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冲在你前面。”
夏清鸢轻轻一笑,唤来了知秋,梳洗打扮一番,去了太子府。高竹一见到布诺,仿佛老鼠见了猫,拼命地向后躲。“你躲什么?”
布诺将高竹堵在角落里。“我……请公主自重,我只是一个侍卫,配不上您高贵的身份,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布诺带着怒气步步靠近高竹,夏清鸢与宁子白两个人出了房间,来到了外面的石凳上。“公主……公主,我警告你,你再靠近我,我就要动手了。”
高竹已经退无可退,看着布诺已经在他的眼前。“你敢,若是在太子府我受了伤,你说我哥哥会不会放过太子?”
布诺说的在理,她毕竟是番邦公主啊,没办法高竹双臂抱胸,紧闭双眼,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公主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布诺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没关系,这样就够了。”
说着,她勾住高竹的脖子,垫起脚,吻了上去,那一刻,高竹瞪圆了双眼,直接原地石化。一吻结束,布诺擦拭着嘴角,挑眉,媚态横生,“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说完来到了屋外,见到了夏清鸢。“我们回去吧,殿下明天见。”
她们走后,宁子白进了房间,见高竹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以为高竹是出了什么事情,疾步走过去,“高竹,布诺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宁子白的声音,高竹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的抱住宁子白:“殿下,我不干净了。”
两个人出了太子府,回家的路上,夏清鸢忍不住开口问了布诺。“哎,我一直忘了问,在我养伤的三个月里,发生了什么,让你对高竹这么死心塌地?”
布诺抬起头,回想着她与高竹的相遇,眼睛里充满了笑意。“我第一次来青阳宫殿,这里要比我们番邦大的多,在宫里我见什么都是新奇的,尤其是花园里的牡丹花,花团锦簇,美艳至极,我想摘几朵拿到驿站里,可是脚一滑,掉进了湖里。”
“我不会水,在水里扑腾了半天,也没有人救我,渐渐地没了力气,身体慢慢地沉了下去,就当我以为要死掉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抱住了。”
布诺回忆起那一瞬间,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我们两个上岸之后,他将我放在岸边,唤来了侍女,拿来了一件外衣,他低着头把衣服交给我后,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夏清鸢听着,内心毫无波澜。“就这……这就是你死心蹋地的原因?”
布诺瞪了一眼夏清鸢,“和你这种感情愚钝的人没办法交流,什么时候你感受到死亡,忽然有个人拉你一把,你就懂了。”
她忽然想起在军营里,宁子白也是这么救的她,她心底微颤,停下了脚步。“怎么不走了?”
“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夏清鸢提着裙角跑进了宁子白的府邸,脑子中疯狂冒出来宁子白是不是喜欢她的想法,她想去试探的问一问,刚进了院子口瞧见高竹一脸苦闷的拿着书。“殿下,我是您的侍卫,不是你的太子妃,我的责任是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是做好你的贤内助。”
高竹的一句话,彻底让她刚刚的想法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底没有了刚刚的激动,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夏清鸢你在想什么啊,字不认识几个,长的也不漂亮,性子也不好,只有一身蛮力,又嫁过人,你又什么资格配得上宁子白,他的妻子应当是知书达礼,会打理府中一切事物的贤内助,而不是整天只知道舞刀弄枪的女子。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她转过身,头压得低低的,与刚来的时候截然不同。“夏姑娘。”
她正欲走,身后的高竹发现了她,站起来喊了她一声,宁子白转过头瞧见她的身影,心底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将自己的情绪压在了心底,强颜欢笑的转过了身,走了过去。“看你们在忙,就没有打扰你们,在读书啊?”
高竹见她犹如见到了救星,将书扔在桌子上,“夏姑娘您来评评理,我只是一个侍卫,殿下非要我读书……”见夏清鸢一直站在旁边,拍了拍宁子白旁边的石凳,“夏姑娘坐啊。”
夏清鸢看了一眼位置,然后绕过高竹的身后,来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我坐这里就好,高竹你刚刚说什么?”
高竹眼底满是疑惑,宁子白的视线一直盯在夏清鸢身上,可她的目光一直躲避,她不敢看他,害怕他看穿她的心思。“嗯……夏姑娘您是与殿下吵架了吗?”
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笑容充满了自嘲,“我只是殿下的侍卫,哪敢与殿下吵架,是嫌命太长了吗?高竹下次别开这种玩笑,否则引起别人误会,说我不知尊卑。”
空气有一瞬凝滞,高竹站起身,“那个……我还有事,你们先聊。”
他飞一般的离开了院子,夏清鸢也站起身,对宁子白无比的恭敬,抱拳道:“殿下,属下也告退了。”
她转身逃也似地离开,身后宁子白脑子飞快地回忆着她与布诺走后,他与高竹说的话。“殿下,我是您的侍卫,不是你的太子妃,我的责任是在你身边保护你,不是做好你的贤内助。”
这句话在宁子白脑子中炸开,他记得夏清鸢不认识几个字,在兴州回来的路上,让她读书,一句话十个字,她一秒就读完了。他反复的在脑中确认夏清鸢来府上的表情,明明与布诺走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再见面确实刻意保持距离,还一直躲避着他,肯定是听到了高竹的话。这样说来,她是在意的,在意我未来太子妃的人选,这个傻子,我定情信物都送了,她都不知道,若是我送了别家姑娘定情信物,肯定满京城都知道了。宁子白的心头涌上一股欣喜若狂的念头,他疾步地来到了夏府,却被告知夏清鸢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他。出了夏府,他低头轻笑,“明明是介意,还说谎,行吧,你不来见我,我只能去见你。”
回了府,环顾四周,院中无人,他跃上墙头,正巧知秋在院中,看到他那一刻,吓得大喊一声,手中的茶水掉落在地上。听到声音的夏清鸢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提着剑就出来了。“怎么了?”
