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风挨打的瞬间,他只觉得下巴一痛,随后便是狂风骤雨般的打击。 他几乎被打蒙了。 直到看到地上的两颗门牙,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只见他阴着一张脸,“贱妇的女儿,就是贱妇的女儿!一派莽夫做派!”
宋澜衣听闻,只是冷笑一声。 看来这厮还未被打够啊。 她上去就是邦邦两下老拳,顾清风的眼眶上,当即挂了两个大大的淤青。 只听得宋澜衣一边打,一边还在质问,“你丫才是贱人!年纪轻轻就两眼乌青,脚步虚浮,一副肾水不足的样子。骂你是贱人,还侮辱了贱人!贱人听了都得落泪三天三夜!”
颜清风一直以来都是国公府的宝贝,哪里受过这般的委屈? 他纵算被宋澜衣那满身恨不得吃人的煞气所吓到,但碍于面子,依然色厉内荏道,“我警告你!我祖父乃是颜国公……” 宋澜衣面色一冷,“你威胁我?”
颜清风一梗脖子,以为宋澜衣是怕了,摇晃着脑袋,洋洋得意道,“不仅我祖父是开国勋贵,我娘还是陈郡谢氏的嫡出大小姐……” 宋澜衣咬着牙,“你威胁我?”
颜清风得意地笑,“威胁你又如何……” 宋澜衣直接举起拳头,朝他脸上招呼,与此同时,说出来的话,狂傲到没边。 “我爹都不敢威胁我!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对我这样说话?!”
她浸淫于杀敌之道,几个瞬息之内,就把颜清风的太阳穴打出鲜血来。 殷红的鲜血流淌在他的脸颊上。 这货怂得要命,平时哪有这么真刀真枪挨揍过? 见到手指上的鲜血,他两眼一翻,竟直接昏厥过去。 宋澜衣踢了踢他软绵绵的躯体,轻嗤一声,转而就带着周曦迈步离开。 只是临行前,周曦有些担忧地看了颜清风。 应该……没死吧? 等到走出茶馆,周曦才沉吟道,“你出手太快了。恐怕明日朝堂上,就会被针对。”
宋澜衣听到这话,反倒笑了。 “我若不这么做,也会遭人针对。横竖都被骂,倒不如嚣张一点,先震慑一批人再说。”
见宋澜衣自信满满,周曦一颗心也随之放下了。 多日不见,她觉得宋澜衣倒是更加有底气了。 若是宋澜衣能听到这话,她定会大笑。 圣人就是她老师! 国公府的背景再大,能打得过圣人吗? 周曦跟着宋澜衣,七拐八拐来到宋澜衣的御赐宅邸前。 她一个五品小官,能博得圣上青眼,特意为她赏赐一座宅邸,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临别前,周曦还在絮叨。 “今日你初到上京,我也不再叨扰你了。只是过几天,我定要为你摆一宴,好好接风洗尘。也好让颜洛水那蠢货好好妒忌你一把。”
说到最后,周曦掩唇而笑,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宋澜衣默然。 又是一个白切黑的主啊…… 告别周曦后,宋澜衣迈步进入宅邸内。 与她印象中冷清的模样不同,前院乃至后院,都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 就见王管家招呼着小厮侍女,搬动宋澜衣带来的各色家具。 宋澜衣打开书房一看,发现里面的陈设书籍,摆列的模样,都与朔北一般无二。 她还未来得及升起感动的情绪,就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蒲松。 他冲宋澜衣挑了挑眉,“不要太感动哦。谁叫我记性好,只是看一眼你书房的模样,就全部记下来了。”
宋澜衣汹涌的情感顿时烟消云散。 这蒲松死皮赖脸的,一点都没有圣人的风范。 她没理蒲松,而是从空间内,拿出一大箱一大箱的箱笼。 始一打开,才气几乎浓郁到雾化,而后一点一点地消散在空气中。 等浓郁的才气逐渐散去,宋澜衣才看到一箱又一箱的太元通宝,以及各色机关与药材。 宋澜衣看到这些东西,不禁长叹一声,颇有些苦恼,“为什么我走到哪,哪里就能让我发财?”
蒲松:……这是炫耀吧?这一定是! 宋澜衣将赏赐分类完,转头就往卧室走去。 蒲松疑惑,“你不读书了?”
宋澜衣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做。”
孰料蒲松听完更加惊异。 对于宋澜衣来说,有什么事能比学习更重要的? 他想不通。 宋澜衣此刻却已经和衣躺在床上,准备……告状! 现在她可是有背景的人啦。 怎么还需要单打独斗呢? 一进入梦境空间,宋澜衣就看见药圣的身影。 她揉了揉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这么站在门口。 药圣一抬起头,就看到小弟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火顿时上来了。 他眼眸微眯,折射出危险的光彩,沉声道,“徒儿,是谁欺负你了?”
宋澜衣没吭声,此时假戏真做,倒真有了几分悲戚感。 她哽咽道,“颜国公家的欺人太甚,说起我娘的时候,一口一个贱人,骂我的时候,更是一口一个贱婢之女。老师,我不想惹事,但是为什么事情偏偏来找我!”
“我还没计较我娘当年的死因,颜国公家的人,就敢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难不成就因为我爹不在,我娘没有,所以就能随便欺负人吗?”
说完,宋澜衣又揉了一下眼眶,委屈得不行。 看样子她已经全然忘了,自己一拳一个弟弟,把颜清风打成死狗一般的模样。 听完宋澜衣的叙述,药圣拍案而起! 他背着手,在书屋里反复踱步行走。 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越想越气。 药圣光是听着那些话,就觉得火气蹭蹭上涨。 骂他弟子是贱人,那他岂不是贱人之师? 四舍五入一下,那就是在骂他啊! 圣人岂可被轻易诋毁? 他琢磨了一会,气势汹汹抛下一句,“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是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过了好半天,药圣才再度出现在梦境空间,丝毫不见方才的怒色,反而有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宋澜衣好奇,问他究竟干了什么。 谁知药圣只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