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萧秋玉又出了门,萧夕没有过问,避着丫鬟,拿出小瓷瓶,要吃下第二天的毒药。然而还没有入口,房门就忽然被人给打开了,萧夕慌忙的要藏住药,发现是萧冉,面色才恢复如常:“萧管家,你找我有什么事?”
萧冉已经从萧秋玉那里听到。难得露出几分冷冽的样子:“你把要给白泽的药吃了?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悖逆那位的命令,你是真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了。”
那位明明已经安排的完善,可她为什么偏偏要来破坏,难道自己来承受这些痛楚,就能把那位要完成的事给完成了吗?要是失败了,等待她的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那位能够做出一个‘萧玉檀’,就能做出第二个,第三个。虽说不能比萧夕更相似,但肯定比她更听话、更能掌控。萧夕也能想到这些,只是萧冉说得太过直萧,她的脸色还是微微的发灰,然后又说:“如果我吃了这些,也能完成那位的期望,那么,那位应该不会怪罪我的。”
萧冉呵呵的冷笑:“你真是好大的自信。”
猜测到她的想法,她是想用‘苦肉计’把白泽给留下来。可是,她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她怎么就能确定,白泽会在乎到那个地步,连追随太子、以后的飞黄腾达都不要了吗?“如若不成——”萧冉语调冷冷的说,萧夕打断:“萧夕自愿受罚!”
她也不是那么没有心肝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她也不愿连累到谁了去。更是想好一切的退路:“如果那位怪罪下来,萧夕也愿意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萧冉的眼眸一下就变得幽深,盯着萧夕执拗发萧的脸庞,发不出一声冷笑来了,只是收敛了情绪的,“少奶奶还真是有气魄。只是不知道,你这样的气魄,在面对四姨娘的时候还有多少。”
萧夕没有因为他提到四姨娘就软弱:“总之,药我已经吃下去了,接下去的七十八天,我也会按时吃下去的。”
眼神里带着一股子的坚持和倔强,即使知道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她也不愿看着白泽受苦。“呵呵,”萧冉不知道说什么好,丢下一句:“好叫你知道,你这样的身份,就是死千次,万次,那位也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你的命算是什么,比蝼蚁也高贵不了多少。你以为你这样能够完成那位的意愿,简直是愚蠢、愚不可及!”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事已至此。萧夕忽然的就朝着萧冉跪拜下去,萧冉躲避不及,素日里温润如玉的面庞更是添了一抹的扭曲和狰狞:“萧夕,你这是在干什么?这蠢事是你自己做下的,还指望我来帮你一二吗?”
萧夕还不至于这般的无脸无皮,道:“我没有这么想过。只是感谢你一直帮扶着我,若是不成的话,也要了结了这段人情。”
她无以为报了,后面的日子也会越来越虚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是多么的不合规矩,但是她宁愿自己受着,也不想看见白泽那样。“如果萧夕逃不过此劫,还希望萧管家能够捎带着照顾家中的四姨娘。萧夕无以为报,下辈子再为您做牛做马。”
萧冉的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团的棉絮,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些许。“你……”他的眼眸里是痛恨,责怪,还有那么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心痛。他甩手离开,“这是你自己作的果,活该你受着!”
走到了门外,又道:“我和你那四姨娘有什么干系,你若是还有几分良心,就自己去尽孝!”
萧夕还跪在地上,明明药效还没有发作,可从心底到全身,都在发着痛。缓缓的,从地上起来,她把刚才藏着的药塞进了嘴巴里。不用给别人下药,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就成了,不需要多顾忌。白泽因为香莲身体有恙,还时常在院子里,是不用他照顾,但香莲看着他,心里也能安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