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回道自己问话的婢女说道:“你在给本宫讲一遍,那花盆是如何碎的。”
宫女头福的低低的,说道:“启禀良妃娘娘,是娘娘的妹妹再路上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的一下子将奴婢撞到了,这才将我家娘娘甚是珍惜宝贝的花给伤着了。”
陈舒眼睛一眯,这宫女的回答竟然和之前的回答一模一样。“是谁教你的这句话?”
陈舒问道。“回娘娘,不曾有人教导过。”
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自己惹得良妃不开心。不曾有人教过?不曾?!“那你倒是给本宫好好解释解释,为何你的两次回答是一模一样的?”
小宫女脸色煞白,求饶道:“娘娘,奴婢不敢说。”
陈舒心中一喜,这家伙有戏,连忙说道:“皇上就在这里,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小宫女狠狠心,说道:“因为花盆原本就有些坏,今日被娘娘的妹妹一撞坏的更加严重了,奴婢害怕被罚所以就准备一下说辞。”
这宫女还装不承认。“那好,本宫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提前准备说辞?”
那宫女手心出了一手的汗,说道:“奴婢刚刚看娘娘问的问题,就猜到娘娘会问这个,事前就在心里默默准备了一番。”
原来是个机灵的小丫头,这番回答说的滴水不漏,令人挑不出错来,现在的局面似乎不是自己预想的那般。陈舒悄悄向白云凡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白云凡咳嗽一声,决定选择是示若不见。关键时刻不顶用,陈舒的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自己不能生气,坚决不能生气,等日后有机会来好好收拾他。“你来说一说这花盆是什么材质?”
“细瓷的胎质。”
“花溪,你来告诉她这花盆是什么材质的。”
花溪面色赧然,说道:“这花盆是泥胎的,不是什么细瓷的。”
陈舒身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把小刀,玉质的手柄薄薄的刃儿,她脸上一派轻松的神色,伸出手将那柄小刀拿起走到那婢女面前,说道:“本宫最讨厌撒谎的人。”
微微凉的刀身放在脖子里,从脸蛋儿滑下,吓得小宫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看的眼睛里面蓄满了泪珠。“你说这么好看的脸蛋,说是划上几道……”那小姑娘听见陈舒的话,手指关节攥的发白,说道:“娘娘,娘娘是个心善的,不…不能这样做……”站在一旁的花溪,也是看的心里发麻,原本以为良妃娘娘是个好相处的主,今日一看才知道这娘娘很细狠起心来也是令人害怕。“不能?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不能这样做?”
陈舒语气里甚是轻蔑。现在的情况就是看看谁先怂,陈舒现在就是骑虎难下,若是赢了得也就自然拿下,若是输了,真是丢人啊!“皇上在这里,娘娘若是将奴婢的脸划伤了,岂不是有些残忍?”
德妃站在屏风后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蠢货在那里说什么呢?良妃这女人真是笨的出奇,问了半天没有将事情问明白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打算直接威胁,真是蠢啊。“你家娘娘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不稀得让你葬送了自己的花容月貌也要护着她?”
陈舒又问道。那宫女倒是沉得住气,现在这种情况还是选择不说实话,回答道:“奴婢就是实话实说,此事与我家娘娘无关。”
陈舒伸手摸了摸那宫女细腻修长的脖颈,拿着小刀轻轻在她的脖子上一抹,一道红痕就出现了。那宫女轻轻吸了一口气,泪水哗哗就流了下来,委屈道:“娘娘再逼我奴婢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情就是和我家娘娘没有关系,您再怎么着威胁奴婢也不能颠倒黑白。”
陈舒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大了那婢女一个巴掌,说道:“你家娘娘十分宝贵的那盆花是由你照料,你又怎会不知那花盆是泥的可不是什么细瓷玉制的,在这里说什么谎话,你再不说实话,内廷的做法就不是现在这般了。”
陈舒看着眼前婢女的神色,吃惊的发现自己的这番说词在她那里就没起到什么作用,那这小宫女究竟有什么软肋呢?这个问题若是抛到一个男人手里就是很简单的,这婢女长的十分好看,细长的眉眼樱桃小嘴瓷白细腻的,身量苗条修长,在寻常人眼中可就是尤物一般的存在了。不过陈舒现在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没有注意到这些外在的东西,自然而然忽略了这女人的软肋。白云凡看着陈舒,还是出言说道:“依朕来这婢女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倒不如将它弄到司马监里去。朕最讨厌搬弄是非耍心机的人。”
白云凡这一番话,看似说的目标莫名其妙,实际上在敲打那跪在地上的婢女:别再做不切实际的梦了,不管德妃允诺了什么好处,自己这做皇帝的若是不要也白搭。陈舒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代表白云凡这个做皇帝的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皇上饶命、娘娘饶命,这件事情奴婢是听花溪姐姐吩咐做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这就招认了?陈书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自己刚刚那番装腔作势,还是有些作用的。不过这一环套一环,顺藤摸瓜摸到什么时候?花溪是德妃身边的红人,若是她将全部的罪名顶下来的,那德妃还是那个德妃,就算失去了她的左膀右臂,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德妃恨不得冲出去撕烂那小婢女的我嘴,这家伙打乱了自己全部的计划。“还请娘娘息怒,此事是花溪一人做的,与那小婢女无关。”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敢插手主子的事情?”
陈舒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