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秋风送来一阵清冷。陈深看沈良栖睡得安稳,面色居然好了些许,他点点头带着佣人撤了出去。“特殊时期,少夫人有什么事情,喊我就是。”
楚明枝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圆润的鹿眼盈满泪水。等人走后,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不愿睡沙发。咬了咬牙,看着沈良栖躺着的能睡四五个人的大床,她决定还是要去床上睡。她去浴室洗漱。对着镜子拆下脸上的疤痕,最后拆了满头珠翠,脱下繁复的婚服。然后脱了鞋躺到床上。怕自己睡相不好,会踹到伤员,她还贴心的把沈良栖往里面推了推。她没注意到,男人羽睫微颤,似有苏醒的趋势。楚明枝躺在床上,闭上那双冷静纯粹的眸子,面容多了几分温软憨态。察觉到女孩陌生的气息侵蚀着他的领地,沈良栖猛地睁开的眼睛。他黑眸微沉,风雨欲来。居然有人找死,敢爬他的床。一偏头就看到女孩恬静的睡颜,面容白皙,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像一只温软的小白兔。莫名的让他烦躁嗜血的心沉静了一些。女孩翻了个身,莹白的小脚踹在他的腹部伤口上,一声闷哼从男人的口中溢出。他的脸瞬间黑如锅底。楚明枝蓦地睁眼,就对上男人的寒眸,他眉眼压得极低,黑着脸看着她,好像生气了。看男人捂着腹部,她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声线失了往常的清冷,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娇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是谁?”
男人的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楚明枝抖了一下,这人生气起来,还蛮可怕的。比道观后山张牙舞爪的老虎小白看着都凶。她咬了咬牙,盘算着要不要先把他打晕。明天早上只要骗他,说他只是做了个梦。反正她现在脸上没有疤痕,明天贴上疤痕,他肯定看不出来。沈良栖看她皱着一张好看的脸,一双水灵灵的鹿眼狡黠的转着,像一只在想鬼点子的狐狸。他意外的察觉到一丝危险。长臂一伸,将她捞到怀里,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你知道一个女人出现在一个男人床上,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吗?”
被男人强健有力的臂膀圈着,他强势的气息包裹着她。楚明枝有几分不适应。她挣了一下发现男人力气太大,她完全挣不开,瞬间懊恼自己的犹豫。刚刚错失了先机,现在她打不过他了。女孩子闷闷软软的声音,在他的胸腔处响起:“我是你的妻子。”
沈良栖愣了一瞬,他的妻子?他到底昏迷了多久,怎么突然有了妻子?楚明枝见他没有反应,露出一个脑袋:“沈良栖,我是给你冲喜的,证都领了,你不能反悔的,而且我还救了你。”
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她咬了咬牙:“你要是反悔也行,得等一年后。等我们死劫过了,或者我师父回来了,咱们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