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女子,至于清尘的下场,在他看来亦不过是咎由自取。一早就发现白泽走的方向是来仪居的萧夕回身莞尔一笑,随意却撩拨了身后人的心弦,“赶回去让下人给世子烧得热水才能泡杯好茶啊。”
皇城,翊坤宫。院子里开着不合时宜的牡丹花,而正是因为不合时宜又必然花费十分的人力物力来照料每一盆花,更加彰显了花儿的珍贵和宫殿主人身份的高高在上。牡丹花无精打采,一如寝宫中主座上的女子,那女子一身流彩暗花云锦裙,打扮的简单大方却也华丽非常,她一根一根的卸着复杂又好看的髻上的装饰物,眼神似黑谭一般深不见底。伺候的丫鬟虽多,却无人敢上手。“皇上今晚上宿在哪儿?”
女子手里握着刚拆下来的花雕牡丹坠珠金步摇,看着铜镜中岁月格外恩赐的柔美脸庞,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乏累。离得最近的丫鬟福了个身,眼神里仍是有些胆怯,应声道,“回宸妃娘娘,宿在书房。”
“浣莲,你是个聪明的,可记得皇上有多少天都是睡在书房?”
郭怀宸看似随意又轻松的问了一句,眼神中的疲累已是消失不见,毕竟她官至妃位,那是后宫多少人歆羡不来的。看宸妃的状态,浣莲当然颇有眼力见和心思的知道宸妃心情不悦的事,她转了转眼珠,作势算了算,抬眼道,“也才五日,而且皇上也并未临幸过别宫,上一回皇上可是在娘娘这儿连宿了半月呢!”
语气中有一丝讨好,毕竟郭怀宸的脾气,是谁都惹不起的。浣莲所说皆是事实,可是郭怀柔还是恨得咬牙,因为白离从来没有超过五天都不曾宿在翊坤宫也是事实,而她心里亦是明白,不久前那长达半月的盛宠,也不过是郭家在前朝有所功勋罢了。她想不通,长相才华她不输任何人,郭家能给他的支持也不输任何人,奈何她就是从来没进入过白离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到宸妃的位置,大大小小每一次晋升,从来都不是因为白离对她的爱。她知道,白离只有一个,他的爱只有两份,一份给了天下,一份给了萧夕。对,就是萧夕,那个只要唇齿间摩挲着这四个字的时候都能让她恨不得咬碎银牙,把萧夕打入无间地狱才肯罢手,是她恨到了这个地步的女子。因为萧夕什么都没做,却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而如今萧夕遂了她的愿见了阎王,白离对自己的爱竟然也未曾增加一分。“还是每日都去长乐宫?”
去祭奠那个贱人。据说当年白离登基,萧夕同日封后,所居也是先祖所传的凤鸾宫,却是只因为她一句话,说她不要有凤来仪,她要长乐无极,她要同白离一生一世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