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红星厂房的门卫室,曹操与关羽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张富贵有些焦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耳环跟胖子在旁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下午的时候,耳环找到张富贵,说黄霸天跟牙哥失踪了,电话打通了也没人接,一直联系不到。思前想后,曹操猜想可能是算计孤儿院的人,将黄霸天一伙人抓走了。毕竟警察抓人的话,最后还是会通知家属的。张富贵现在就很着急的呆在门卫室,心想如果一夜过后还没有消息,那就只能报警了。“富贵,你也不用太着急,当前大家只能等待,刚刚曹丞相已经派歪嘴跟鸡眼儿去孤儿院打听情况。”
关二爷放下手中报纸,对着张富贵劝道。“唉,都怪我,没有叮嘱到位。”
张富贵此时十分自责。曹操听到张富贵的话,也是放下手中报纸,说道:“别说是你,我都没想到对方下手会这么狠,不过对方下手狠点倒也是件好事儿,对方肯下黑手,就说明他们不愿意跟官方打交道,巧的是,咱们也不愿意跟官方打交道。”
曹操分析的不错,如果赵子然一伙人,光明正大的来与张富贵一伙人交涉比拼。那么除去张富贵不一定能请得动的神仙李老三之外,无论人力还是财力,张富贵都属于被动的一方。可是万万没想到张建的手下竟然犯浑,直接将黄霸天与牙哥抓住。而后又从黄霸天嘴里撬出了毫无正确可言的信息。这样错打错着之下,赵子然一伙人直接错判了张富贵的力量。听到曹操的解释,张富贵摇头道:“曹哥,现在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黄霸天跟牙哥的安全,你也知道,这俩人跟傻子一样,会吃大亏。”
曹操刚想说话,就听到红星厂房外响起了一阵车鸣。于是一伙人就前后走出了警卫室,看看是不是黄霸天跟牙哥回来了。果不其然,只见此时黄霸天与牙哥互相搀扶着走下了一辆面包车,朝着张富贵一伙人走了过来。而黄霸天与牙哥的身后,跟着张建的手下光头,他带着四个小弟也走了过来。耳环跟胖子赶紧走了过去搀扶着黄霸天跟牙哥。黄霸天跟牙哥俩人脸上倒是没有伤,但是从衣领口能看到身上有绷带绑扎,尤其是牙哥的右手,已经打上厚厚的石膏。等到两人被搀扶到张富贵面前,黄霸天一脸沮丧的说:“队长,我对不住你。”
这句话让张富贵有些感动,这明显是让人给打了,结果还说对不住自己。“是我对不住你啊,让你受苦了。”
张富贵看着直不起身的黄霸天跟牙哥,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黄霸天听到张富贵这句话,眼泪都留下来了,说道:“队长,我不怕死,真的,可是我最后还是把你信息告诉他们了,都怪我,牙哥一直撑着,一句话都没说,都是我,我是叛徒。”
这句话给张富贵弄懵了,心想我就一个平民老百姓,还是无父无母的,电话诈骗都懒得找我的那种社会小底层,我有什么信息能让你泄露的?难道是二哥跟曹操的事儿?不可能啊,我是一点而都没跟你们讲实情啊,你们有啥好泄露的?看着张富贵一脸沉思的样子,牙哥赶紧说:“队长,不怪大哥,要不是一个姓周的掰断我的手指头,大哥绝对不会讲的,哪怕那个光头打碎了一块木板,大哥也忍住了。”
张富贵闻言,赶紧问道:“你右手的手指头让他们给掰断了?”
牙哥虽然挺不起腰,但是还强撑着站直,说道:“没事儿,队长,那几个只敢敲闷棍,不算好汉。“这时候,光头带着四个小弟走了过来。刚刚他在不远处听到了黄霸天与牙哥对张富贵的称呼,确定本人之后,光头拎着一个布包,走到张富贵跟前。“想来这位大哥就是张富贵吧,果然少年出英雄,我大哥张建,跟您的小兄弟闹出点小误会,这十万块钱,就是医药费。”
光头讲完话,就拉开布包拉链,里面放着十叠钞票。对于张建这个名字,张富贵略有耳闻,说白了就是黑道世家,干的就是欺行霸市的买卖。自从国家严打之后,收拢了很多,洗白上岸做起了房地产方面生意,其实背地里坏事儿也没少做,但是每次都能找到小弟顶罪,所以靠着心狠手辣混的风生水起。这样看来,对孤儿院出手的就是张建与那个姓周的了。光头看到张富贵没有回话,就继续说道:“当然,先对两位小兄弟动手,是我们不对,所以如果两位兄弟的治疗费超过这个数,您说多少,依照道上规矩,我们补上。”
只不过这次语气里面,多了一丝威胁。黄霸天跟牙哥听明白了这句话,说白了,他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挨顿揍是家常便饭的事儿,被人打了,无非对面就是赔点医药费。这次对方愿意先把他们俩送进医院治疗,然后再拿出十万医药费,已经算是看在张富贵背后势力面子上了。要是在以前还没认识张富贵的时候,打了就打了,赔钱是不可能的。张富贵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曹操,曹操直接说道:“富贵,这钱不能收。”
光头一伙人听到曹操这样说,哈哈大笑,光头说道:“钱该收还是得收的,要是不收下的话,传出去我们老大也没面子,当然,你要是觉得收多了烫手,你可以直接找我老大还给他嘛,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切好商量嘛。”
看到对方这么嚣张的态度,关羽已经忍不住了,直接就要走了过去。光头见到关二爷的两米多的个头,多少有些心慌,不过一想自己身后还有四个消息,好虎还架不住群狼呢。可是他们想多了,如果将关二爷比作东北虎,那他们五个顶多算五只鸭子。张富贵伸手阻止了二爷前进。关羽有些不满的说:“富贵,这次不要拦我。”
“我要是不拦着你,我怕你把他们五个打死,二哥,您受累,既然牙哥被掰断了两根手指头,你就掰断他们十根手指就好。”
张富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一人十根还是总共十根啊。”
关羽问道“一人两根,咱们是讲道理的,不过除了这五个之外,还有那个张建,还有那个姓周的,我都要掰断。”
张富贵咬牙切齿的说道。关羽闻言,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尽量不伤他们性命。”
两方人离得不远,光头是将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直接指着张富贵骂道:“他么的,张富贵,你给脸不要脸是吧。”
话音刚落,那两根指向张富贵的手指,已经九十度的朝向了手背,光头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疼的喊声震天。光头的小弟们赶紧上前朝着关羽出手,关二爷毫不在意,拎小鸡子一样,拎起一个随机掰断两根手指,然后扔到地上,紧接着继续拎起一个随即掰断两根手指。就跟在乡下田间掰玉米一样利索。不到三分钟,就完成了张富贵给他指标。关二爷看着眼下躺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满意的拍了拍手。张富贵则是对一脸恐惧的光头说:“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还有那个姓周的,他们俩,还欠我四根手指。”
说完就捡起地上布包,拍拍土,塞到了黄霸天手里,说道:“这是人家给你们俩的医药费,咱不能不要,但是这口气,咱也不能不出。”
黄霸天此时哭的跟泪人一样,牙哥则是不停的点头。张富贵又对曹操说:“老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再说这群王八蛋的钱,不拿白不拿。”
曹操看着张富贵,感叹道:“不是我格局太小,是跟你比起来,我脸皮太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