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洗过澡后,调息恢复一番,便沉沉睡去,这些天疲累之极。早上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来到前面酒楼准备吃过早饭立刻前往黑白山庄。就在此时,一个莽汉手持一对旋风斧闯将进来,周一飞大吃一惊,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就是路上劫匪也是稀有,否则安敢让那爷孙自行前往周家庄?只见此莽汉进来一声大吼,道:“听说此间住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咱来会会,给咱公子爷铺铺路。”
说着将斧头抡了一圈,呼呼声威。食客见此情形,便都朝旁边躲去,有的从后门匆匆离开。那莽汉将斧头一指,对着周一飞道:“想必就是你了,且去院子里打过再说。”
一看周围,只有自己好好坐着吃饭,别的席位都空了,也自哑然。对那莽汉道:“阁下好生威猛,在下甘拜下风。”
那莽汉大喇喇地朝那一坐,旋风斧朝旁边一放,声音沉闷,这斧头少说也得百来斤,周一飞也是一惊。那莽汉道:“小子倒是识相,江南之地果真个个草包,如此你过来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如何?”
周一飞淡淡说道:“我这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可还没向其他人磕过头。”
此时昨天的老爷爷忙上前说道:“公子爷,本来我们爷孙来向公子告别,即刻动身前往周家庄。没想到这个混人又来了,这人每天都来这酒楼撒野,好几个江湖好手都折在他手上,公子爷快些离开,老身会些拳脚,可挡上一挡,只是孙女就拜托公子了。”
周一飞感激老爷爷一片好意,说道:“老爷爷只管动身就是,此事我自会料理。”
见周一飞说得轻松,又说了此人如何厉害,爷孙拜别周一飞,满怀感激地去了。那莽汉大怒道:“你们鬼鬼祟祟些什么东西?赶快过来磕头,我这斧头可好些天没吃肉了。”
周一飞拿了只筷子,使上螺旋劲,向那双斧头急射而去,应声而没,将一双斧头串在一起,也自欣慰,这几天奔波,功夫却也见长。厅内立刻震天价叫起好来,那莽汉将斧头轻轻一动,那筷子便即折断,心里骇然,嘴上却说道:“即有本事,打过再说。”
抡起斧头当头劈来,此人当真蛮不讲理,上来便是要命的招数,毒辣之极,周一飞不识其武功路数,不敢托大,忙起身相迎,用上轻身功夫,众人只见几道残影,那莽汉便摔了一个狗吃屎,斧头切入地板数寸。又是一阵叫好声传来,到了此时,那莽汉倒也识相,知道武功相差甚远,将斧头取出准备离开。周一飞道:“听说你这双斧头伤了不少好汉,人可以离开,斧头留下吧。”
那莽汉似乎十分钟意这对旋风斧,颇为不舍,又惧于周一飞,一番考量后将斧头留下,讪讪地去了,落了说道:“我东北虎萧大记住公子了,这对旋风斧自会讨回。”
周一飞想到自己即刻离开,这混人怕是寻不到,也不在意。对周围人道:“大家继续吃饭,要是哪家缺个劈柴的家伙,可取了这斧头去。”
周围一阵哄笑,却没人敢取。待酒足饭饱,结算酒钱,本想拿了斧头换些银子,然而没人敢收,只得扛了朝黑白山庄走去。百里路算不得什么,不用轻身功夫,两个时辰也就到了。黑白山庄虽说是山庄,占地甚广,和周家那些险峻山峰相比,这里是称不上山的,在一个最高的山顶上,一块巨石直插天际,巨石纤尘不染,石上装饰有棋局,分黑白子,几个“黑白山庄”的大字飞洒飘逸。到了正门前,报了小白的名号,守门人各自诧异,来人竟知大小姐闺名,再观其风度翩翩,倒也不敢怠慢,立时通报。有管家引路,在路上看到好些护卫,虽各有威严,但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感觉。周一飞甚至听到有人议论:“咱们府上是大不如前了,前些年老爷兢兢业业,威名远播,把府上整顿得好生兴旺,咱们也跟着沾光不少,这些年老爷沉迷于美言美语,一天到晚拉着二爷下棋聊天,二爷也练就了溜须拍马的好本事。”
有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二爷想当年也是一号人物,这讨好起老爷来,当真是谄媚之至,变化可真大。这老爷也糊涂了,每次有事都交代二爷去办,无论办得如何,二爷都居首功,苦了咱们办差的,横遭辱骂。”
那管家先是充耳不闻,似乎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这时听得这几人还准备议论,便佯装咳嗽了一声。那几人听得有人来,便起身垂立,对管家拱手道:“程伯。”
管家程伯训斥道:“有客人来,你们这样懒散也太不像话,都没事干?去把主峰石山清洗干净!”
有人不满问道:“不是前些天刚洗过么?”
管家程伯大声说道:“老爷说了,再洗一遍,务必要纤尘不染,待会我来验收。”
众人只得去了,偶尔还有几声咒骂传来,程伯也是摇头苦笑,对周一飞道:“让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