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皇帝大大的夸赞了夏清鸢,并封为护国将军,这让大皇子与五皇子对她刮目相看,而宁天泽看着她步步高升,心中气愤,当场质疑戏园老板是否为凶手。“你说他不是凶手,为何深夜祭拜?还不是因为心虚,而且将人抓获时,府衙大人也看的清楚,那人已经疯了,满嘴都是原谅我,是不是啊,府衙大人。”
新府衙是个正直的,当即跪下来,“皇上,臣上任后,立即查询戏园众人,发现与老板确实与死者发生过矛盾,早已经心生不满,可又怕死者一走,观众再也不会来听戏,只好忍下来了。”
“如夏将军所说,昨夜他祭拜完,今早就疯了,估计是害了人,心虚吧。”
有人作证,宁天泽就是不信,他也拿不出证据,看他吃瘪,心里真是舒畅。这个案子就这样过去了,至于老板怎么疯的,夏清鸢也不知道,她还好奇着呢,她得知两人的地址后,先跳下窗,发现没带宁天泽,又飞回去接的。太子府。宁天泽正擦拭着他新打造的匕首,这把匕首与夏清鸢的相似,只不过刀鞘上没有花纹。“主子,属下已经重新命他们制药了。”
“嗯,你下去休息吧。”
昨夜,夏清鸢飞下去之后,他犹如地狱恶鬼,一步步向戏园老板走过来,当时一股腥臊味传来,他掐住老板的下巴,将药塞了进去。“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随后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站在窗子前乖乖的等着夏清鸢来接他。脑袋里正想着夏清鸢,门被敲响了,眼底闪过一丝警惕,迅速的打开桌中暗格,将匕首藏了进去。“进来。”
打开门,是他大哥宁桥送来的女人。“殿下,奴做了碗热汤,请陛下尝尝。”
宁子白立即起身,兴奋道:“好啊,孤刚好觉得渴了。”
他站起身刚要走过去,不料被桌角绊倒了,打翻了她手中的汤。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还是装了装样子,“殿下,快起来,没摔到哪里吧。”
“没事,没事,就是可惜了你的热汤,要不你重新给孤做一碗吧。”
女子微愣,虽然心中不情愿,只好点头答应。等她熬了一个时辰,再端过来的时候,宁子白已经不见了人影,下人告知,太子出府去了,她气的牙痒痒,可惜了她碗中的毒药了。夏清鸢回去见侍女正往马车上送衣服与被褥,她问过知秋才知道,这些都是要送到乡下庄子给疯癫的夏莲。她也没在意,来到后院练武,虽说夏莲被两个婆子照顾着,可那种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她又是个疯子,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照顾”。深冬的寒意还未消散,连日的春雨下个没完,夏清鸢坐在窗子前,看着刚冒丫的小草,还没有好好感叹一句,知秋就进了屋。“小姐和您说过多少次了,乍暖还寒的倒春寒,正是寒气入体的时候,让您不要坐在窗子前,快关上。”
夏清鸢最怕知秋碎碎念,她关了窗子坐到桌上,等着知秋给她摆好早饭。知秋是被她捡回来的,当时,她钻狗洞出去玩,知秋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旁边,衣服单薄,差点被冻死,她心中泛起了同情,将她带回了家,这件事情被李代蓉知道了,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夏诚,夏诚还狠狠地抽了一鞭子,说她把要死的人往家里带,晦气,拖着知秋就要扔出去。还是她爷爷出面,将这件事情平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知秋已经在她身边呆了十年了。“知秋啊,你想不想嫁人啊?”
知秋脸色一红,害羞道:“小姐说什么呢,我哪有心上人。”
此时,封昭昭也进了屋,带来了一股寒气。“小姐你们说什么?”
夏清鸢拿起筷子打趣道:“我正说知秋有没有心上人?”
“哎,这个我知道,昨日我还看见……”“昭昭,你要说我就生气了。”
知秋臊的满脸通红。封昭昭站在一旁连连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不说行了吧。”
“对了,昭昭,你的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封昭昭从小就喜欢武刀弄棒,还偷偷学过几招,不过被家里人发现强行制止,才没有继续练下去。说到这个,封昭昭来了兴趣,“小姐,我今天回来的路上教训了一个流氓,大家都鼓掌称赞我,说我厉害呢。 ”“好啊,等会和我过过招,看你一个在武馆学习的怎么样?有没有偷懒?”
