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外汇合。范和昀先找到了元霜跟俞淮,带着他们一同上车,俞思在车旁等着。看到俞淮安全回到了柏林。俞思眼泪忍不住掉落,快步跑过去扑进了俞淮怀里,哭哭啼啼的样子更像是以前那个脆弱的俞思,“这是干什么,哭得像是死了爹一样,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跟前吗?”
“呸呸呸,不吉利别胡说!”
俞思抬起头,眼泪糊在了面颊上,小脸被闷得泛红,“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要在睦州坐牢呢。”
他们像是经历了千辛万苦,又跋山涉水总算走到了大团圆结局的一家人。江誉坐在车里,目光沉重,望着这令人感动的一幕,可他心里所想的却是医院里差点没了性命的段寒成,直到被找到送到医院,他手里都紧攥着那枚戒指。可元霜呢。这个女人没有良心又冷血,已经全然忘记了段寒成,转身便投入了俞淮的怀抱。俞思抓着元霜的手,她心里清楚,俞淮肯回来一定有元霜的功劳,泪眼婆娑的眸子里茫然着,“跟秦漱的案子结束了吗?你们为什么可以回来了?”
“没有结束,不过现在是那个疯婆子天天上门骚扰,赔了钱给她,总之我们没有被限制出行。”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俞思欣慰不已,“那就好,我们先回去吧,爸爸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俞家是他们的家,并非是元霜的。元霜的家在睦州。她来这里,是为了送俞淮回来,过不了多久自己还是要回去的。“我就不去了,我先回我之前的公寓,如果有事你们再通知我?”
元霜很清楚,眼下自己的身份还没有那么明朗。她是答应了跟俞淮在一起。但这其中是没有太多感情的,更多是为了秦漱这件案子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不会无动于衷。“你要去公寓那带着我一起去。”
俞淮没那么蠢,他生怕哪天不注意,元霜就会回到睦州。要是再被秦漱那个疯女人找到,她的日子该有多难过?俞淮不允许那样的状况发生。“好了。”
像他们这样,不知道何时才能离开机场这块地方了,范和昀站出来,下意识轻揽住俞思的肩膀,“这样,不如让方姐姐住到我跟思思那里,这样大哥也可以放心了,好吗?”
看到他收紧的手,握着俞思的肩膀,俞思仰头带着眼泪对他微笑,笑中的幸福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就这样定了,我们先走吧,我都饿坏了。”
争不过他们。元霜只好先上车。范和昀开着车离开,江誉还停留在原地,停留在自己跟俞思的那段过去中。凭什么他们可以如愿。而他,而段寒成,却落了这样凄楚孤寂的结局?俞思曾经心里的人是他,为了他跟家里反目,而元霜为了段寒成原谅了过去他的所有亏欠和辜负,这才过去多久,她便成了俞淮身边的人?俞思更是一样。成了别人的妻子。嫉妒在心中生根发芽,迅速生长了参天大叔,遮住了所有应该投射进心底的阳光。连范和昀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江誉握紧了方向盘,骨节紧得皮肤撑到泛白,良久之后才做了决定,哪怕是当恶人,他也要替段寒成出了这口气。打了跨国电话给秦和。到了年底了,秦和忙得不可开交,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江誉,什么事?”
“秦漱是不是还在睦州,想办法安排她来柏林,方元霜跟俞淮都过来了。”
这一点是江誉没想到的,不知俞家跟范家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反告秦漱勒索,“段总还在这里,不能让这两个人再打扰段总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秦和不懂了,“寒成哥伤势好些了吗?我想他应该很想见到方小姐,更不想秦漱去纠缠方小姐,这么做不是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了吗?”
“你别管这么多,现在这两个人在一起了,他们要是安安稳稳在睦州过日子就算了,偏要回来。”
以段寒成如今的状况,江誉想不到他要是看到了方元霜跟俞淮在一起的样子会有多难过,对他的病情更是一次致命的打击,所以这两人绝不能留在这里。-“祝贺大哥跟方姐姐全身而退。”
俞思举起高脚杯,红酒在摇晃下挂壁又滑动而下,杯身碰在一起,声响清脆。四人喝酒祝贺,元霜却没有心思,酒只喝下了一小口,面上的笑容也同样是牵强的,“其实不用特地祝贺的。”
在她心中,秦漱的孩子始终是一道坎。对她而言,孩子是因为她才没有的,秦漱也疯了,他们只是赔偿了一点钱便可以全身而退,可秦漱呢?不但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永远当母亲的机会。如今没有人管她,她成了弃子,前路一片黑暗,可他们呢,却在这里庆祝。这多讽刺?俞思却没想这么多,她回柏林有一段时间了,有关秦漱那些事情也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方姐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里不好过,觉得害了秦漱,可你不知道,当初是她策划污蔑了表哥。”
握住元霜的手,俞思轻声安慰,“如果不是她一开始贪心,不满足一个秘书的位置,你跟表哥不会分开,表哥更不会委屈自己跟她在一起,谁能知道她为了要一个孩子,竟然去找别的男人,事后又说是表哥的孩子?”
这些事都是经过证实的。秦漱孩子的亲生父亲找到了段业林,想要用这桩丑闻来威胁段业林索要一大笔钱。因此段业林被气得进了医院。单单是这些罪名,便足以让秦漱跟那个男人一起进监狱了,要不是段业林和段寒成同时出事,这两人怎么会还在外面为非作歹?这些都是元霜不知道的。她所知道的只有秦漱的孩子不是段寒成的,至于是刻意设计还是意外便不清楚了。听了俞思这番话,元霜心中震撼与错愕交相,“这都是真的?跟秦漱发生关系的男人在哪儿?我想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