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的老警察言语中怀疑的味道。张富贵赶紧依照自身成长历史,编造出一个农村老人李老三,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孩子的故事。张富贵一脸诚恳的对面前的老警察说:“你看我爷爷,他现在对谁都是一脸不正经,其实这是他在掩盖他内心的不容易,他不是真的快乐,这是他的保护色。”
老警察一下就听出了这个故事中的漏洞,指着在旁边一脸没事儿人一样的关羽,对张富贵说:“你爷爷领养俩孩子,为啥你叫他二哥啊。”
这一句话把张富贵给问住了,本来就是即兴现编的故事,根本没考虑到这么多的细节。没想到李老三急中生智,帮忙开解道:“老大叫关二,富贵从小叫二哥叫习惯。”
张富贵心中长吁了一口气,跟着点头。警察依旧是笑呵呵的,没有予以肯定或是否定,只是指着关羽对张富贵说:“我们把他带进来,就是想询问一下他的个人资料,你看看这边。”
张富贵顺着警察的手势,才注意道门后面倚着一把两米左右的关刀,刀刃明晃晃,阴灿灿,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神兵利器。“国家法律规定,不让随意携带管制道具,这对无辜的群众是一种威胁。”
老警察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正气的对张富贵说明关公被抓的理由。“警察同志,您也看出来了,我二哥脑子有点问题,他就是有那种幻想症,老认为自己是关公,您看这身打扮穿着,正常人谁会在大街上这样穿。”
张富贵赶紧顺着刚刚李老三找的借口继续编下去。关二爷,就委屈委屈您了,毕竟如果实话实说,最起码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警察局了。警察听到张富贵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别说,还真挺像,无论神态还是气质,是真的像。”
张富贵听到这些话,心里不禁嘀咕着:这能不像吗?这就是关公本公啊。“这样吧,你们拿着他的身份证,去信息处核实一下,要是没有问题,人你们就领走吧。”
老警察说出了最后的判决。要是没问题?可是问题大了去了,张富贵去哪儿给关公找身份证啊,假证也没时间办,更何况现在全国联网了,假证也没用啊。身边的李老三看出了张富贵的担忧,将他领出接待室,然后小声对张富贵说:“你先拿着你的身份证去信息处吧,走一步是一步。”
是啊,现在还能怎么样,张富贵只好硬着头皮走向了信息处。敲门进入之后,发现电脑前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的那位漂亮的警花。张富贵磕磕绊绊的说:“警察同志,接待室的老同志过来让我核实一下信息。”
说完,张富贵就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警花。接到张富贵身份证那一刻,警花双眼一亮,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满脸笑意的对张富贵说:“你好,张富贵,我叫王铁花。”
“哦···你好,铁花同志。”
女警花的一脸微笑,让张富贵瞬间忘记了思考。她是怎么一回事儿,难道我的名字好笑吗?张富贵看着眼前的警花,多少有些不知所措。“警官···铁花同志,是这个样子的,我那个二哥,是个孤儿,其实也是个黑户,您看您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可以写份保证书。”
张富贵看着正在核对资料的警花,一脸期盼的说。王铁花没有回话,只是一边核实着张富贵的信息,一边上下打量着张富贵,看的心虚的张富贵心里发毛,不敢再说下去。最后王铁花拿起张富贵的身份证,对张富贵说:“跟我走吧。”
然后就带着张富贵走回了接待室。张富贵此刻心想:坏了,露馅儿了,关公没救出来,我倒成了诸葛亮了,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什么叫壮志未酬啊,全都倒在执法公正的公安系统上了。只是李老三还是一脸坏笑的看着张富贵二人,全然不顾张富贵示意让他先走的眼神儿。张富贵心想坏了,这岂止壮志未酬啊,这差不多全军覆灭了,算了,我先争取个坦白从宽吧。王铁花不知道张富贵此时心里想着什么,只是带着他走进了接待室,还没等张富贵开口坦白,她先对里面警察说:“报告所长,信息已经核查清楚。”
没想到这个老同志还是个派出所领导,张富贵耷拉着身子,就准备老所长亲自宣判了。王铁花接着说道:“这三个人的信息我都核实过了,没有任何犯罪异样的记录,一会儿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跟地址,就可以让他们离开了。”
“嗯,好的,那你回去吧。”
老所长听到一切信息无误之后,脸色越发的和气,对着张富贵问道:“你们的居住地址是?”
张富贵还在纳闷王铁花帮他隐瞒的动机是什么,就没有听到老所长的提问。“建国大街,红星厂房,就在那里。”
身后的李老三抢先回答道。“嗯。”
老所长听完后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张富贵提醒道:“我们同志执勤的时候,会派人去你住处,一来是了结情况,毕竟你哥哥病还没好,二来你们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开口。”
张富贵握住老所长的双手,情真意切的说:“还是人民警察爱人民啊。”
老所长苦着脸,回答道:“你还是撒手吧,我手里茶杯新倒的开水,可烫了。”
张富贵赶紧撤回双手,然后扛起青龙偃月刀对着关羽说:“二哥,我们回家吧。”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关羽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眼前的老所长,沉声说道:“今日恩情,容某他日再报。”
一句话,给老所长说的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机械般的点了点头,示意三人可以走了。张富贵扛着青龙偃月刀,李老三跟关公走在后面,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等到一行三人走出派出所,李老三将一大串钥匙丢给了张富贵。“富贵,事情暂且忙完了,我得回去工作了,你们先回去吧。”
李老三朝着张富贵说。张富贵暂时没心思搭理李老三,此时他一直在纳闷为啥王铁花会突然帮忙。于是他将关刀放在皮卡后车上,然后打开车门,对着关羽说:“二爷,上车。”
关羽顺着张富贵的指挥,坐上了车,然后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看到二爷坐到了车里,张富贵打算找李老三问问,王铁花是不是他安插在警察内部的自己人,结果顺着皮卡找了一整圈,也不见李老三的人影。这时,车内的关羽算是看明白了张富贵在干什么,提醒说:“兄台,李老仙人刚刚说让咱们先回住处。”
算了,仙人嘛,神出鬼没的,张富贵心想下次再问吧,于是载着二爷朝着厂房方向开去。关羽看着窗外皮卡产生的阵阵黑烟,朝着张富贵就的赞叹道:“神乎其神,书上所说腾云驾雾不过如此吧。”
张富贵听到这句话,骚的满脸通红,都快赶上副驾驶的关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