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四十五年,白起攻占韩国野王,上党通往都城的道路被绝断。韩国国君韩桓惠王命上党郡守冯亭把上党郡献给秦国,以求秦国息兵。冯亭不愿降秦,同百姓谋议道:“上党通往外界的道路已被绝断,我们已不可再为韩国百姓了。秦兵日渐逼近,韩国不能救应,不如将上党归附赵国,赵国如若接受,秦国愤怒必攻赵国。赵国受敌一定亲近韩国。韩、赵联合,就可以抵御秦国了。”
“于是派人报告赵国。赵国国君赵孝成王与平阳君赵豹此计议。平阳君说:“还是不要接受吧,接受后带来的祸患一定大于得到的好处。”
“他认为冯亭不将上党交给秦国,是想嫁祸给赵国,接受它带来的灾祸要比得到的好处大的多。”
“赵孝成王又召见平原君赵胜和赵禹商议,二人劝赵孝成王接受冯亭的上党郡,他们说:“发动百万大军作战,经年累月的攻打,也攻不下一座城池。如今坐享其成得到十七座城池,这是大利,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赵孝成王又问平原君:“接受上党的土地,秦国必定派武安君白起来进攻,谁能来抵挡?”
“平原君回答说:“别人难与白起争锋。廉颇勇猛善战、爱惜将士,野战不如白起,但是守城完全可以胜任。”
“于是,赵孝成王听从了平原君计赵胜的计谋,封冯亭为华阳君,派平原君去上党接收土地,同时派廉颇率军驻守长平,以防备秦军来攻。赵国接受上党,为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点燃了导火索。”
“秦昭襄王四十七年,秦国大将王龁攻韩,夺取上党,然后攻赵。赵国大将廉颇为此在长平布置了三道防线。”
“还不如让韩、赵割地求和,不让白起再得灭赵之功。”
“于是范雎以秦兵疲惫,急待休养为由,请求允许韩、赵割地求和。秦昭襄王应允。韩割垣雍,赵割六城以求和,正月皆休兵。白起闻知此事,从此与范雎结下仇怨。”
“当年九月,秦又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正赶上白起有病,不能走动。二年正月,王陵攻邯郸不大顺利,秦王又增发重兵支援,结果王陵损失五校秦军。白起病愈,秦王欲以白起为将攻邯郸,白起对秦昭襄王说:“邯郸实非易攻,且诸侯若援救,发兵一日即到。诸侯怨秦已久,今秦虽破赵军于长平,但伤亡者过半,国内空虚。我军远隔河山争别人的国都,若赵国从内应战,诸侯在外策应,必定能破秦军。因此不可发兵攻赵。”
“秦昭襄王改派王龁替王陵为大将,八、九月围攻邯郸,久攻不下。楚国派春申君同魏公子信陵君率兵数十万攻秦军,秦军伤亡惨重。白起听到后说:“当初秦王不听我的计谋,结果如何?”
秦昭襄王听后大怒,强令白起出兵,白起自称病重,经范雎请求,仍称病不起。由于病体不便,白起并未立即启程。三月后,秦军战败消息不断从邯郸传来,昭王更迁怒于白起,命他即刻动身不得逗留。白起只得带病上路,行至杜邮,秦昭襄王与范雎商议,以为白起迟迟不肯奉命,“其意怏怏不服,有余言”,派使者赐剑命其自刎。”
“白起拿起剑自刎时,仰天长叹:“我对上天有什么罪过,竟落得如此下场?”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说:“我本来就该死。长平之战,赵军降卒几十万人,我用欺骗的手段把他们全部活埋了,这就足够死罪了!”
说完自杀。时为秦昭襄王五十年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