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第三个像云梦一样得到萧夕看重的下人被杀,最后在老安王妃面前一举揭穿萧夕无能,甚至是不祥,别说收回大全,说不定还能要了萧夕的命。而这事儿的前提之一就是,死的人不能只有云梦一个。“传本妃命令,即日起,来仪居内所有下人,不得独身出入,”萧夕当即做出决定,只是有些不如意,若是自己身边也有像白泽身边那样的一队人马,就能实行更为周密的保护了,萧夕叹了口气,转而道,“尤其是本妃身边这几个,你记得单独与她们多强调一遍,来仪居中,不允许出现第二个云梦。”
“是。”
橙凝应声,一边又给萧夕掖了掖被角,嘴边扬起一抹浅笑的弧度,“这些事就交给奴婢去办,现在正是清晨,王妃多少小睡一会儿。”
“也好,”大约是事情有了解决的方向,萧夕眼皮竟也拗不过困意了,她亦是投以微笑,“陪着本妃熬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忙完便也去歇息吧。”
“好。”
橙凝点头,应声退了出去。等到橙凝的脚步声逐渐的听不见了,萧夕才把所有的疲惫尽显无遗,她长长的叹了口气,王府里的事都还算不得完全能够处理妥当,居然又有外人掺合进来,若只是普通的杀手也便罢了,怕只怕当真惹上了什么麻烦的人。毕竟如今的世道,你不去惹别人,也总有别人会来主动招惹自己。但愿好好休息一觉醒来,便能把这事儿给想个透彻,早日抓到凶手,不仅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也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另一边,刑部大牢。白泽被押回来的时候正好是白离刚下早朝没多久的时间,不知是否暗中被人做了安排,群臣竟无一例外要求皇帝给这件事情做出一个交代,才肯离去。有的人批判白泽有负皇恩,恃宠而骄,居功自傲,不念人伦才犯下今日的过错,有的人更是直接指桑骂槐,有意说白离偏爱私臣,任人唯亲,故而导致今日局面。但却没有一个人要求彻查此事,找出真凶,似乎他们之中,并没有认为白泽是冤枉的人。皇帝自然还是有些偏袒白泽,最终也只把他丢尽了刑部大牢才略微堵住了群臣的嘴,看这样子,是在找机会要单独审问白泽了,不过也好,多少总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自从靖国公殁了之后,从前与靖国公交好的臣子皆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从前夹在靖国公与丞相居中的臣子大部分如今都趋炎附势,更别说原本就与丞相为党的一伙,如今更是毫无忌惮了。现在丞相才真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原本有靖国公制衡,白离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权误信奸佞屠了靖国公满门,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更难动丞相分毫了。所以对于白泽,这个曾经亦是支持夏家的亲信,他总是愿意将其培养成自己的左膀右臂。这是白泽第二次来这个不见天日,苦不堪言的地方,第一次,是冒死来看被打入大死牢的靖国公的时候。他还记得受了无数酷刑的靖国公,原本老态龙钟的一个老人家身上布满了各种能想象得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伤口,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屈服,他从未承认夏家乱政的罪名。白泽来,靖国公也很少与他说话,他知道,靖国公是不想再连累更多的人,朝堂上局势动荡,但凡只要多和这样的罪臣多说一个字,都有可能被诬陷同党,受连坐之罪。那时候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进来的一天。这事儿在京城里应该算是传开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告诉那个久在深闺的王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少也会担心一下自己。“国师这边请。”
知道狱卒的声音提醒了白泽,有人来探监,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不得不去面对这个明明是把自己送进来的人。白复的一举一动似乎总是透着一股出尘的气息,而且让白泽从来都看不穿他的真正目的。不像其他那些要害自己的人,总是把自己的计划和目的都写在脸上。“你来做什么?”
白泽很不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扭曲的轻蔑,单是这样的眼神,就足够白泽揍他好几回了。“单纯的来探望一下世子,不行吗?”
白复挥手示意身边的狱卒退下,字里行间都透着如清风一般的笑意,却足够让人听得不寒而栗。白泽冷哼一声,不再看他那副虚假的面孔,淡然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当然不会。眼不见为净,现在的白泽被困于大牢,身上的枯残蛊还没有及时清除,可木挽青给的九转扶摇丹已经吃完,若是动手,平心而论,白泽并不想再给自己找那么大的罪受了。苗疆蛊术自然是可怕至极的,他现在也已经尝到了其中滋味,好在中原与苗疆向来友好,不然苗疆势力必然不可收拾。“世子一向提防我,从前双儿在时如此,现在还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