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及笄礼(1 / 1)

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是庄静及笄的日子,一早家里就热闹起来。庄父庄母在门口迎接宾客,因前头有了杀猪宴,今日就不再办酒席,所以来的皆是女宾客。方氏在庄静闺房中帮助她洗漱穿衣梳头,然后带她到堂屋后庄母的房中等待。等宾客来齐后,房中走进那个教庄静规矩的妇人,今日她是赞礼。身后跟着一位手拿托盘的有司,年龄与庄静差不多,但是不熟悉。正宾庄母请了李母来,也是为了那份重礼,赞者便是方氏了。此时外边传来李父的声音,“今小女及笄,感谢各位前来观礼。”

话音落,赞礼出了房间前往堂屋。赞礼站在一旁,唱到:“笄礼始,全场静。”

都是参加过不少笄礼的人,场面立马静下来,等着一会儿看笄者的风姿仪态。“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此,特予正礼明典。及笄开始!”

本该有乐声,但在村里,请乐师花费不少。庄家不是没有这请乐师的银子,但是若是请了未免太过招人眼,庄母思来想去就没请。赞礼唱:“请赞者入席。”

李母用眼神安抚有些紧张的庄静,跟着方氏一起出去了。来到堂屋,李母与庄父庄母相互见礼,然后站在一旁。方氏在前面小几前,点烛燃香,然后回到东房。准备妥当,赞礼唱:“笄礼开始,请笄者出东房。”

方氏先出,后跟着庄静和端着托盘的有司。庄静身着素色衣裙,梳着双鬟髻,先向庄父庄母行一礼,后又向宾客行一礼,才跪坐在小几前的蒲团上。赞礼唱:“请正宾盥手,赞者为笄者理妆。”

方氏上前解开庄静头上的双鬟髻,手巧伶俐的挽了一个成年后的发髻,方便一会儿加冠受礼。庄静拜谢方氏,李母已洗好手,又与二老相互见礼,便带着有司上前。赞礼唱:“请正宾为笄者加钗冠。”

有司上前,李母并未拿起托盘上的唱词文书,束手而立平视前方。“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介尔景福。”

李母一改往日,面上庄严肃立,声音充满威仪,在场的人皆受其影响,纷纷端坐身子。原本有些人看到李母为正宾的时候,还觉得庄母是不是被其迷惑了。现在看着堂屋里的李母,多得是不敢直视她的人,仿若多看两眼,就要软下膝盖。庄母准备的发笄,不似一般人家木制的,特意去了镇上的银器铺子,打了一套笄礼钗冠。李母将发笄戴好,庄静回拜一礼,方氏象征似的正了一下发笄。拜了父母宾客,她回到东房,有司帮她换上前日祭拜穿的杏色衣裙。再回堂屋,正礼拜父母,表示感激父母养育之恩。跪坐回蒲团上,李母再净手,复来到她面前。“吉月令辰,乃申而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有司托盘上放着李母送的梅花簪子还有那对莲子耳坠。李母双眸含笑,轻轻为她戴上,复而方氏正簪。同样拜父母宾客,又回东房,再换一套一看就是新的衣裙,颜色选了较深的红色。出来后,正礼拜李母,表示对尊长前辈的尊敬。再复位,李母净手上前,“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说罢,为她去掉头上的钗笄,从有司手中的托盘上取下一顶银制莲花发冠,为其戴在头上。方氏为她正冠,向宾客行礼后回到东房。“嫂嫂这是哪来的衣袍?”

看着方氏展开的大袖长袍,庄静立马感到不对劲了。平常人家,笄礼再隆重也不会为女子买大袖长袍,除非是官宦富裕人家。“这是昨日李家婶子送来的,说是你用得上,借你一日。”

趁着庄静愣神,方氏就将长袍套在她身上了。“娘也同意?”

见衣服已经穿上,再脱下也不好,于是问道。“不同意我可不敢拿来与你穿。”

替她理了下衣裙,又道:“李家婶子可是看重你,这般贵重的衣物,说借你便借你,一会儿礼成,怕是要有不少人找你说话了。”

“婶子人美心善。”

方氏意味不明的笑看她一眼,“好了,赶紧出去吧,别让宾客等急了,我们家小姑今日可出尽风头了。”

不说这身衣袍,端是庄母大手笔的银钗冠就让众宾客大吃一惊了。一些看到庄静模样有想法的妇人,在看到她这身行头,都忍不住在心里掂量,自家有没有那个能力娶她进门了。等庄静身着那大袖长袍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惊艳,但是也让不少人落下了心思。李母将这些人的神情看在眼中,满意一笑。庄静正礼拜小几,表示传承文明敬拜天地。“执酒祭亲,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随着李母的唱和,将酒杯递给庄静。以酒撒地,后又象征性的沾唇,有司接过,又递给她饭食,也象征性的吃了一些。省略了赐字的环节,不是大户人家,没这么讲究。赞礼唱:“笄者三拜,拜父母恩情,拜尊长恩慈,拜天地文明。”

先后再拜父母,正宾,天地。赞礼唱:“请笄者母亲训词。”

“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古训是式,而其守之。”

庄母看着乖巧听训的女儿,似乎已经看到她要出嫁时的样子,嘴里说着训词,眼中也慢慢有了泪水。庄静嘴里应下庄母的训词,在赞礼的唱和声答谢众宾客和有司。随后便及笄礼成,庄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与庄父一起答谢各宾客来观礼。方氏跟着庄静回到闺房,脱下衣冠妥当放好,才换回杏色的衣裙,戴上梅花簪子。来到堂屋,庄父早已离开,留下庄母在这跟女宾们联络感情。庄静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年长的向庄母不停的夸赞着,而同龄的姑娘皆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不肖一会儿,她周边也围满了小姑娘,正与她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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