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王夫?”
杜晚枫既然知道有西荣之行,那就不可能全无准备。有关于西荣的事情,别人该知道的还是不该知道的,杜晚枫多少都知道一些。但她知晓的大多是西荣王庭上的事情,而且也不便在这些人面前暴露过多。装作对西荣不太了解的样子,更符合他这个“无为给事中”对外的形象。“婪桢女王是西荣第四任梵荟女王的小女儿,不但骁勇善战,还素有识人之能。在她还是王储的时候,提拔的几位将领后面都是战功显赫。她的第一王夫还有第二王夫,都因为她的信任得到了重用。尤其是出身平民的第二王夫,是诸国这些年涌现出的年轻将领代表。”
万九洲也开口了,而且开口前还偷偷看了看门口方向,压低声音。“我听爷爷说,本来梵荟女王属意的继承人是她的大女儿,但这位大公主却带着梵荟女王最宠爱的一位王夫私奔了。这是西荣王庭发生的一大丑闻,梵荟女王差点被气死,之后王储位置就落到了小女儿头上。”
盛遮惊讶地差点喊出声,还好他还记得这是在西荣地盘,很小声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西荣虽然极力遮掩这件事,但这世上哪有真正不透风的墙。”
“那大公主怎么想的啊,竟然敢把自己母亲的男人给拐走?”
“欸!这我就真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那位王夫相貌极佳。带着弟弟在林子中抓野兔,被骑着马打猎回来的梵荟女王一眼看中。你想啊那梵荟女王是出了名的风流,见惯了美男子,能让她一见钟情的,那得是怎样的美人儿~”“嗯,万兄说得有道理。”
杜晚枫看着那两个脑袋凑着脑袋,说八卦说得很起劲的人,心想着在某些方面男人女人都一样。张明净则对西荣皇室的香~艳往事不太感兴趣,眸子移动间,不经意间对上杜晚枫的。后者耸耸肩,显然和张明净一样,不太想听那些不知道是野史还是哪个小说评家编纂出来的故事。等他们停下来喝水的时候,张明净和杜晚枫同时站了起来,表示要先睡了。那两位兴致盎然,聊八卦聊到忘了身体疲惫。挥挥手,说着明日见,就继续凑一块讨论起来了。出了帐,张明净侧首看向杜晚枫:“你过去对这些不是最感兴趣?”
以前的那个杜晚枫,上到皇宫内苑,下到江胡之野,哪里有热闹就爱往哪里凑。又最喜欢听别人的感情故事,听到伤心处,这个活泼的小公子还会掉金豆子。抓着万九洲的衣裳抹脸,嘴里喊着:“呜呜呜,太感人、太感人了——”万九洲和他一样,听到杜晚枫这话也猛点头,眼泪也流了一脸。那副画面,张明净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杜晚枫笑笑,“是感兴趣啊,但我喜欢听的是动人的真情,对皇室王庭那些风流烂账没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兴趣。”
什么皇帝或女王,昨晚上宠幸了哪个妃子、王夫,又或者谁家的谁谁谁跟某人有一腿,这种事情杜晚枫就很讨厌了。但这种事情又实在是太多,坊间最喜欢议论的也是这些。“我还以为你……”“以为我什么?”
“没什么。”
他过去总以为杜晚枫不务正业没个正形,空有满腹经纶却经常不用对地方。曾经他为了搞清楚江南名妓喜欢的到底是青梅竹马,还是天降的痴情公子。硬是拉着万九洲下江南,在那里呆了半个月,才兴冲冲回来了。结果是那江南名妓一个都不喜欢,最后和乐师双宿双~飞。两人隐居园林,酿酒抚琴,恩爱羡煞旁人。杜晚枫大为感慨,即兴赋诗一首,表达了对爱情和自由生活的向往。他认为那位江南名妓虽然流落青楼,却是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且敢于做出选择,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女子。这首诗非常出彩,流传度相当高,那江南名妓和乐师都很喜欢。夫妇俩为了表达感谢,一个抚琴,一个跳舞,为杜晚枫、附带一个万九洲,表演了一出曾红遍江南的歌舞。要知道这歌舞,其他人就算花重金也未必能看到,更何况是专门为杜晚枫一人了。有关于这首诗,有些人会说杜晚枫堂堂首辅公子、大闽朝第一才子,却赞美一介妓子,实在有失身份。但大多人却觉得这没什么,风流才子为江南名妓写诗,那也是风流佳话一篇!而这位杜公子交友最不拘一格,从这些事情上也能窥到一些。以至于后来还有不少人向往名妓和乐师那种携手田园看落花,酿酒抚琴自逍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