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青衣抱歉地看了一眼萧夕,便和弄玉一块儿找东西。青衣真是个处处替别人着想的丫头,不过有时候,有些过于顾忌姐妹之情了。萧夕跟着她们一起找东西的时候想感叹着:顾忌着姐妹感情是好,可别别辜负了对她的忠心。“先前王妃打赏她的一些首饰好像都不见了。”
青衣说道。以前她和蓝挽一起跟在萧夕身边服侍,萧夕赏了她们些什么她还是有些印象的。首饰若是也被她拿走了,首饰可以当了变钱。萧夕心里越发猜测,蓝挽带走这些东西,是想远走高飞不成?她为什么要走呢?“会不会是她察觉到我在疏远她,还派个人盯着她,所以她才会走的?”
萧夕不安道。弄玉低头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会吧,蓝挽姐应该不知道王妃派我默默盯着她,这些天她待我也不错,我们话也说得很多。”
“也对,不然以蓝挽的性子,早跟弄玉吵起来了,然后到王妃这儿来问。”
青衣赞同萧夕的说法。那她为什么要不告而别呢?萧夕在房里踱步,看着四周,黯淡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地能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王妃,这么晚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身子。我们在这儿干站着,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蓝挽去了哪里。我们先把这事瞒着,明天再想办法?”
弄玉看着萧夕眼角淡淡的黑青色,关心道。“是啊,王妃,说不定蓝挽她明天就会回来了呢?”
青衣说道,在安慰萧夕,也是在安慰自己,更是祈祷但愿真如她所说。“若明天还没看到蓝挽,就对外称她病了,不便外出。”
萧夕对弄玉和青衣二人说道。“是。”
“你们也早点休息吧,辛苦了。明天不要要别人看出异样。”
出门时,青衣上前扶萧夕却被拒绝,“这么点路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早点休息。”
青衣便不跟着,默默看着萧夕回屋。蓝挽失踪之前问过自己一句,对萧言的事情的看法,自己说出再等等看是不知为何激怒了她,难道她此次出走跟这事有关?蓝挽啊蓝挽,你当真以为我是凉薄无情之人吗?萧夕在想该到哪里去找蓝挽,若是自己在外面有些眼线就好了,找起人得到消息也方便些。“唉……”想到最近不顺心的事,她无力一叹。“叹什么气?”
旁边突然有熟悉的男声,萧夕不会听错,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窗子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一个黑影跳了进来。“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萧夕脸上写满了戒备。一个大男人大半夜跑进嫂子的房间,真有点怀疑白泽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你刚才去哪儿了?”
这么问,莫不是很早就来了?或许,也看到自己刚才出去了一趟。“我也想问世子没事睡不着,跑到我的房间来干嘛?世子还是回去吧,来仪居简陋,比不上世子那儿舒适。”
萧夕不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意思表明让他走。说着时顺手关上窗户,还向外看了看。白泽看出了她的担忧,淡笑道:“放心吧,没人看见我过来。”
“你还不走?”
萧夕放心了些,但也懒得跟他再废话,她现在担心着蓝挽失踪的事,得好好想想办法,语气上有些不耐烦。“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白泽看到她眼里满是警备,不带一点亲近的目光,胸口处不知为和隐隐作痛。奇怪,为什么面对她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世子好生奇怪。难不成世子想在你兄长妻子的房间里待一个晚上?”
一句话,提醒他们身份有别。是啊,来她这儿的确有些不妥。“你今夜没让人出去?”
白泽问她。当然,没有,除了有人可能是偷偷跑出去的以外……难不成世子看到了蓝挽出去?“怎么,世子看到我派了人出去?说说我把谁派出去了,做什么事啊?”
萧夕顺着他的话问道。“我不管你派谁出去,都会替你保密的。但我要提醒你一句,谨慎为先,萧言的事情不简单,别贸然救人。”
他的手下凌一很晚才回来送他傅言之的回信,顺便提到了回来时看到来仪居这里突然出来了一个人影,远看上去是个蓝衣小丫头,还背着一个大包裹。白泽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萧夕派个丫鬟带那么多东西出门干什么?又看傅言之来信上的一句:“萧言此事的确有蹊跷。此案判定过于草率,明日我会亲自暗访田庄调查一番……”她今日表现冷漠,说不定心里还是在意着,难不成她想自己救人?白泽觉得自己得该阻止她,她要救人,也得等一切查清楚了,有足够的证据确定萧言无罪再说,贸然救人,她身为安王妃不顾律法,可是会严惩的!过来找她,透过窗户瞄见却发现她不在屋里,很快便看到她回来一直发呆不知想什么。他的眼睛受过特殊训练,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清了,她眼眸里溢满了担忧、焦虑。以为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沉得住气,好意提醒她一句,没想到对方轻蔑地一笑。他不知道,她笑的是那句“替她保密”的话。不知道她“派”人出去干什么,就说替她保密,是很信任她么?他们两个,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吧。不过现在,她感谢他的“信任”。起码他不会说出蓝挽出走是事情。从他的话中,萧夕也能猜测得出是蓝挽一个人出去的,不是被人掳走的,这下她的人身安全情况起码会好一点。只是她现在比较想搞清楚,蓝挽一个人偷偷出去到底是去干什么。“多谢世子提醒。我记住了。”
萧夕扯出一丝笑容道,长期没怎么休息好的脸,有些苍白。目送着白泽离开,可谁知,他刚转身突然就倒了下去……“世……”萧夕眨了一下眼睛,这是怎么了?刚才白泽背过去时,她没看到他脸上闪现过的痛苦表情,感觉身上又千万种虫撕扯——身上残余的蛊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