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七个了！”
叶子华疲惫地回答，“秦导，说真的，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我现在每天盯着这七个项目，盯到了串片了！看到一部电影的画面，我先得回想：这是个什么片子来着？有时候看着这部片子的画面，我却把它认成别的片子了！”
叶子华说完，一声苦笑。秦风也不禁同情，他知道人脑毕竟不是多线程的多任务处理器，处理工作时需要专注，可是项目一多，还怎么专注？这件事情很严重，因为它必然导致效率和质量的下降！所以，秦风问：“培训怎么样了？‘东风学院’里，有没有谁能培养出来，可以独当一面的？”
“有三个学员表现不错，”叶子华回答，“但是独当一面嘛……”叶子华苦恼地摇摇头。秦风略一沉吟：“那不行，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不能上也得上了！你觉得比较不错的这三个学员，现在我们招聘来了么？在不在我们公司？”
叶子华点头。秦风：“那就让他们各自负责一个项目了！然后向你汇报，你只是去指导。当然我也这边也要同时招比较熟练的人手。”
叶子华还是叹气：“可是人家客户一听，不乐意了怎么办？谁想把自己的项目，交给新手呢？”
“好吧，”秦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我的意思是，找几个比较简单的的项目，或者工作量比较少的项目，然后把一些重复性较多的工作，交给他们，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嘛？谁都是从菜鸟阶段过来的，不经历菜鸟，怎么能成为老鸟呢？”
事实上，老鸟嘲笑菜鸟不行，各行各业都有这种现象，但在影视尤其严重，多一个菜鸟成长起来，就意味着老鸟少赚了一份钱。于是，这种老鸟“劝退”菜鸟的现象，就成为了业内的惯性。殊不知，随着行业发展，人才缺口越来越大，技术发展也越来越需要更多的细分领域的工作人员，在每个新诞生的细分领域里，本来人人都是菜鸟，而在行业惯性的使然下，老鸟依然拥有话语权。比如叶子华，面对着新出品的特效制作软件“光塔之形”，实际上他从内部版使用到现在，也没超过一年的时间。但是，他就是老鸟了。面对着菜鸟，保持着老鸟的优越感，也是司空见惯的心理。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很少想到，其实自己对于一款极其复杂的软件——未来会越来越复杂——自己是不可能全面精通的！就算是把菜鸟培养起来了，菜鸟也不必然会抢了你的饭碗，因为人家没准精通的是这款软件的某一个方面，和你精通的某一方面并不重叠，甚至会相互补充！叶子华鄙夷菜鸟，并不是他人品有问题，这一行都这样。但站在秦风那“高瞻远瞩”的角度，自然会看出来这种“鄙视链”的毫无必要性！叶子华听了秦风的“解决方案”，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秦风也明白，这是叶子华累了，挺过这一段人才匮乏的阶段，就会好很多。同时，秦风也反思：是不是“工业光塔”成立得有些仓促了点？人才储备还没有备好，就着急上线了，弄得现在，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可是，”秦风暗想，“我也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文娱业居然这么会火爆啊！按照上个世界的规律，华夏一年总票房的增长只有在巅峰期才一年长10个亿，而在这个世界，我近年来的一部片子就能卖10亿华夏币……”不过，秦风来到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也在成长着，一开始，秦风拍《罗城门》的时候，全华夏一年的票房不到30亿华夏币，而在去年，全华夏一年的票房总额已经超过了90亿华夏币，预计今年上半年就会轻松破百！在秦风屡屡突破自己的同时，其他导演也在突破着自己的票房纪录！这些现象，并非这个世界的华夏所独有！而是全球都这样！那么，行业的兴旺，更加让秦风时不我待！不早早地推出“工业光塔”，抢占先机，更待何时？！所以，着急忙慌地就将“工业光塔”推出去，从策略上说，并没有错！“挺过这段难关，就好多了！”
秦风想。当然，为了帮助公司上下挺过这一时段，秦风特批，各种福利待遇都不会落下！“……各级员工的加班补助，由该员工的上级核算后报送行政部门……”这天，小梅姐在秦风办公室里，念着“关于加班补助”的政策文件时，微微一笑，“秦总，那我呢？我的加班补助怎么办啊？”
像杜文彬、许浩洋、叶子华等人，加班补助不需要自己核算，由小梅姐亲自发奖金。但是她自己呢？秦风“嘿嘿”一笑：“你就自己算吧，算多少，给自己发多少呗。”
“那我一个月算一个亿，合适不合适？”
小梅姐说着，笑吟吟地看着秦风。“胡说，”秦风笑道，“一个亿那是包你一辈子的价格！”
“包……”小梅姐一阵脸红，啐了一口，嘟嘟囔囔地说着“没正经”，跺着脚出去了。秦风看着小梅姐的背影，心底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拍完《终结者2》的这两个月来，秦风几乎忙到天天加班，头一个月里，王可可还经常来公司看他，甚至陪他住在公司里。可是，随着燕电考研分数线的公布，王可可成功通过初试（题目是考她自己饰演的角色，能不通过嘛），她接下来就要准备复试了，复试是面试，通过的几率比较高，但仍需要王可可认真准备。于是，王可可就在家准备复试去了，来公司的次数骤减，而且随着复试日期的临近，王可可不来公司的时候，就连电话都少了很多。当然，也有秦风不主动问候她的原因，可是公司的业务真的就这么忙，吃饭的时候都是大家一边吃盒饭，一边讨论问题，甚至上厕所的时候都是——“我去趟厕所，你去吗？”
“去！咱俩去厕所边拉边说！”
就这么忙！忙到了深夜，秦风再想起给王可可打电话，又怕打扰她休息了。这么一来，最近一段时间里吃住都在公司的小梅姐反而成了秦风的“小保姆”，工作要照顾，日常起居也要照顾，无形之间，成了和秦风朝夕相处的人了！于是，也难怪秦风说出“包一辈子”后，小梅姐脸一红，嘟嘟囔囔地出去了。但很快的，办公室门被“呼”地重重推开，小梅姐脸色凝重、严肃，大踏步走到秦风跟前！见到这么“气势汹汹”的小梅姐，秦风一愣：“怎么了？”
秦风还有点慌：就算是我说了玩笑话，也不至于要揍我吧？“秦总，”小梅姐冷冷地开口了，“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