知秋指着墙上,“有……有人。”
夏清鸢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正趴着墙上的宁子白,宁子白沉了沉嗓子。“夏将军,还没到一盏茶的时间,您这病就好了,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夏清鸢叹息一声,将手中的剑放在了旁边,拉着知秋跪了下去。“见过太子殿下。”
“过来见孤,否则夏诚大人就要亲自登门致歉。”
她不行见他,又不想与夏诚有过多的牵连,她无奈的站起身,准备出去。“去哪啊?”
“您不是说要去见你吗?我从正门走。”
宁子白心中正得意着呢,脸上的开心都差点掩盖不住,还好夏清鸢一直低着头,没有瞧见他,可知秋瞧得清楚。“孤在墙上,你过来,将孤带下去。”
夏清鸢跃身来到了墙壁上,宁子白将手直接递了上去,偏过头去看她。她这才看到他一脸开心,心中顿时莫名来的一股醋意,这是确定太子妃人选了吧,好你个宁子白,不知道有了妻子,就要与别的女子保持距离吗。没有理会的他伸出来的胳膊,提着宁子白的脖领,将人带了下来,这一幕正巧被刚进来的高竹看到。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刚刚是看到了什么,被人提着脖领,他家殿下嘴角都压不住,他都怕他家殿下的大牙,在外面受了风寒。“殿下,有什么事请吩咐。”
两人在地上站稳后,夏清鸢立即退了一大步,与宁子白拉开了距离,可宁子白却不给她机会,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看的高竹瞪大了眼睛。退到墙壁处,实在无处可退,背部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夏清鸢忍着没动手他的冲动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宁子白不答反问,“孤还想问问你,夏姑娘是什么意思?听到了高竹说太子妃的事情,与孤保持距离,还躲着孤,夏姑娘您可以为孤解答一二吗?”
被人戳中了心事,她心中一阵紧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不回答又像是默认了她介意太子妃的事情,还是试图回答,声音有点发颤:“殿下,我……”她抬头对上了宁子白炙热的眼眸,心中猛然一跳。躲在一旁的高竹看的正热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喂看什么呢?”
布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没有理,这个角落布诺是看不到任何画面,她好奇心上来,也想瞧瞧,从高竹眼前走过去,高竹手疾眼快地将布诺拖过来。“你过去干什么?别打扰殿下。”
高竹继续看着,并没有注意到布诺在他的怀里,布诺低头抿唇笑着,她抬头才看到夏清鸢被宁子白禁锢在双臂之间。她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好家伙,速度比他们都快。受不住宁子白炙热的眼神,夏清鸢偏过了头,“殿下,请您自重,若是被以后太子妃知道,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和气。”
宁子白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温柔道:“我的太子妃不需要认识很多字,不需要做饱读诗书,也不需要知书达礼,只需要我有危险时,她能保护我。”
这样说,她应该能明白了吧。夏清鸢愣住了,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吧,心里酥酥麻麻,这种感觉她从来没有过。“所以夏姑娘这下可以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要生气吗?”
宁子白目光温柔宠溺,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她握紧了拳头,打算将心里隐藏的事情告诉他,可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殿下,殿下,陛下唤您进宫。”
夏清鸢怕被别人看到,她轻轻地推开了宁子白,两个人站稳后,小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视线转到夏清鸢身上。“夏将军也在啊,正好省的奴才跑一趟了,殿下,将军,陛下传你们一同进宫,有要是相商。”
宁子白看向夏清鸢,他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最终随着公公一起进宫。“参见皇上。”
皇上正在写折子,听到夏清鸢的声音才停笔,“起身吧。”
宁子白这次没有坐下,而是与夏清鸢站在了一起,皇帝看到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次宣你们进宫,是日国近来不断冒犯青阳周边的百姓,朕想着,他们是个小国,由夏将军带兵去收服,夏将军没问题吧?”
日国被青阳打败后,两国签下合约,互不侵犯,但是近来不守规矩,时不时骚扰青阳,因为青阳地大物博,他们想占为己有。宁子白皱眉,“父皇,日国诡计多端,儿臣怕夏将军正直,会上了他们的当,还是儿臣跟着她去吧。”
皇帝摆了摆手,“不用了,端王已经请命,由他带领夏将军前往日国。”
宁子白还想说什么,被夏清鸢扯了扯袖子,并向他摇了摇头,宁子白才作罢。“子白,你好久没进宫了,留在宫中吃晚饭吧。”
宁子白也有话要说,他点了点头,夏清鸢出了皇宫,烦躁地叹着气。宁明远啊,你可真给人添堵。皇后宫殿,三个人在桌上吃饭,皇后为皇帝夹菜,宁子白一直沉默地低着头,不说话。“子白,有心事?”
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皇后放下筷子问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情,告诉你父皇,有你父皇为你做主呢。”
“母后,儿臣在想以前太过荒唐,浪费了很多好时光,儿臣也知道,这个太子之位,有很多人不服气,母后,儿臣想闭府,一心只读圣贤书,让大臣们看看,我才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对于宁子白突然的变化,皇帝手中的筷子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放下筷子。“好啊,既然子白有这份心,朕与皇后很是欣慰,不过要在东宫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