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踹它一脚,于是他就抬脚了——问题是,他的遮体之物没了,掉下来了,他一抬脚,无异于自己绊自己啊!“噗叽!”
果然,下一秒,不仅没有踹到机器人,徐浩波反而脚底一滑,摔在了自己排泄出的液体里!“哎呦!”
这一切,都被大家看在眼里,乐在嘴上!不过,为了不过分刺激徐浩波,大家都手捂着嘴巴笑。小梅姐早已经逃出来了,奔到了秦风身边,低声说:“太恶心了,我回去就把裙子脱下来扔掉!”
因为她坐过徐浩波的腿,所以觉得裙子都有秽气了!“好!”
秦风憋着笑,大声喊着,“非常好!过!徐浩波,你刚才的表演太好了!我们不给你剧本就对了!让你自己充分发挥就对了!发挥得真好!”
“我那不是表演!”
徐浩波怒吼起来,他一边吼着,一边蹲在地上(提)裤子……秦风赶紧接过话来:“没错!您刚才不是表演,而是完全彻底地和你的角色融为了一体!这正是表演的最上层境界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
“是啊!”
“没错!”
“演得太好了!完全就是真的!”
“真棒!我特别佩服!比他老爸强多了!”
“儿子的演技,已经完全超过老子!”
尽管徐浩波不愿意让别人提到他父亲徐景涛,但是类似“儿子超过老子”的话,他却爱听!秦风又道:“徐浩波牺牲了自己的形象,为我们奉献了一次完美的表演,值得我们学习!大家鼓掌!”
“劈里啪啦……”大家鼓掌!当然啦,鼓掌的同时,脸上都在偷笑!空气炮惊吓……机器人向他逼近……裤腰带松了——这一切,当然是早就设计好的!管明给他打扮的时候,给他穿上的西服裤子腰带上就做了手脚,只要轻轻一拉腰带,裤子就松松垮垮地掉下去了!而就算徐浩波之后追究起来,管明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解释:本来设计就是这样的,当你要亲热时,(脱)裤子就十分方便啊,避免了表演过程中(脱)不下裤子的尴尬嘛!但是徐浩波居然自己吓尿了,这却出人意料,然而也是……神来之笔!“赵哥,”秦风向赵济开问,“刚才的画面都拍下来了吧?”
“放心,多机位呢!”
徐浩波本来要继续骂,可听着大家都夸他表演很好,甚至上升到了“牺牲自己”的地步,就骂不下去了。因为没有人愿意来帮他,他也不想让别人过来看他的窘境,就只得自己提起湿漉漉的裤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出表演区,却不敢接近大家,只是喊着:“换衣服的地方在哪里啊?!我要换衣服!”
“在这儿呢!跟我来!”
杜乐山带着他去卫生间,并拿着他自己的衣服,“里面有冲澡的。”
摄影棚里,有时候会拍一些让演员摸爬滚打的戏,拍摄下来,演员身上脸上都是灰尘泥土,那么为了方便演员及时清洁,卫生间里会建几间淋浴间。“知道了,滚吧!”
徐浩波低声没好气地说。他大声喊不敢,怕招来大家的“围观”,只能低声恨恨地骂。杜乐山听了,手一抬就要揍他,却咬咬牙忍住了,因为打他都嫌手脏了。本来见他窘迫不已,杜乐山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却因为一句“滚”,败光了杜乐山最后一点同情心!“你他妈活该!”
杜乐山看着徐浩波走进卫生间,低低地骂着,“呸”了一声,扭头就走。等到徐浩波冲了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却发现秦风等人都不见了,而摄影棚中则多了一群工人,正在拆除布景。“喂,人呢?”
徐浩波对一个工人说,态度颐指气使的。那工人只是瞥他一眼,没搭理他。“喂,问你话呢!”
徐浩波心中正窝火呢,语气也跟着冲起来。“小崽子,你叫谁‘喂’‘喂’呢?”
那工人岁数也有四十来多了,脸色黝黑,向徐浩波一瞪眼,脸上都是杀气!徐浩波吓得后退一步,但是又觉得自己连个工人都怕,传出去多没面子啊,下巴朝那工人一扬,“我叫你呢!”
那工人之前的满脸杀气,本来是想吓唬一下徐浩波,让徐浩波知难而退而已,现在见徐浩波居然不依不饶上了,他便抄起手中的大榔头,向徐浩波走过去,还“呼”地轮了一下:“小B崽子,你怎么说话呢?”
徐浩波看见他拎着手中的大榔头向他走来,一开始还强作镇定,哪知道人家猛地一轮——大榔头并没有打到他,但是他又尿了!“哈哈哈……”那工人大哥大笑着,招呼工友,“快来看呀,这崽子吓尿了!哈哈哈……”另一个工人走过来笑着:“刚才我收拾那边的时候,也看到有人尿了,不会也是他吧!哈哈……”徐浩波羞得都快哭了,幸好身后就是卫生间,他跑进去,只得又冲洗一遍自己。但这一次,他没有干净的裤子可换了!为了不再丢人,徐浩波洗了洗裤子,然后用嘴巴吹啊吹,吹得眼冒金星……他并不知道,距离卫生间不远的大化妆间里,就有吹风机!就这样,当徐浩波觉得裤子虽然还湿着但是能穿时,他套上裤子,走出了卫生间。摄影棚里黑漆漆的,工人们都撤走了,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他用手机照明,摸索着走到大门前,推了推门——被锁了!还是从外边锁的!于是,疲惫不堪、欲哭无泪的徐浩波开始想:“让我今天这么倒霉的,是秦风呢,还是老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