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竹不可思议的看着如意,说道:“今儿个的天气你在这里看月亮?”
如意眉眼含笑,点点头说道:“闲人一个,自然要在这里看月亮了。”
“月亮只有一个,可看月亮的人千千万万。”
严修竹一身蓝色衣衫,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似乎世间所有月华都集中在他身上,叫人移不开眼睛。“能活着真好。”
可以看到你更好,如意心里如是想着。严修竹听着如意的话,不由得出声追问道:“为何这样说?”
“御医还不知道?”
如意惊讶的出声问道。“知道什么?”
严修竹被如意的问话弄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姐姐说什么迷糊话,自己实在是不明白。空气里蓦地响起清脆的声音,原来是房檐上积压的雪忽然被风吹落,压断了一枝梅花。“我家娘娘没了孩子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我家娘娘吃了我准备的坚果之后,才有了小产的迹象。”
严修竹呼吸稍稍凝滞,问道:“可否将话说的清楚一些?”
如意同他讲了很,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自然是可以多说几句就多说几句。严修竹听得如意的话觉得事情还有许多蹊跷的地方,这事情发展的太过顺利,总觉得不是淑妃娘娘的问题。“你家娘娘现在心情必然是糟糕极了,只是她未曾归罪在你身上,就说明她心里对你还是十分信任的。”
严修竹十分真诚的安慰道。如意笑了笑,轻声道:“谁说不是呢?我家娘娘要是真的怀疑我,那么现在站在这里的就不是我了,兴许是天地间一缕芳魂呢。”
“事情已经发生,这件事情终归为何你没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严修竹看着远处被风吹得张牙舞爪的梅树林说道。如意呵呵一笑说道:“我是事情的源头,这样想来这件事情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呢?我家娘娘虽然饶了我一条性命,等她好一些,我便不会留在这里了。”
严修竹回眸看着姑娘,他见过他很多次了,每次来都是笑眯眯的,叫自己去为舒姐姐诊脉,从未正眼仔细看过她。原来红色是很适合她的颜色,穿着一件厚实的袄裙,红白相间上面还绣着合欢花,衬得小姑娘脸色十分好看。“你想去哪里?”
“世界那么大,总得去看看!四处流浪,四海为家。”
“原来姑娘是这么一位有胸襟的姑娘,是在下输了,在下输了。”
严修竹着实有些无语,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接住如意的话,这姑娘的思维有些跳脱。“只知道御医和我家关系极为不错,可否问问御医是如何同我家娘娘认识的吗?”
严修竹看着如意,说道:“你家现在是以温国公府远方侄女的身份入宫,你还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吗?”
如意愣愣的看着严修竹,脑子里猛然意识到自己娘娘的确是这个样子的,连忙说道:“这件事情看来还算是比较隐蔽的一件事情,按照您的这种说法,我家娘娘……”严修竹的意思是点到即止,有的事情就算问了个清楚明白也没什么大的意义,与其这个样子还不如不问呢。如意觉得和严修竹这种人说话得费些脑子,有的事情自己十分想知道,可是看着对方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多问,八成就是会生气了。*陈舒看着李德福,心里也算不上生气就是很想打人罢了。“公公今日为何非得拦着本宫?”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天牢又脏又破,娘娘,如今身子不好,又怎可去那里面受罪呢?”
李德福说的头头是道,一字一句无不是为了陈舒着想。“你以为这天牢在哪里?只有你一人知道,可是这个样子?”
陈舒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心想去问问淑妃为何对自己下此狠手。李德福赶紧给翡翠递颜色,意思是让他帮忙劝着,翡翠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家娘娘这倔脾气上来了,谁能拉的住?“娘娘,奴婢看着今日天色不早了,咱们不妨先回宫休息休息。”
陈舒听着翡翠这么说,心里更生气了,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你看看你还跟我使眼色,我一说话我家娘娘指定更生气,他心里巴不得有个人站在他那边,如今我都反着她说话,今晚上怕是一定要去了。”
李德福苦着一张脸,感觉自己的脑袋要搬家了,“奴才哪里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娘娘的娘娘出了什么事情,那老公也不活着了。”
翡翠哭笑不得,听着李德福的话,摇摇头顾不上回答朝着自家娘娘追去。“娘娘娘娘,您走那么快!”
翡翠焦急的喊道。“你喊我做什么?别叫我本宫不想理你。”
“娘娘你不是想去天牢吗?这个方向走反了。”
翡翠忍了好半天,终究还是小的自家娘娘这憨厚敦实的性子太可爱了。“我知道不用你多说,我就是想多绕一点路。”
原本就红润的脸色,这会儿更红了。一开始是因为生气,这会儿这是因为羞赧。“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娘娘呢?”
李德福禁不住笑出声,娘娘有的时候是真可爱啊,难怪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陈舒脸红的就像是品质最好的红果,这会儿听着李德福调侃的语气,心里忽然就开始委屈上了,干脆不管不顾的坐在地上开始抹眼泪了。翡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娘娘今日实在是令人费解,刚刚在殿里和贤妃娘娘吵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虽气色不好,可气势是有的,现在,没有人欺负她的,可是你却在这里哭起来了。“娘娘快别哭了。”
这个时候哭对身子不好,翡翠心里十分担忧,现在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细心细致的一直安慰着。“你们几个做什么呢?看不见娘娘在地上吗?还不赶快扶起来?”
李德福看着软的不行,狠狠的对着后面几个伺候婆子说道。这几个婆子都是五大三粗的那种,架起来一个小鸡似的陈舒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