同伴嘀咕了句,便去忙自己的了。这句无心的话却让桃红放在了心上,刚刚进去时,桃红发现了许多微妙处。那床底露出的衣服,依稀是夜行衣。他穿夜行衣做什么?联想到他不久前惊慌的表情,分明是怕她发现什么。她背后生出一阵寒意,心中更加断定枫叶这人不太对劲。她脚步加快,来到赵星儿的院子,见到她便马上将此事全盘托出。赵星儿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又想到陆云与她提到的暗夜。有了过往经验,她比任何人都要注意自己的命。枫叶难不成是贤妃和三皇子的人?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在心中发酵,骗她!竟在骗她!一想到她重来一世,就在刚刚又会掉入那二人的坑中,愤怒填满了内心。这笔帐她要慢慢算!枫叶枫叶……可笑她竟然还真想要帮他一把。“先不要声张,这些日子悄悄帮我看住人了,有任何异动随时来告诉我。”
——三皇子府,一片喜庆的红色,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喜二字。不久前,皇上特意在旨意上说,即使是侧妃,成亲礼也要办!而今萧定安在外开府,他又没个正妃,足足看出李婉儿的地位。若说这些,还要归功于那李老翰林。皇上想起那日朝堂上李老翰林突然要告老还乡的事就头疼,左右不过是一场成亲礼,手一挥便应下来了。从始至终,萧定安始终绷着一张脸,面上没什么喜色。众人也都知道萧定安和李婉儿这两人是怎么牵扯上的,故避而不谈此事,便只高兴庆贺两人。李婉儿一身红色喜服,紧紧跟在萧定安身后。再察觉到萧定安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赵星儿后,嫉妒扎根在心上,像狂草一样疯长。又是赵星儿!又是这个贱人!她恨极了赵星儿,目光都带着几分恨意。“三殿下,今日是臣妾与殿下成婚之日,殿下为何眼中只有他人,殿下只觉得臣妾是摆设吗?”
李婉儿眼睛含了泪光,“不知殿下可还记得,那日酒楼,还有往日种种,婉儿心系殿下已久。殿下……”她手下意识攀上了萧定安的手臂。顾及有人在这,萧定安不耐挣动,只眼神警告她松手。李婉儿只觉背后一股凉意,她瑟缩了下,一下子收回了手。萧定安盯着她,语气暗含嘲讽,“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酒楼。我已经给足了你想要了,你还要如何?”
“你觉得你算计本王这一次,本王真不会与你算帐吗?”
他忽然凑近李婉儿耳边,低哑声音如索命的幽冥,竟让人听得通体发寒。李婉儿呆楞住,许久没反应过来。外人看来,萧定安侧身微微弯腰,俯身与她同一高度,更像是在浓情蜜意。萧定安先一步走了,李婉儿悄然攥紧拳头,直勾勾盯着赵星儿。赵星儿自然能感觉到那股视线,可她仍无动于衷。她今日只是来走个过场,懒得应付。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是陆翰林!陆翰林也来了!”
“哎,他手上好像还拿着东西,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望去,纷纷空出了一排,陆云走在中间,如挺拔高松,手上提着袋子,一步一步冲着萧定安走来。“恭贺三殿下喜结良缘。”
陆云双手抱拳,“今日借此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
陆云递上了手中的东西。萧定安一向不喜这人,他不耐让人将东西拿来,解开。砰一下,东西砸在地上,露出了半面。下意识看过去,众人皆倒吸了一口气,有些人出于害怕,捂住眼睛,连连后退几步。“天呐,陆翰林是疯了吗?”
萧定安额上的青筋隐隐跳跃,咬牙切齿挤出了几个字,“陆翰林,你这是要做什么?”
“禀殿下,这是暗夜头领的首级,臣已查清当日星辰郡主路上遇刺,对郡主下手的人正是暗夜组织的人。”
暗夜组织这四个字在人群中炸开来了。谁不知暗夜组织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众人纷纷开始猜测。而今日这举动,也正是陆云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