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卿脸上的笑意,终于逐渐散去。 他盯着岑一看了一会儿,再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那只半折神鹫迅速跟上。 眼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华双双皱着眉头看向岑一。 “大哥,那君九卿到底是什么身份,竟似乎与这些神使都颇为熟悉。“ 这样的待遇,比起他们来,可不知道好了多少。 岑一道: “自然是易家家主。”
华双双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易家——” 轰! 一道强大的能量波动,忽然从房间之内传出! 二人齐齐回头看去。 砰! 房门被这惊人的力量猛烈重开,一阵浓浓的白色烟雾,从里面弥散而出。 紧接着,小八脚步匆匆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 小八一边跑,一边不断挥着手,想要将这些烟雾挥散开。 好不容易来到庭院中间的位置,才终于得以喘了口气。 “吓、吓死本姑娘了!”
小八一手扶着石桌,一手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小八,怎么了?”
华双双刚走近一步,小八正好抬起头来,顿时把他惊得心头一跳。 只见小八的脸上,竟不知怎的,抹了好几道黑灰,一双眼睛被熏得眼泪汪汪,瞧着实在是狼狈至极。 华双双嘴角一抽: “小八,你这是做什么了,要把房拆了不成?“ 小八可怜不已的摇头。 “哪有?我不过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炼制医尊级别的丹药嘛,结果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华双双闻言,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天赋一向很好,慢慢来,总能成的——“ 小八摇摇头: “二哥,你误会了。我已经炼成了啊。”
说着,她拿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盒子。 “就是这丹药中蕴含的力量太多,我那药鼎承受不住,就这么炸了,连带着把这盒子也给轰烂了。”
她一脸心疼。 “这可是我足足看了三个时辰,才选出来的玉盒!本来是专门用来盛放我炼制出的第一枚医尊级别的丹药的。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
天知道那药鼎炸了的时候,她这一颗小心脏真的噗通噗通乱跳啊! 华双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玉盒,好一会儿没说话。 倒是岑一伸手将东西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玉盒虽然碎裂了,但好在里面的丹药还好好的。 白色与青色交织,颜色虽然有些驳杂,但力量还算精纯。 最重要的是,这的确是医尊级别的丹药。 这也就意味着——小八就此正式突破医尊了! “将就。“ 岑一看了几眼,将东西还给了小八。 ”回头给你换个好点的药鼎,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 华双双如看变态一样的看了他一眼。 小八这么快突破医尊,放在外面,不知要让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怎么到了大哥这,就成了“将就”? 小八却似乎早已经料到他的答案,无力的吐出一口气,拿起玉盒收了起来。 “知道知道。但是大哥,这些话你等我先去睡一觉再说不迟。”
为了炼制出这颗丹药,她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如今好不容易成功,她只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然后去睡个三天三夜好吗? 说着,她便脚步虚浮的转身走了。 华双双十分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这只乌骨金翼兽,你是打算自己养,还是送回去?”
岑一问道。 华双双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 乌骨金翼兽似是担心被他抛弃一般,身体微微颤抖。 华双双叹了口气。 “养着吧。”
...... 另一边,君九卿刚刚越过幻神殿大门,便停了下来。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半折神鹫也立刻停下。 君九卿道: “过来。”
那只半折神鹫依言来到了他的身前。 察觉到君九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它心底也涌上了一丝深深的恐惧。 “不过是一直乌骨金翼兽,竟也浪费此多时间。“ 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剩下彻骨的寒冷。 一股极致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那半折神鹫猛地睁大了眼睛,展开翅膀,转身就要奔逃! 然而,未等它动作,一道银色流光飞出——砰! 它的脑袋,顷刻爆裂开来! 一簇火焰燃烧而起,迅速将其尸身吞噬! 一切不过转瞬。 那只半折神鹫,就此陨落,尸骨无存。 “它不过是贪玩了些,你便这般干脆的将其斩杀,未免也太不近人情。”
一道温和的男人声音传来。 君九卿抬眸看去。 来人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 “不过是一只半折神鹫,有什么好可惜的。”
君九卿笑了一声, “又不是赤金天凤,抑或太虚凰龙,我看,第二神使也不必在意。“ 喻骞挑眉。 “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幻神宫的神兽,各个都珍贵至极,就此陨落,自然可惜。”
君九卿唇角微挑,不以为然。 如果喻骞真的在意,就不会是现在这反应了。 喻骞道: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君九卿颔首。 “第二神使请讲。”
喻骞上前一步。 “我听说,那个上官玥,有两只契约神兽。一只为三目神鹰,另一只——是赤金天凤一族如今的少主?“ 君九卿眉心微动。 “第二神使问这个做什么?”
“你只要说是,抑或不是。”
喻骞脸上笑意淡淡。 ...... 幻神殿的另一处。 缙云来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整理着名册,忽而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去,见来人正是梳静,微微皱眉。 自从上次梳静被当众训斥以后,她就没怎么露过面了。 就算是回幻神殿,也总是来去匆匆,几位低调。 “你怎么来了?”
他将名册合上,又将手中的那一根赤金色羽毛收起。 梳静的眼神从上面扫过,并未停留。 “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请教。”
”什么事?“ 梳静顿了顿,脸上神色有些犹豫。 片刻,她还是上前几步,来到缙云来身前,轻声问道: “最近,你可曾见过第一神使?”
缙云来皱眉: “你去见了?”
梳静咬了咬唇。 “他不肯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