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自己辩解,“嘉也哥,我真的没有……”“谁是你哥?”
周嘉也处在暴怒中,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寒成亲口说的,姜又青也看见了,你死性不改,还想狡辩,你滚,别再住在这里。”
当着樊云的面,他都忍无可忍了,“不然我一定找机会弄死你,让你下去跟向笛赔罪!”
—段寒成私宅外。方元霜焦急徘徊着,半个小时后才跟着进去,这里幽暗僻静,院子里有一整片芙蓉花,这里曾是玫瑰。只因向笛说,她最爱芙蓉。那之后这里的玫瑰被铲,改种芙蓉。方元霜上去时段寒成刚换上一件衬衫,深灰色的,与他淡漠的气质相匹配,背着身,肩宽腿长,窗前那道光将他的影子立体显现在地上。“找我干什么?”
段寒成没了那天被药物控制的疯狂模样,像是变了个人,神色寡淡,弯腰拿起桌上的烟,“宋止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我是想问你。”
方元霜稳了稳心跳,“为什么要跟别人说,是我给你下的药?”
这话好笑。段寒成靠着窗沿边儿,面上些许落拓,影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显出几分晦暗,“这是他们自己猜的,我没有亲口说。”
“……那你可不可以帮我解释?”
方元霜算是乞求,“我不想樊姨误会我……”“我为什么要帮你?”
段寒成烟雾在空气中飘,他的瞳孔融成了琥珀色,“你难道忘记了,一开始我就是冲着要折磨你来的。”
是啊。她怎么会忘?园子里的芙蓉是为了纪念向笛,向笛是她害死的,段寒成还没真正出手,他要是出手,哪里还有她的活路。自己竟然会蠢到来求他。“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方元霜没有再求就要走。段寒成捏了捏烟,睫羽垂下,“想让我去解释,可以。”
方元霜眨着眼睛。“你想要清白,就退了跟宋止的婚。”
这事没得商量,段寒成说一不二,“二选一,你选哪个?”
—“要我说,早该想办法把她赶出去,在家看着就碍眼。”
方元霜搬离了周家,周嘉也是最痛快的那个,段寒成不知在想什么,一言不发,二选一,方元霜选了宋止。短期饭票跟长期,她还是知道怎么选的。段寒成问:“她去哪儿住了?”
“还能去哪儿,没钱没背景,宋止不在,公司她也去不了了,”周嘉也冷笑,“别说,还真挺有骨气,但有骨气吃不饱饭都是白搭。”
樊云是给了方元霜钱,可她没有拿,悄悄留了下来。她自己的钱只能住最差的群租房,可不管怎样,都比地下室与漏雨的阁楼要好得多,只要可以安稳活着,她就是珍惜的。“宋止不是出差了吗?”
段寒成一句话就可以让方元霜万劫不复,或是让她醒悟,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拖住他,拖得越久越好。”
“为什么?”
“我要看看没了他,方元霜还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有段寒成出手,方元霜在睦州寸步难行,樊云想要帮她却有心无力,周嘉也把玩着手中的香烟,“你知道吗?她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已经去别人家里当小保姆了。”
樊云知道后心痛了好一阵,周苍却只道:“怎么别人干得了,她就干不了,她哪里高贵了?”
两人为此大吵一架。“在谁家做保姆?”
段寒成眼皮轻抬,略有诧异。“好几家轮着做,没有固定的。”
周嘉也知道的不算多,“对了,谷薇那群人没少去找她麻烦。”
给段寒成下药的是姜又青,遭罪倒霉的却是方元霜,她没怨言,没替自己辩解。一下班出来就被谷薇几人拦着。身上的包被抢走,谷薇站在自己跑车前,跟几个人来回丢她的包,方元霜去抢,还没碰到,又被丢到了另一边。她就站在中间被戏耍,面色惨白,由着那群人耍。等玩够了,谷薇将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开车碾过去,手机坏了,晚上要吃的面包也脏了。方元霜像是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的流浪猫,可怜兮兮地蹲在路边收东西,正要去捡破碎的手机零件时,却被一只脚猛地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