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君宛最恨的还是赵鸿曦,前世她爱了赵鸿曦一辈子,也蹉跎了一辈子,却没有得到赵鸿曦的半点疼爱。自己精心教养的孩子痛恨自己至极。她想起了赵嫣儿,现在的赵嫣儿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什么都不懂,这样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还不是大人教的?所以罪魁祸首就是赵鸿曦和安媚娘。看着赵鸿曦蜷缩在地上,可怜又可恨,苏君宛心里的恨意得到了释放,她走回到桌边。回府的时候,苏君宛是一个人回府的,龙皓渊实在不方便送她回去。苏君宛一走,九皇子玄晟就进来了,他打趣的问龙皓渊:“这么放在心上啊?她不过是个有妇之夫,喜欢就直接弄到床上,何必这么费劲呢?”
他坐在龙皓渊对面,十分不解的看着对方,对方黑着脸,不说话,手里端着刚才苏君宛用过的那个茶杯,看了又看。玄晟继续问:“瞧着你还挺认真,不会是上心了吧?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啧啧,也难得你这前年的铁树开花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对一个女子这么认真。”
龙皓渊抬起眼皮:“你少打她的主意,也不许对她品头论足。”
玄晟呵呵一笑:“行啦,装的倒是挺深情,不过,说真的,要不要我帮你把人弄来?喜欢就直接睡,缩手缩脚可不是你的性子。”
这个九皇子玄晟什么都好,就是在女人的问题上和龙皓渊分歧很大。他觉得女人就像是衣裳,他会喜欢一件衣服吗?不会。在他眼里,只要看上了,就能弄来,不喜欢了一脚踹开便可,像龙皓渊这般瞻前顾后,大可不必,考虑女人的想法?不存在的。“少管闲事。”
龙皓渊很认真的警告他。不过玄晟是堂堂正正的九皇子,地位尊贵,是能跟太子殿下匹敌的皇子,龙皓渊也不能太过分。玄晟服软了:“好好好,不说她了,说一件你感兴趣的事。”
他神秘的笑了笑:“早朝的时候,父皇因为南方秋汛的事情发火,你也知道,最近京都涌进来不少南方七州的难民,御史上奏,父皇知道了南方七州秋汛严重,赈灾粮食和款项并未完全发放到百姓手中,因为这件事处置了户部的几个官员,还杀了专门负责赈灾的李侍郎。镇北王就觉得处置的太重,就提了反对意见。”
龙皓渊好像没什么兴趣,继续喝茶。玄晟继续说:“本来这也没什么,父皇和臣子意见有分歧也是常有的事情。散朝之后,镇北王去了御书房,我恰好想请父皇赐婚,也在御书房门外等着,就听见父皇和镇北王吵起来了,说什么镇北王妃受磋磨这么多年,如今油尽灯枯都是因为你之类的话。”
“这镇北王妃是你娘,她受磋磨不是被你爹磋磨吗?你爹为什么跟我父皇因为这件事吵起来了?”
他不解的摇头:“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所以特地来跟你探讨一下,你知道吗?”
龙皓渊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很少待在镇北王府,他们夫妻俩不喜欢我,我也懒得管他们。”
他很少回镇北王府,大多数时候都是以赵明晟的身份住在永宁侯府,只有在必须他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去一下镇北王府。不过他心里还是在意了,镇北王妃油尽灯枯,上次见镇北王妃还是一个月前 ,那个时候她就是有些咳嗽风寒,怎么会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呢?玄晟点了头:“也是,连我都看得出来,那两口子不喜欢你。龙皓迟更不喜欢你,说真的,龙皓迟的腿真的是你打断的?”
龙皓渊嗯了一声,并不否认自己做的事情。“镇北王跟皇上大吵,皇上就没处置他?”
玄晟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们俩是几十年的好友兄弟,就算吵翻了天,父皇也不会处置他的,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你能顺顺利利的继承镇北王的爵位。倒是龙皓迟,我听说他这辈子都别想站起来了,说实在的,你出手也够狠的。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龙皓渊打断他:“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外面都说他心狠手辣,容不下一母同胞的弟弟,人家把世子之位让给他,他却还下这么狠的手,简直没有人性。总之,话说的很难听。他就不信苏君宛没听说,但人家苏君宛从上车到从茶楼离开,一句话都没提。倒是这个玄晟嘴碎的恨不得把别说说的难听点话都说给他听。“我不说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太子是怎么说的吗?你知道我父皇是怎么说的吗?你知道母后是怎么说的吗?”
龙皓渊冷冽的斜他一眼:“你若觉得我狠辣,可以不跟我交往,我又没求着你。”
玄晟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要是这么想,我就不来了。别人不知道龙皓迟对你下了多少次黑手,我还不知道?他这是自己找的,怨不得你。我就是想告诉你别人怎么看你的而已。你听我一一道来哈……”“父皇说,你这么对龙皓迟,一定有你的原因,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母后说你在外流落多年,心里阴暗,容不得别人说你半个不字。太子说你这个人狠辣有余,智谋不足,若是他动手绝不会让人知道是他动的手……”玄晟说了很多,龙皓渊一直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插嘴,仿佛对此事不感兴趣似的。玄晟真的是佩服龙皓渊,只要和他没关系的事情,他都不会多问一个字。和他有关系的,更是一个字都不问,也就是他热脸来贴冷屁股,换了别人,谁爱来龙皓渊面前自讨没趣,跟他说这么多?他转移了话题:“我说我要请父皇赐婚,你怎么也不问我想要娶谁?”
龙皓渊道:“此事与我无关。”
左右不过是能在争夺储君之事上能帮到他的,他又不是真心爱慕人家姑娘,有什么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