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赵王,赵王赐给他白璧一对,黄金百两;第二次见赵王,赵王任命他为上卿;第三次见赵王,终于得到相印,被封为万户侯。当前,天下人都争着了解虞卿的为人。魏齐走投无路时投奔了虞卿,虞卿根本不把自己的高官厚禄看在眼里,解下相印,抛弃万户侯的爵位而与魏齐逃走。能把别人的困难当作自己的困难来投奔您,您还问‘这个人怎么样’。人固然很难被别人了解,了解别人也实在不容易啊!”
信陵君听了这番话分明有讥讽自己的意味深感惭愧,赶快驱车到郊外去迎接他们。可是魏齐听到的是信陵君当初不大肯接见他的消息,便一怒之下刎颈自杀了。赵王得知魏齐自杀身亡,终于取了他的脑袋送到秦国。秦昭王这才放平原君回赵。秦国进攻韩国的汾陉,夺取了它,并在靠着黄河边上的广武山筑城。五年之后,秦昭王采用范雎的谋略,施行反间计使赵国大上其当,赵国因为这个缘故,让马服君赵奢的儿子赵括代替廉颇统帅军队。结果秦军在长平大败赵国军队,进而围攻邯郸。此后不久应侯与武安君白起结下了怨仇,就向秦昭王进谗言而把白起杀了。于是秦昭王任用郑安平,派他领兵攻打赵国。郑安平在战场上反被赵军团团围住,情况危急,他带领二万人投降了赵国。对此应侯自知罪责难逃,就跪在草垫上请求惩处治罪。按照秦国法令,举荐了官员而被举荐的官员犯了罪,那么举荐人也同样按被举荐官员的罪名治罪。这样应侯应判逮捕父、母、妻三族的罪刑。可是秦昭王恐怕伤害了应侯的感情,就下令国都内:“有敢于议论郑安平事的,一律按郑安平的罪名治罪。”
同时加赏相国应侯更为丰厚的食物,来使应侯安心顺意。此后二年,王稽做河东郡守,曾与诸侯有勾结,因犯法而被诛杀。为此,范雎一天比一天懊丧。后来,有一天秦昭王上朝时不断叹息,范雎走上前去说:“我听说‘人主忧虑是臣下的耻辱,人主受辱是臣下的死罪’。今天大王当朝处理政务而如此忧虑,我请求治我的罪。”
秦昭王说:“我听说楚国的铁剑锋利而歌舞演技拙劣。这个国家的铁剑锋利那么士兵就勇敢,它的歌舞演技拙劣那么国君的谋计必定深远。心怀深远的谋略而指挥勇敢的士兵,我恐怕楚国要在秦国身上打算盘。办事不早作准备,就不能够应付突然的变化。如今武安君已经死去,而郑安平等人叛变了,国内没有能征善战的大将而国外敌对国家很多,我因此忧虑。”
秦昭王说这番话意思是激发鼓励应侯。而范雎听了却感到恐惧,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后来,范雎听燕国人蔡泽之言,推举蔡泽代替自己的位置,辞归封地,不久病死。范雎向秦昭王提出“远交近攻”之策,抨击穰侯魏冉越过韩国和魏国而进攻齐国的做法。他主张将韩、魏、赵等作为秦国当前兼并的主要目标,同时应该与齐国等保持良好关系。之后加上范雎的谋略,派五大夫绾带兵攻打魏国,拿下了怀邑。两年后,又夺取了邢丘。这一项策略,成为后来秦国扩张的指导思想、步步蚕食诸侯,同时成为秦国直至之后一统天下的长期基本国策,这一项长期性的战略,大大加快了之后秦国一统天下的进程。秦昭襄王从即位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手中都没有多少实权,整个朝政几乎由宣太后及穰侯等外戚权利掌握着,宣太后为巩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封魏冉为丞相、穰侯,胞弟芈戎为华阳君,爱子嬴悝为高陵君,嬴巿为泾阳君,让他们帮助自己处理政事。魏冉等“四贵”依仗着宣太后的权势肆意妄为,正因为背后有宣太后的“撑腰”,魏冉、芈戎、嬴悝、嬴巿肆意妄为,根本不把嬴稷放在眼里。他们的权势是如此之大,以至于时人都知道秦国由“四贵”掌控大权,而不知道有秦王的存在(“太后擅行不顾,穰侯出使不报,华阳、泾阳等击断无讳,高陵进退不请。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为此四贵者下,乃所谓无也,甚至出现了私家财富重于秦王室的局面,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直至多年以后,范雎向秦昭襄王分析时局,力陈宣太后与“四贵”专权的危害,秦昭王听了这番话才如梦初醒大感惊惧,说:“说得对。”
于是废弃了太后,把穰侯、高陵君以及华阳君、泾阳君驱逐出国都。当收回了穰侯的相印,让他回到封地陶邑时,由朝廷派给车子和牛帮他拉东西迁出国都,装载东西的车子有一千多辆。到了国都关卡,守关官吏检查他的珍宝器物,发现珍贵奇异的宝物比国君之家还要多。这一举措极大的增加了君王的权利,大大削弱甚至解决了外戚专权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