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翩翩捏着拳头,努力故作镇定的笑了一下,“慕兰,你敢,你这样做的话,经年不会饶过你的!”
她挽起唇角,弧度上扬,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是么,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没打算饶过我。”
华翩翩,“……”贺南北扯唇冷笑,“慕兰,跟这种女人废什么话,我的兄弟们还没玩过女明星呢,丢海里之前,不如先让他们快活一下。”
“……”慕兰没有说话,波澜不惊的睨着她。沉默便是默许。至少华翩翩是这么认为的。她惊惧的抱着自己的腿,不堪的记忆纷踏而来。上次在海上被人侵一犯过后,她就一直都有心理阴影。往事重现,相同的情景,华翩翩很快就绷不住,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捂着脑袋,眼底布满惊恐,“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贺南北哼笑,“不这么对你也可以,那就老实的回答慕小姐的话。”
“……”回答问题就行了吗?只要不侵一犯她,怎么都行。华翩翩抬起眼睛,眼泪纷落,“慕兰,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我当时就头脑不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求你了,别让他们碰我……”头脑不清?不是故意的?呵。慕兰倏地站了起来,面上终于浮起了情绪。从木然到愤恨,短短几秒,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她声音沉冷的像是外面刀一般的海风,“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掉我孩子的命吗?”
华翩翩跪在地上,慢慢爬到了她的脚下,“慕兰,我真的已经受到教训了,你放过我好吗?”
“……”华小姐这么匍匐在她脚下,完全的抛弃尊严,慕兰同样觉得窒息。更觉得难以忍受。她也是这样求霍经年的么?慕兰闭上眼睛,“贺南北,把她拉开!”
话音一落,华翩翩就被人扯着拽回到了原地。货场里很闷,味道熏人,慕兰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她看了眼华翩翩,“看好她。”
说完就走了出去。外面虽然冷,可是空气新鲜。慕兰站在海风肆虐的围栏边,远眺着海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比温度更冷漠。贺南北隔着距离站着,没有上前打扰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打扰她的是手机铃声。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唇边泛起了冷笑。华翩翩被人绑架,霍总的电话就来了。她按下通话键。海风吹起短发,女人的声音有些飘渺,“霍经年,华翩翩在我手里,不想我把她丢进海里,你即刻放小温莎离开黎城。”
说完这句话,她不给他半点说话的机会,就将手机丢进了大海里。世界变得安静。如果这一刻是结局,便应该有点结局的样子。他放不放小温莎先生,她已经无所谓了,她就是不想让他痛快。法律不能给华翩翩定罪,她总得做点什么。这个女人是霍总一手惯出来的,他自然要付出代价。慕兰眉目冷冽,真正的心如死水。霍经年来的很快,至少比她想象中的更快。在他来之前,华翩翩被重新绑到了桅杆上。怕她冻死了,慕兰让人给了她一件大衣。饶是如此,娇生惯养的华小姐,看起来还是很像被人狠狠欺负惨了。脚步声响起,慕兰背对着华翩翩,面向大海,她的神经被冻的一片木然。华翩翩凄惨的哭喊,“经年,救命,慕兰她要杀了我,呜呜呜……”女人哭的无比可怜。霍经年气息不稳,略过她的求救,直接将视线锁在了慕兰身上。他想走近,她却忽然转过身来。霍经年怔住。他望着女人波澜不惊的脸,有几秒钟的失神。慕兰静静的看着他,声音漠然,“小温莎先生呢?”
霍经年走上前,看见她冻的发红的鼻尖,抬手就要脱身上的大衣。慕兰勾起冷笑,“还有这个必要吗?”
“……”男人的动作顿住。慕兰盯着他,重复的问,“小温莎先生呢?”
霍经年重重的叹口气,招招手,康乘便带着亚伯温莎出现了。慕兰绕过霍经年,走到亚伯面前,“温莎先生,你可以走了。”
亚伯望着她,“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不等她回答,霍经年就转过身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占有欲十足的开口,“小温莎先生,你能离开已经是我格外开恩,怎么,你还想带着我的女人一起走?”
亚伯怔了怔,然后依旧看着慕兰,“是他说的这样吗?”
慕兰轻轻嗤笑,“不是。”
“兰儿……”慕兰推开他的手,慢慢走到了亚伯身边,“小温莎先生,我已经决定跟你回英国了。”
霍经年倏地拧起眉心,阴沉了脸色,“慕兰,过来!”
她挽起唇角,“霍总,现在这艘船上都是贺南北的人,你只带了康乘过来,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一点。”
霍经年死死的盯着她,重复着那几个字,“兰儿,我让你过来。”
她望着他,眼底一片死寂,“我可以过去,但我过去,华小姐就会被丢进海里,这种天气,她必死无疑,这样也可以吗?”
霍经年,“……”华翩翩已经被阎鸣押到了围栏边。一模一样的画面重现。慕兰踱步上前,跟华翩翩并肩站着,嘲讽的笑了下,“霍总,看着眼熟吗?”
霍经年咬牙,“慕兰,我让你过来!”
“可以啊。”
她笑笑,然后同阎鸣轻描淡写的说,“霍总选了我,你把华小姐丢下去吧。”
阎鸣立即将华翩翩拎了起来,作势就要丢下去。华翩翩尖叫起来,“霍经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救过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死了,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住手!”
男人冷声喝止,“谁敢动她,我就让谁消失在黎城!”
阎鸣停下动作。慕兰忽然踩上栏杆,爬坐在了围栏上,“霍总,,我好想知道,如果此时此刻,我跟华小姐一起掉进海里,你会救谁?”
霍经年,“……”他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捏成拳的手骨节白到离奇。她越是这样轻描淡写,他越是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