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那时,她刚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无所依靠的干着美团外卖员的活。因为她的粗心,被人指着鼻子大庭广众之下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那时的她,窘迫得无以复加,佝偻着身子,被所有人所瞧不上。可只有那个男人,犹如一缕阳光般的,投射进她的世界。那样好的男人,那样好的一个人,却因为吴晓雅,因为安舒雅,就这么早早地去了。想到这里,宋笑的眼里迸射出一串癫狂的恨意,“全怪你们!全怪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名流!若不是你们,若不是安舒雅,飞哥又怎么会死?!”
原本还十分娴静的女人,突然就变得癫狂起来,伸出十根指头,挣扎着还要来抓扯顾心诚。宋笑虽然没有留什么长指甲,可女人的指甲,到底比男人留得稍微长一点,真的猝不及防地抓过来,一下子就把顾家二爷金贵的脖颈上抓出了两道血口子。“嘶……”顾家二爷陡然间脖颈上一疼,再看向宋笑的脸色,就变了样。犹如地狱的使者,顾家二爷脸色寒冷如冰,那样一双冷峭的眸子,就似一把刀子一样,剐得宋笑突然就没了生气,嗫嚅着垂下眼,“……是,是你们不对……生在富贵人家……就轻看了我们这些底层的人……”顾家二爷一双眸子,直将宋笑盯了个面红耳赤,这才轻慢的一声笑,“呵。”
他手上力道加重,自上而下地将扫着宋笑,“别把你们自己的渺小,怪罪到旁的人身上去!你不是替邓飞抱不平的吗?邓飞有什么值得可怜值得委屈的?他纵容收下,害得我妹妹在米兰遇害,他不该死?!”
宋笑被问得一怔,“……”“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顾家二爷嘴角含笑,那笑容,凶残得让人不寒而栗。宋笑瑟缩了一下肩膀,“……你……”她刚说了一个字,再想起邓飞最后给她打那一通电话时,语气里的悲凉,于是胸腔中的那股子愤懑,终于冲破她的喉头,“不管怎么样,飞哥是因为你们才死的!你们都要为他去陪葬!”
“哦?”
听了这一句,顾家二爷,反倒是松开了掐住宋笑脖颈的手,“很好。”
他拿过桌柜上放着的纸巾,优雅地擦拭着掐过宋笑脖子的手,“给邓飞陪葬是吧?”
顾心诚笑得冷漠又轻描淡写,“呵呵,陪葬,我家川哥儿的死,需要谁去陪葬?”
他古铜色的眸子亮得吓人,“啧啧啧,陪葬,嗯,我知道该让谁去给我家川哥儿陪葬了……”宋笑如困兽般大喊,“你敢!”
“戚!”
顾家二爷冷笑着转过了身,“我家四儿,是什么样子的姑娘,等闲能着了周骏的道儿?也怪我,关心则乱。唉,你吧,就慢慢在这儿等着你女儿的噩耗吧。”
“……啊!别……不要……不可以!不行……”宋笑哭喊着要来求顾心诚,“你……你别这样……她还那么小……和孩子无关……”顾家二爷哪儿还再去搭理身后的女人,疾步出了门,就往楼上书房行去了。只还什么都没搞清楚的刘珊美,懵懂的扶住宋笑,关心的问,“宋妹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