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暖安安静静地站着,并没有直接回答姚夫人的话。“许暖,你听到了没有?从此以后,你不准再靠近宴修。”
“姚夫人,我和姚少爷不过就是合作关系而已,没必要如此吧?”
沉默了片刻,许暖这才开口说到。“若你们是正常的合作关系,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很显然的,你对我们家宴修有企图。”
“何以见得?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你们之间相处,确实并未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她已经问过了姚宴修的随从,两个人相处基本上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和普通的朋友无异。“但是你经常送糕点给我吃,而且还是你亲手做的,若不是你想巴结我,何必三不五时地送亲手做的糕点给我?”
“不就是想要讨好我,巴结我,好跟我儿子在一起。”
姚夫人端起茶杯,“我现在就告诉你,就算我再喜欢吃你做的蛋糕,我都不会允许你入我家的门,也不会同意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许暖抬眸看了姚夫人一眼,眼神冷了三分。她确实经常亲自动手给姚夫人做糕点吃。如今想想,那些糕点,都跟喂了狗似的。这给狗吃了,狗还会对你摇摇尾巴呢。给这夫人吃了,人家还用着鄙视的眼神瞅着你呢“我怎么了?”
许暖突然开口问道。“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才让夫人你如此厌恶?”“你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为何?”
“你曾经被人退过亲,若是你的德行没问题,那人为何要退亲?”“夫人,你这话说得倒是好笑。为什么被退亲就一定要是女方的错,男方就不能有错?这生孩子,都还有男人的问题呢。”
“你——”“至于我为什么会被退亲,我天天在家里待着,又没见过那个男的,人家和其他女人搞上了,我也不太清楚。”
“你这女人说话实在太过粗俗,难怪被退亲。”
“夫人,我就想问一句。”
“什么?”
“你爹可有纳妾。”
“……”“如果有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你娘德行也有问题,那不然你爹怎么会跟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放肆——”姚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准许你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来人,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姑姑,这样不太好吧,她刚刚还救了我。这样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说我恩将仇报。”
张宝珠拉了拉姚夫人的手臂。“是你说想要我给她一个教训的,也是你让我去和她说,让她离你表哥远一点的。”
“可是我没有让你去打她呀。”
张宝珠一脸心虚。她知道许暖正在看她,所以她现在心虚的都不敢抬头。她也觉得自己其实是有点过分的,人家刚刚才救了她——许暖现在一定觉得后悔死了吧……“看在你之前救了宝珠的份上,这一次我就放过你了,下次可不要仗着自己有嘴就胡说八道,你走吧——”许暖看着姚夫人叹了一口气,正要转身离开,就看到了一脸惊讶的姚宴修。“许姑娘——”“你终究不是他。”
她喃喃自语着,又看了姚宴修一眼,头也不回地走掉了。“宴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表哥——”张宝珠也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你回来啦,我跟你说,我今天——”“一边去。”
“哦。”
张宝珠的脚步停下了半路,被姚宴修一呵斥,就转身回到了姚夫人身边。姚夫人抓着张宝珠的手,“你今个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对宝珠发什么火?”“我这怎么是无缘无故?她今天惹的祸还不够多吗?搞得整个张家都人仰马翻的。”
“你想要出门,为什么不跟你娘说?非得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装束。”
男装也不像男装——“阿悦说,闺阁女子出门都该如此,不能够让人认出我的身份来。”
“阿悦已经招了,她是你大姐的人,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你出门。”
张宝珠沉默了。“之前那个许暖跟我说,让我小心我的丫鬟,我还以为她就是在胡说八道。”
姚宴修看了她一眼,“还有,谁跟你说我们是未婚夫妻了?”“是姑姑说的——”张宝珠小声的回答,她被吼得泪眼汪汪,小声地啜泣了起来。“是我说的,宝珠这么好,你还有哪里不满意?难道宝珠还比不上那个许暖吗?你宁愿陪着她去吃酒看戏,也不愿意多陪陪宝珠。”
“你要怎么比?如果比家世的话,许暖确实比不上宝珠,但如果比其他地方,宝珠有哪一样比得过她?”“我,我长得比她好看。”
张宝珠回了一嘴。“那我长得也比你好看。”
姚宴修又瞥了她一眼。张宝珠又想哭了。这是实话。论长相,她确实不如她表哥来的好看。“反正我不许你们两个在一起。”
张宝珠哼了一声,往姚夫人身后躲去。“你的允不允许对我没有任何的意义。”
姚宴修直接反驳道。“再说了,我和她之间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从来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我实在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是吗?”姚夫人脸上顿时就露出笑意来了。“那就是我误会许姑娘了,明天我就准备一份厚礼,给她赔礼道歉。”
“本来就是,累了一天了,张宝珠,我送你回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姚宴修错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许暖。心跳突然加速,加速以后又有些空荡荡的——“你娘,不肯让我走,又把我给请回来了。看来就是想让我听这最后一句话。”
她都已经走到大门口了,又被人给拽了回来。“现在好了,我也已经确定了。多谢你们——还有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许姑娘,今天的事情还请你多担待。”
姚夫人装模作样地道歉道。“客气了。”
许暖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吧,终究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