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鲍里斯！”
“请进，瓦西里！”
一天后，秦风办公室。小梅姐将那两个俄罗斯高手请进了秦风的办公室。这两个俄罗斯人，都长着褐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微微向外突出的厚嘴唇，身材较高，但一点都不胖，穿着前襟画着骷髅头的T恤衫，正用一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桀骜神情打量着办公室，时不时用俄语低声交谈两句什么。时值四月中旬，燕京的气候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乍暖还寒时候，春寒犹且料峭，而这俩俄罗斯人居然已经穿上了短袖T恤衫了。“请坐吧，二位。”
鲍里斯和瓦西里大大咧咧地坐在了秦风对面，用一副“随便你说什么，但老子不开心了，就随时可以走”的神态看着秦风，瓦西里还把腿盘上了椅子，姿态殊为不雅。秦风毫不在意这些，他微笑着看着这俩俄罗斯人，一边说，一边向他们俩甩出事先打印好的文件：“鲍里斯·伊万诺夫！瓦西里·库兹涅佐夫！你们俩做的真不错！由于你们俩参与了‘光塔之形’的编写，造成了我们对‘阿尔法’的侵权！对此，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秦风用英文说完，鲍里斯和瓦西里就皱眉头紧，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然后对视一眼，连忙拿起面前的打印纸，上面是几条伊凡·捷尔任斯基发表的推文截图。“伊凡？”
鲍里斯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他的？”
“这并不重要。”
小梅姐走了过来，“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就职于美国尖碑影业的伊凡，正是主持特效制作软件‘阿尔法’的编写者。而他是你们俩对对学长，你们都在莫斯科大学上过学，都是神童，对吗？”
“狗屎！”
瓦西里将手中的打印纸一扔，指着秦风，“嘿，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没有侵权！”
鲍里斯脸色阴沉着说，但语气很沉稳，看上去，鲍里斯要比瓦西里性别稳重得多。于是，秦风对鲍里斯说：“‘阿尔法’控诉我们得‘光塔之形’侵权，我们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我们的软件到底和‘阿尔法’有哪些地方一致。不过，我们通过这些推文，已经有了合理的猜测！你们仨个都是莫斯科大学的校友，关系密切……”“你他妈在胡说八道！”
瓦西里不等秦风说完，忽然叫起来，“我侵权？侵个屁权！那是你们的软件，要说侵权，也只能是你们侵权！我们就他妈的写了一大堆代码而已！X你妈的！”
看上去，瓦西里几乎怒不可遏！坐在椅子上手舞足蹈，就差站起来向秦风扑过去了！“瓦西里！”
鲍里斯大叫一声，瓦西里方才安静下来，然后有些羞愧地一摆手：“抱歉，我刚才激动了！”
他确实是激动了，气得脸都红了。秦风感觉有些奇怪，心想：“这反应……可够大的哈！莫非，他们之间，另有隐情？要么就是在跟我做戏！”
鲍里斯将瓦西里安抚了几句，然后面向秦风，“秦总，你的指控毫无道理，毫无根据，我们俩坚决否认！我们听说了‘光塔之形’抄袭了‘阿尔法’的事情，但是我要明确地告诉你，抄袭的事情，我们没有干！如果是真的抄袭了，那么请在你们华夏员工中去找原因、找证据吧！”
说着，鲍里斯又指着瓦西里，“秦总，你知道他刚才为什么火气那么大么？就是因为这个伊凡，（指着打印出来的推文截图）对，就是这小子，我们和他是莫斯科大学的校友，这不假，但是……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的关系可不怎么样！在这条推文里，他居然说什么‘恭喜’，呵呵……恭喜个屁！这家伙一定在看我们笑话！在校园里，我们就打架！因为他欺负瓦西里，有时候也欺负我！所以，你刚才说我们和他关系密切，瓦西里才毛了的！”
“对不起，瓦西里，”秦风立刻给瓦西里道歉，“我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胡说八道了。我向你道歉。也向鲍里斯道歉。”
瓦西里一愣，想不到秦风居然这么痛快就道歉了。他抿了抿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神态上已经接受了秦风的道歉。鲍里斯点点头，将打印纸往桌面上一放，摇摇头：“总之，秦总，我们没干！我们是清白的！我们无法接受说我们抄袭了他人的指控！”
秦风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抬起头，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将可以360度旋转的显示器一转，让鲍里斯和瓦西里看屏幕上的内容。鲍里斯和瓦西里都把脑袋凑过去看……很快的，他们脸上的神情就阴冷起来。屏幕上是海外社交平台的页面，上面显示着不少网民都得知了“东方文化”公司（其实是“工业光塔”公司）雇佣的两个俄罗斯人，和尖碑影业集团的影视特效制作软件“阿尔法”的主持编写人伊凡·捷尔任斯基是莫斯科大学的同学后，纷纷笃定地表示：“东风文化”那两个俄罗斯人，一定抄袭了伊凡·捷尔任斯基！那两个俄罗斯人真不要脸！惹恼了美国公司，丢了俄罗斯人才的面子，坑害了华夏的公司……这是祸害！“X尼玛！”
不等看完这些令人气炸的网民评论，瓦西里就暴跳如雷起来，恨不得把秦风的高档显示器一拳洞穿！幸亏了鲍里斯把他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挥拳给了他一下，才让差点暴走、大吼大叫的瓦西里安静下来。但是，鲍里斯自己也气得脸都发紫，双臂上青筋都突起了！“秦总，”鲍里斯沉着脸，看着秦风，“这些都是谎言！都不是真的！他们诬陷！撒谎！”
“嗯嗯……”秦风转过显示器，叹口气，“那怎么办？现在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了。我选择相信你们。”
秦风说着，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鲍里斯和瓦西里，仿佛在说：“我是相信了，但是别人呢？别人会嘛？”
鲍里斯一时语塞，和瓦西里一起，低下头来。秦风和小梅姐对视一眼，觉得是时候了，小梅姐悠悠说道：“伊凡那条‘恭喜’你们俩的推文，是在我们发布了‘光塔之形1.0’的下载之后。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伊凡反向编译了我们的软件呢？要不然，他怎么会说出‘提供了解决方案’的话呢？所以，我也好奇，他说的‘解决方案’究竟是指什么呢？”
听了小梅姐的话，鲍里斯和瓦西里相互看了看，显然，他们都意识到那种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