主仆两个吃完饭,去了后院比武,夏清鸢一招落花流水,打掉了封昭昭手中的木棍。“小姐,我还是比不过你。”
夏清鸢扔掉手中的枝条,笑道:“你刚刚练习一个月,就能和我过两招,已经不错了, 是个好苗子。”
听到她的夸奖,封昭昭开心的跳到她的面前,“真的吗?小姐?”
“嗯。”
夏清鸢点了点头,“不过还缺点什么?”
她扫视一眼,看到封昭昭手中空空,“跟我来。”
两个人到了她的房间,夏清鸢从武器架中拿起她以前用的匕首,递到封昭昭面前。“这是从小陪我到大的匕首,虽然年岁老了一点,但是杀人还是一样的厉害,今天就把她送给你防身用,保护别人,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封昭昭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抱住夏清鸢,“小姐谢谢你,除了我的家人,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夏清鸢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快拿去试试吧。”
她嘿嘿一笑,接过匕首去外面练习了,夏清鸢坐在床上,拿出枕边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银票还有她之前用皇帝赏赐的钱,买的田地。“知秋有了心上人,这些地契都给她,不种地,收租也是好的,让她有个保障,不受夫家欺负,先给她准备出来,我在查查那人的底细,若是不好,便不让知秋嫁了,免得走了我的老路。”
她将地契放到另一个盒子中,“昭昭性子活泼,现在又习武,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留在我身边,若是想去闯荡江湖,也需要钱,这些银票都给她备好。”
她的钱全部给了两个人,一分没给自己留,出了门,叫来了封昭昭。“昭昭,知秋的心上人,你还没有说完,你可曾听她和你提起?”
封昭昭挠了挠头发,“嗯……那男子好像是给府里送菜的,剩下的知秋姐姐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
“知道了,你去忙吧。”
傍晚,夏清鸢与阿九悄悄地来到后厨房,见到了知秋,那人搬菜时一本正经,全部菜都搬完了,趁着结账的时候,与知秋多说两句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憨憨一笑,耳缘绯红,挠了挠后脑勺。“与知秋说话的男子,你悄悄跟着他,仔细的查了他的底细,一点都不能漏,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是。”
那人走后,知秋看着手中的簪子,甜蜜一笑。翌日,夏清鸢正在练武,瞧见了出门的封昭昭。自从封昭昭说想学武,她将人送去了武馆,就没去看过,也不知道那里面怎么样,刚好她今天有时间,去看看有没有人欺负她。刚出了府门,就瞧见了宁子白。“殿下。”
“嗯,孤要出门,你来保护孤。”
夏清鸢环顾四周,宁子白知道她在找什么。“高竹不在。”
“殿下,高竹作为您贴身护卫,整日不在您的身边,我一个女子总是跟着你,我的名声会有损。”
宁子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对。”
夏清鸢的嘴角刚刚扬起,宁子白下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你换男装吧,孤等你。”
最终以夏清鸢男装陪在宁子白的身边,陪着他东走走西逛逛。“殿下,您有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怎么?你有事啊?”
“既然没有,那就陪我去个地方吧。”
夏清鸢这个女人粗枝大叶,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自己称谓,而宁子白从来没有纠正过她。夏清鸢带着宁子白来到了武馆。封昭昭正练习完,满头大汗的在旁边休息,身后有个温润的男人把她放在一边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谢谢。”
男子笑了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封昭昭。“擦擦汗吧,天冷,容易着凉。”
封昭昭看着帕子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难过,随后抬起头,笑道:“不用,我自己带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男人的手僵在半空,然后扯开嘴角苦笑。“休息好了,继续练习。”
她拿出夏清鸢送她的匕首,却有些心不在焉。夏清鸢怕打扰到他们,站的位置有些远,看不到两个人的表情,也听不到两个人的对话。只能看着两人的背影。她看着刚刚披衣服的动作,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准备的两份嫁妆马上要派上用场了。”
宁子白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见封昭昭在武馆还不错,她便放心了,与宁子白走出了武馆,两个人来到一个胡同。“殿下,我能和商量个事儿吗?”
