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没想到会在办公楼碰见同班同学。“我们……还能来干嘛呀！”
于晓光低声说着，向秦风背后一转眼球，“还不是因为蒋主任……”“嘘！”
周悦把手指竖在嘴边，“小点声！”
“我已经小点声了！”
“再小一点！”
周悦向于晓光一瞪眼。“你们俩眉来眼去的，去小广场呗？”
张曼曼白了他俩一眼，然后对秦风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秦导，您刚从蒋主任那里出来呀？”
“对啊。”
秦风点头，“你们找他啊，去吧，现在办公室里没人。”
唐光兆道：“秦导，你走的时候，蒋主任心情怎么样呀？”
“对对！”
“对！”
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这个问题很重要。秦风想说：蒋主任心情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刚刚出来的他，心情不算太好……“呃……还行吧……你们干嘛这么问？”
“唉！”
唐光兆叹口气，“秦导，你是不知道我们的苦处啊！”
于晓光也说：“是啊，你片子都拍了好几部了，所以也不用做这个作业。”
秦风有点明白了：“拍片作业么？”
大家一起点头。已经要上大三的燕电导演系学生们，从大二下学期开始，就要拍摄拥有完整故事的短片作业了。在此之前，导演系的学生们通常是先完成剧作作业、拍摄作业、剪辑作业等，也就是一个个步骤“作业”，直到大二下学期，才要完成完整故事的短片作业。这个作业可以是几个同学合拍，一起出资，一起构思，一起创作，一起导演，一起拍摄……当然，也有一些同学不差钱，可能从大一开始，就自己组织同学们去拍摄短片了。拍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钱。作为穷学生，大家凑一起的钱可能连秦风剧组一顿饭的盒饭钱都不够，所以学院为了帮助学生们完成作业，是给一定的补助的，补助的主要方式就是让燕青厂配合学生们，提供场地、设备、人员……但现在，这个方式就意味着——学生们要走蒋成文规定的“流程”啊！换个灯泡都需要厚厚一叠审批单，那么配合学生们拍一部短片作业呢？“丁千克和李蔚他们向蒋主任申请了一个多月了，前天终于给他们批了。”
张曼曼愁着脸说，“而我们的剧本要比他们的更加复杂，情节还多，道具也不少……我们得什么时候才能拍上啊！”
“是啊，”周悦说，“李蔚说，当申请批下来的那一刻，她已经没有一点创作激情了，满脑子都是赶紧糊弄完把作业交上去吧！而我们呢？”
“我们已经没有激情了！”
于晓光接着说。“消耗殆尽！”
唐光兆也说，“我好不容易找了表演系的哥们和姐们，说好了给我演，一开始人家还问，什么时候开拍呀？现在人家都不问了，去外边接戏去了，不搭理我了都！”
“嘘！”
这时，周悦又做了一个嘘声，“小点声！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啦！”
大家把越说越激动的情绪收敛了点。秦风听了大家的抱怨，道：“看来这些天我请假比较多，你们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咱们哪能跟你比呀！”
“就是！”
“你是两次获得金狮奖的人，谁敢让你拍作业！”
同学们直接把嫉妒和羡慕的话当着秦风的面说出来，说明没把秦风当外人。秦风笑了：“行了行了，别挤兑我了！你们这些事，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找蒋主任，继续求他心情好一点，给你们尽快批下来；另外一个就是把项目交给我的公司，我来投资你们的作品，当你们的出品人。”
秦风环顾他们一圈：“就这两条路，你们选吧。”
大家面面相觑一下，然后——“还选什么啊！”
“必须跟秦导混啊！”
“TMD终于可以不用看蒋主任脸色了！”
“抱秦导大腿，是我们的重要使命啊！”
“嘘——”这次，是秦风把手指竖在了唇边，“小点声！”
秦风这么做目的很简单，眼前这些人，或者说，燕电的导演系同学，乃至燕电的各系同学们，未来都有可能是自己公司的人啊！秦风不介意为他们做“孵化器”，他们和自己，都是未来华夏的电影人！再者，去年秦风在建设工程期间，由于很多事情自己抽身不开，没少找同学们帮忙兼职，现在也是报答他们的时候了。“那，秦导，”张曼曼嬉笑着说，“我们的短片，可赚不了钱啊，肯定是亏的。你到时候不会嫌弃我们吧？”
“不会。”
“为了保证你的‘不会’，请我们吃饭吧！”
周悦雀跃地说。秦风莞尔：“原来这话在这儿等我呢！”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有些遗憾地道，“今天不成了。这样吧，我把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给你们，你们叫她‘小梅姐’就行，把你们的项目、要求什么的，都发给她。我会让她帮你们的忙的。”
“不请我们吃饭么？”
张曼曼故意幽怨地说，一双大眼睛冲着眨啊眨的，故意冲秦导卖萌。“今天不行，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过，以后请你们吃饭的机会有的是。”
大家一想也是，虽然有些遗憾，但都不再纠缠于此了。秦风接着道：“如果其他同学们也有类似的情况，你们也可以告诉他们，就说我愿意当大家的出品人，为大家的处女作，助一臂之力。”
“好耶！”
“秦导好棒棒！”
“谢谢秦导！”
大家欢呼起来。“好，走吧。我也该忙我的去了。”
秦风刚迈开步，忽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对了，谁知道田思思的联系方式？”
田思思？不是那个校花学姐吗？秦风此语一出，立刻让大家“哦”地长长一声哄叫。秦风不接这茬，“没人知道吗？”
“秦导，你居然不知道校花学姐的联系方式啊？”
唐光兆故作惊讶，“还好，我知道，嘿嘿……”“得意什么，你那是大一时，在摄影社里加人家的，到现在快大三了，你跟人家说过一句话嘛？切！”
周悦鄙夷地说。唐光兆脖子一歪：“说过！我给发过她拜年短信！”
“切，人家回复了么？”
“回复了！还祝我春节快乐呢！”
“人家是群发的。”
于晓光戳破了唐光兆的得意。唐光兆登时就气馁了：“哥，人活着已经很艰难了，就不要拆穿我了吧！”
看着同学们嬉闹着，秦风也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华……哎，不对啊，他现在就是青春时代嘛！要到了田思思的联系方式，秦风走出燕电，就给田思思打电话——“喂？田思思吗？我是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