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二十二年,十月。粟鹭宫琉璃金瓦在烛火的的映照下依然是金灿灿的,里面里住着的是虎威大将军的夫人——宛平郡主。住着是富丽堂皇,可实际上她不过是陈帝一纸圣旨召回的“质子”。身边的大丫头正给陈舒梳着头发,乌黑的发丝盘起高高的云髻。翡翠为陈舒梳着头发,道:“郡主真是漂亮,就像那戏文里说的一样:削肩细腰,身量苗条。”
“今儿个将我打扮得漂亮些,一会儿还要去见他呢!”
翡翠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说道:“郡主,一会儿那昏庸皇帝定会以您为要挟,来威胁将军,奴婢怕您有个闪失,就让我替您去吧!”
陈舒将翡翠扶起来,说道:“说这些做什么,我有些饿了,你去给我煲个汤,你自己做,做好端给我。”
翡翠满脸泪花,说道:“小姐,您是不是想将我赶走?”
陈舒面色一变,心道傻丫头,“不是,我是真的有些饿,就想喝你煲的汤。”
翡翠擦擦脸上的泪,说道:“郡主,翡翠去去就回!陈舒看着翡翠小跑着走远,对着一众宫人说道:“都下去吧,将收拾好细软就走吧……”陈舒抬头望望窗外,五更天了!听着安城外传来的阵阵擂鼓声,陈舒黛眉轻抬,脸上浮起丝丝笑容。不一会儿,殿里进来一对甲兵,为首的人喊道:“劳烦夫人走一趟,属下手粗得罪了可不好!”
“不劳烦您,本郡主可以自己走。”
*****陈舒被押着走到了城楼最高处,一上去便听到老幼妇孺的哭声,可一想到如今自己处境。她自嘲的笑了笑,头上的步摇便跟着晃了晃。也罢,也罢,自己尚且是一枚棋子,自己的命都左右不得,哪里还能顾得其他人。城楼之下的三十万云家军已将安城围的是“固若金汤”,一众将士战意冲天,就是那压阵的脚步声便已惊得安城里的守卫军胆颤!安城被围不过三日,城里倒是极为安生,云家军没有断了安城的水粮,他们不过是惩治昏君,所以很得百姓爱戴!陈舒对着面前那个几乎疯狂的君主行了个礼,轻蔑的说道:“父皇,可还好?”
陈帝疯狂大笑,说道:“朕死了,你和那位好夫君也别想好过。”
陈舒被人狠狠地推倒在楼台上,然后又被狠狠地拉起,未等她站稳,一柄带着腥冷寒气的长剑便比划在她的脖子上。龙涎香里夹杂着丝丝脂粉的香气,身后拿剑的人是她的父亲,更是当今的圣上,他嘶声唤道:“虎威将军白云凡!”
万马齐喑,一众将士皆低头不语,唯有不时而过的腥风刮起战旗的猎猎声。“白云凡!”
陈舒身后的男子歇斯底里,“朕命你速速出来,不然,就剜你夫人眼睛,削你夫人髌骨!”
陈舒也疯了,说道:“父皇,这是我们陈家欠他的,今日就由我来还清。”
“虎威将军白云凡,当年我父皇听信小人谗言,使你的父母双亲含恨而死,今日就由我来偿还……”陈帝睚眦欲裂,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即是如此,他们就该死。”
陈舒不理会自己昏庸的父皇说了什么,自顾喊道:“王朝覆灭,此乃必然,今日有虎威将军替天行道,我等妇孺岂能累我夫大业!”
陈舒语毕,就纵身一跃,跳下城楼,最后扑通一声,掉入深深的护城河之中。****“张前锋可在?”
“属下在!”
“传我命令,整顿军队,即刻攻城!不可伤害无辜百姓~”刹那间,将士们的热血厮杀响彻寰宇,陈舒静静的躺在哪里,一行热泪慢慢的滑进了她的发髻里,她觉得冷的刺骨~白云凡抱住陈舒,喊道:“舒舒……张章说宫里有圣药”他抚摸着她的脸庞,喃喃道:“舒舒你得陪着我,你不能将我一人丢下……”白云凡看着陈舒因失血过而逐渐苍白的脸庞,嘶声喊道:“张章呢?药可寻来了?军医呢?”
王胜脸上闪过一抹无奈,刚欲开口安慰他,就听到张章的声音,“二哥,药……圣药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