“你说,孤看看要不要同意?”
“您看,高竹不在您的身边,可不可以把他的那份工钱给我啊?”
他就知道,肯定是把钱全部分给她的两个侍女,自己一分没留。“好啊,不过孤有个要求。”
“您说,您说。”
夏清鸢一副讨好的样子。宁子白稍稍低下头,盯着夏清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从现在开始,你要随叫随到,只有孤厌烦了你,你才能不听孤的命令。”
夏清鸢愣住,她不是听到这句话愣住,而是宁子白的突然靠近,还有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脸上痒痒的。她后退了几步,与宁子白隔开了一段那距离,反复想着他的话。心底开始权衡起了利弊。宁子白,虽然能力一般,武力没有,脾气又差,但是他钱多,身后又是皇帝与皇后两颗大树,在朝堂上还能对我有些帮助,就是兄弟多,危险也多,不过在京都城,也没人敢在皇帝眼皮下动他的宝贝儿子,何况,他身边还有高竹这种一等一的高手,这桩生意稳赚不赔。宁子白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见她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低头哑笑,遮掩了自己眼底的柔光,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而开。“殿下,冒昧的问一下,高竹的工钱是多少啊?”
宁子白伸出手,手中有一锭金子,夏清鸢看到后,两眼放光。她最近真的很需要钱,夏诚的俸禄没有多少,还要请同僚喝酒,李代蓉在的时候,她又要买首饰与衣服,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已经动用她娘的嫁妆钱,等她报完仇,查家中的账时,发现他娘的嫁妆也见底,只剩下一根流苏簪子。连续几天下雨,有的屋子年久失修,也塌陷了,还好没砸到人。那两个丫头日用生活还有嫁妆是不能省的,这样算来,她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这个月下人的工钱她还没给。“殿下,我答应您。”
夏清鸢拿过宁子白手上的金子,迅速地放进空空的钱袋中。“这个给你。”
宁子白拿出一个白玉的哨子,夏清鸢接过去后反复查看。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夏清鸢手中的哨子也响了。“这是双生哨子,只要吹响一个,另个一也会响,以后孤叫你就方便多了。 ”“哦。”
夏清鸢正要把她放进怀里,却不料,被宁子白抢过去了,给她带上,垂于胸前。“没有孤的命令不许摘下来,否则断月钱,还会去父皇面前参你一本,你也知道父皇对孤……”夏清鸢赶紧低头,恭敬道:“一切听从主子的。”
宁子白挑了挑眉,“明天丞相大人寿辰,你换身男装陪孤去。”
“啊,我可以不去吗?”
丞相寿辰,宁天泽肯定会去,她怕一个控制不住,与宁天泽发生冲突,她现在的一切是依靠宁子白得来了,若是明天出了岔子,宁天泽肯定不会保她。与皇子发生冲突,就是在挑战皇家颜面,她还没强大到,皇帝的江山非她不可。“不可以,明天人多,若是突然冲出来几个人,孤岂不是很危险,还有啊,你刚收了孤的银子,就反悔,夏老将军在世时,不是最看中诚实守信?是不是啊,夏将军?”
宁子白竟然知道她的家教,这小子,有备而来,夏清鸢隐隐约约觉得上了他的贼船。已经答应了的事情,她便要尽全力做到,否则愧对夏家家训。“好的,明早在太子府门口等您。”
“对了,穿的富贵些,让别人见到孤的小厮太寒酸,以为孤这太子之位要被父皇废黜呢。”
夏清鸢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好的。”
连续的下了几场春雨,夏清鸢屋中的暖炉还烧着,她捂着被子还不肯起身。知秋端着洗脸水进来,“小姐,您今天穿哪套衣服?”
“桌子上放着呢,男装,今天有事要出门,绑个简单的发髻就好。”
知秋看向桌上一套崭新的青色衣服,她蹙眉,觉得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她摇了摇头,将湿帕子递给夏清鸢给她擦脸。夏清鸢准备好后,正准备出门,阿九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