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转过头。只见贺铭正出现在门口,一张俊脸沉得还有几分骇人。我的心底又惊又讽刺,看来贺铭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好在我提前做了准备。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慌乱,我故意做出一副心虚的模样,笑着问:“阿铭,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贺铭没有应我的声,只是脸色沉沉的朝我走来。而我在跟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悄悄的将我提前准备好的那张单据放进了保险箱。在他走来时,我慌忙站起身,搂着他,略带担忧的问:“你怎么不说话呀,怎么了?”
贺铭眸色阴沉的盯着我,那冷厉的脸上还带了点点失望。呵,他是有多希望我是莫诗妍,而不是程安然见他这般脸色,我故作不安的盯着他:“阿铭,你……你怎么了呀?为什么不说话?”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铭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冷意和怒气。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故作委屈道:“你干嘛啊?好端端的用这种口气跟人家说话?”
“我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贺铭又问了一句,声音比刚刚还要冷,那冷厉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面对他冰冷阴沉的脸色我故意作出一副惧怕的模样:“阿铭,你……你别这样,我怕……”末了,我又拉着他的手,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问:“阿铭,你到底怎么了,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问你大半夜在这里做什么,回答我!”
似是见我半天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骤然大吼了一声,狠狠地甩开我。他用的力气极大,因为他这一甩,我整个人瞬间后退了好几步,背脊直接撞到了书架上,生疼生疼。我不禁委屈的望着他:“阿铭,你到底怎么了嘛?”
“呵,我怎么了?”
贺铭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失望,他的俊脸几近扭曲,声音更是阴戾骇人,“你倒是说说,你这么晚了在这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呵,阿铭,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
我极力的作出一副委屈伤心的模样,眼眶湿润的低吼,“我不过是晚上睡不着,所以就进来找几本书看看而已,就要被你这样凶恶的对待,阿铭,我真的有些怀疑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
“呵,睡不着?找几本书看?”
贺铭阴冷的扯了一下唇,忽然指向那还开着门的保险箱阴沉沉地低吼,“既然只是找几本书看,那你开保险箱做什么?呵,程安然啊程安然,你是多耐不住性子,一知道密码箱的密码就迫不及待想去窥探里面的东西,呵,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想要找什么?”
我心底微微一惊,贺铭竟然真的还怀疑我是程安然。暗暗压下心底的惊慌,我故作不解的盯着他,生气的吼道:“阿铭,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程安然,找什么东西?”
“呵,还在装?”
贺铭幽冷地扯了扯唇,一步一步的朝我走开。我害怕地往后缩了缩,委屈又伤心地哭道:“贺铭,原来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将我当成是我,你一直都将我当成是你前妻的替身,亏我还觉得你是我的良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呵,程安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这么会演戏。”
贺铭这句话但是说得实实在在,我以前也没发现我竟然有这么好的表演天赋。不过,当一个人经历过生死背叛后,还有什么情感是装不出来的。俗话说得好,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戏演好了,自然是人生赢家,而输的那个人,往往是入戏太深。恍神间,贺铭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我满脸失望的盯着他,声音哽咽:“贺铭,是我看错了你……嗯。”
话音还未落,贺铭骤然扼住了我的脖颈。他的力道微微有些重,但却不会要了我的命,只是让我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如一个嗜血恶魔,冷冷地嘲讽:“程安然,你的演技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不仅将我爸妈耍得团团转,就连我都差点相信了你。”
“不要在我面前提程安然这个名字,我是莫诗妍……我就是莫诗妍!”
我故作愤怒的嘶吼起来,眼泪也跟着往下掉。这眼泪可不是装的,因为他大手的力道在微微加重,我的肺部感觉越来越难受,以至于眼泪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贺铭沉沉地盯着我湿润的眼眶,忽然大声讽笑起来:“程安然,你还真他妈是一个天生的演员。”
说着他大手一个用力,我瞬间被他狠狠地甩在了地上。脖颈的束缚一消失,新鲜空气瞬间钻入鼻尖,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然而还不待我缓过神,贺铭骤然按住我的脑袋,让我的脸正对着保险箱的门,阴冷大吼:“你不是要窥探里面的东西吗?好,我让你窥探个够。”
“放开我,贺铭,咳咳……放……放开我……”我难受的哀求着,然后贺铭对我的哀求充耳不闻。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太失望了还是太气愤了,此刻的他俨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一手按着我的脑袋,一手将保险箱里的东西全都掏了出来,沉沉的大吼:“你不是要找里面的东西吗?呵,你找啊,尽情的找,今天我让你找个够,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要找……”然而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猛地顿住了,好似忽然看到了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与此同时,贺铭的父母以及赵红艳也出现在门口,脸上皆带着疑惑和朦胧的睡意。“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吵……哎呀,阿妍……”贺母似是才看到我被贺铭按在地上,忙冲过来,一把推开贺铭,着急的扶起我。“哎呦,阿妍,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
我不着痕迹的扫了赵红艳一眼,发现赵红艳的唇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呵,我现在被贺铭这般粗暴的对待,她也是该得意。我又看向贺铭,发现他依旧盯着那些他自己从保险箱里掏出来的东西,脸上带着一抹不可置信。贺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贺铭,整个人急得不得了。“到底是怎么了这是?你们谁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