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庄静去找李寄帮忙,没过两天这事就办下来了,房子和地一个不少,在庄家村。带着孟章去衙门拿了契书出来,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差点就哭了。搞得庄静急忙安慰,可别真在这里哭啊,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旁人的眼光。好在孟章很快回过神来,没有真的在大街上丢脸。能帮的庄静已经帮完了,剩下的就只能看他自个了,包括孟寻那边怎么说。庄家村的房子已经建好了,现在等着做家具,一时间也没那么快能搬进去。孟章得了契书,想都没想就要把房子建在庄父庄母旁边,大家伙都没什么意见,庄静甚至还调侃了庄母多得了一个儿子照顾。可不就是像多得了个儿子似的嘛,孟家已经没了什么长辈亲戚在,就剩庄母了。如今孟章一家搬到庄家村去住,以他们的脾性,对庄母自然如亲生爹娘一般,可不就多了个儿子嘛。本以为这已经算是个好消息了,没想到没过两天,突然传来下边州府将时疫治愈的好消息。“你说真的?!”
庄静不可置信的看着袁成业。“是啊姑娘,我亲自去送的药材,书景少爷亲自跟我说的。”
袁成业脸上带着笑意。这么久了,可算是给治好了,虽然前边说控制住了,但是拖得越久死的人也就越多,很难真的彻底的放下心来。“那真是太好了...”庄静可算把悬着的心给放下了,正高兴着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在说什么高兴的事呢,怎么我听到了书景的名字?”
李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院过来,正巧听到他们说到李书景,就过来了。“娘...”看到李母,庄静这才想起来她还没给李母通气说李书景在州府的事呢。“怎么了?”
看到庄静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母脸上的笑也落了下来。“是不是书景出事了啊?”
她想了想,有些艰难的问道。“倒也没有,就是...”庄静立马否定,然后有些迟疑着该怎么告诉李母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她骗李母在先,现在李书景人是没事了,她还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那怎么了,吞吞吐吐的,你这样子搞得我心可慌了。”
听到李书景没事,李母也就放下心了。“是这么个事...”庄静和袁成业对视一眼,想着也要瞒不住了,干脆今天就说了吧。“前些时候不是同您说了下边州府发生了时疫,上边派了大皇子前来嘛。这大皇子原本在关城,书景也在关城,也不知道为什么书景跟着大皇子就这么南下了。两人前些时候被困在了关城,当时您身子不适,我怕您知道了,太过担心,就把这事给蛮了下来。今日刚得了消息,下边州府的时疫已经能够治愈了,书景也没什么事,这才想着要不要告诉您。”
顾不得其他,庄静赶紧的把前后都说了一遍。听完了庄静的话,李母一阵无言,看样子像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娘?”
庄静有些胆战心惊的叫了李母一声。“这事...我想怪你也不知道该从何怪气,说来说去你也是为了我好,且如今书景也没事了,我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事。”
李母叹了口气,她也很想发脾气,但是她也能冷静的知道庄静没有做错。就算当时告诉她了又如何,李书景也不可能从被封了的州府城中出来。而且若不是李书景自愿的,他是不可能跟着魏楚元南下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倒霉,会碰上时疫,又幸运的在这儿遇上了安大夫。不管怎么说,现在人是没事的,她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有了些许安慰。小儿子没事,再过不就或许就能见到他人了,对李母来说勉强也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吧。“是儿媳不该瞒着您,您若是生气,打我骂我都成,您别憋在心里。”
看李母脸上的表情,庄静真怕她回去多想。安大夫也不知道几时能回来,这会儿李母再多思病倒了,那真的是想找个靠谱的大夫都难。“我打你骂你做什么,罢了这事也不全都是你的错,书景那小子,冷不丁的就跟着大皇子南下,也没来个信。等他回来了,该打他骂他才是,这么不省心的家伙,让你为他担惊受怕的,还要帮着他瞒我。”
打骂庄静是不可能的,李母现在想骂李书景是真的。这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做事全凭个心意的样子,她现在心里有些火气,不找这么个糟心的儿子发泄怎么成。“您哪儿舍得,他还有些时日才能回呢,大皇子在城中可能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晚些就能到这儿了。”
听着李母恢复原来的语气,庄静知道她是真的没有怪罪她,心里不禁松了口气。“不急,他们正事要紧,前些日子你那般忙是为了他们吧?”
到这个时候,李母反倒是不怎么着急了。左右儿子都是能见到的,什么时候见不是见,就且让他再潇洒几日吧。“城中缺少药材,没有药材只有安大夫也不成啊,我就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庄静没有否认,也没有居功。“唉,难为你了,这世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做的这些事总要有个说法才是。”
李母突然叹了口气,说了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娘,咱们都等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怕再等一等吗?再说了我做这些只是想对得起自个的良心,咱们问心无愧难道别人还能说什么吗?”
庄静知道李母说的事什么意思,忙安慰道。“你说得对,是我多心了。”
李母笑着拍了拍庄静的手。在庄静看来,有些日子很快就要到了,她心中有预感,想来李母自个心中也是有所察觉的。今天她突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就很能说明问题,哪怕她不积极的探听外边的消息。但是一点点消息她都能从中猜到一些信息,庄静对她真的是很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