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分区最虚弱的时候。赵志国要是再扛不住压力，岗村就会将第一军分区灭掉之后，把矛头对准八路军的其他主力部队。“这两年赵志国折腾的小鬼子太狠，小鬼子开始报复我们，我们早应该判断出小鬼子会这样的。”
这场战争本就是一场持久的战争，他们跟日军之间会有反复的拉锯。在这场拉锯中，考验的不是一支地区性的部队，而是全国性或者是全民族的忍耐力。“老总，赵志国比我们早预料到会有这么一仗呢。”
总参谋长说。“这小子的战场嗅觉比很多人要强。”
副总指挥说，“第一军分区不能倒！”
第一军分区如今是一面旗帜，不止是八路军的旗帜，还是如今华夏的一面抗日大旗。旗帜不能倒，倒下了影响到的是整个华夏抗日的信心。“要不要安排人去一趟第一军分区，帮着赵志国出谋划策？”
总参谋长建议。“这时候把人塞给他，不是帮他的忙，是给他添乱。”
副总指挥说。第一军分区完全可以说是赵志国一手打下来的，而且还支援了其他八路军部队大量的武器装备。总参谋长点点头：“岗村来势汹汹，我们得防患于然了。”
“第一军分区的事情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唯独赵志国坐镇，我会无条件相信他。”
副总指挥说，“就给赵志国下一道命令，赵自明的事情由他全权处理，但有关事情必须要跟谈明白了，不能藏着掖着。”
副总指挥只要求一点，那就是赵自明有知情权！赵志国可以对马修文或者田克志隐瞒，但绝不能对当事人有任何隐瞒。“行，我亲自写电报，顺便提醒一下赵志国，让他警惕岗村，耍什么花招。”
总参谋长说。赵志国当然知道要警惕岗村，警惕小鬼子，毕竟日军亡华夏之心不死。但还有一个值得他警惕的地方，那就是并州地区。小鬼子要打他们，这是明面上的事情，只要有脑袋的人，都知道小鬼子一定会对第一军分区用兵。对付小鬼子的进攻，无非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并州地区才是真正暗流涌动的地方。机会只要合适，阎总定然想办法把并州收到他自己手中，占了并州，阎总肯定会图谋赵志国的其他地盘。第一军分区要是真的死掉，也不是单纯的死在小鬼子的手中。后方不稳，谁都无心作战，就像这次日军围剿游击队一样，就是因为后方不稳定，岗村才不敢大肆进攻第一军分区。同样，如果并州不稳，前线的将士怎么放心的去跟侵略者拼命？刚收复不久的并州城，似乎成为了赵志国他们的累赘。“司令，总部电报，是首长亲自拟写的电文。”
在赵志国望着桌子上的杯子发呆的时候，通讯兵将电文放在了桌子上。赵志国扫了一眼电文：“政委是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今天下午就能够回来，最迟也是明天早上。”
通讯兵回答。“把电报收好，等政委回来，交给他。”
赵志国说，“你们团长呢？”
“应该在外边吧？”
这几天，吕正感受到了自己团部内的压抑气氛，几乎每天就在自己的团部外办公。一是清净，二是赵志国叫他的时候，他也能够随叫随到。还没等赵志国出去找吕正呢，吕正就出现在了门口：“司令，您找我？”
“我们出去走走。”
赵志国说。如果接下来的战局走向真的如赵志国所料，那么守在公路阵地上的应该是他哥，而不是把吕正置于危险的境地。“司令，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再往前走就没有路了，都是荆棘。”
眼看着越走越远，赵志国又一句话也没有说，吕正也猜不透赵志国到底要做什么。其实赵志国只是没有想好怎么说而已。“老吕，咱俩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吧？”
赵志国问。“确实不短了，您当时还在晋绥军中，被人陷害，然后关进了监狱，要不是认识您，我现在肯定还不受人待见。”
“如果将你和我哥换换位置怎么样？”
吕正听到赵志国这句话，脑子一下没有反应过来。赵自明现在在禁闭室内，跟赵自明换换位置，难道是要让吕正去禁闭室代替赵自明？“司令，我……我……我愿意去禁闭室！”
吕正心想，自己有当今的地位，基本上都是赵志国给的，如今赵志国需要他，他肝脑涂地。赵志国听着吕正说的话，也意识到自己没有表达清楚：“我的表达或许不是那么清晰，我的意思是让你的部队和三旅的一个团调换位置，让我哥带一个团守在公路阵地。”
“司令，咱们不带这么偏心的吧？他可是您的亲哥哥。”
吕正其实已经从赵自明那儿听说了公路阵地可能面临的情况，他当然明白赵志国所说的意思。“你知道？谁告诉你的？”
虽然没有把问题给说破，但赵志国疑惑地看着吕正，吕正肯定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赵大哥告诉我的，他说在被卫兵带来的路上想到的。”
吕正如实交代。“我哥也猜到了我会把他留在公路阵地上吗？”
吕正摇了摇头：“司令，还是我留下吧，我不怕死。”
“我相信你吕正不怕死，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应该有人来承担责任。”
赵志国说。赵志国相信他手底下的官兵在跟侵略者作战的时候都会英勇无畏，但这不止是生与死的问题。“那为什么赵大哥就行，我就不行呢？而且我吕正孤家寡人一个，活着没人惦记，死了更没人惦记，所以我留下来是最合适的。”
吕正激动地说。“老吕，我必须要这么做，何况我哥没有执行命令也是确有其事。”
赵志国说。“但这代价也太大了，三旅是我们第一军分区的精锐，就算我们守不住阵地，将来反攻也需要他们。”
吕正结结巴巴地，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赵志国打消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