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灵女的女儿。“云鸢。如云般自由,如鸢般高翔,我叫做云鸢。”
观其笑靥如花,明眸闪亮,无忧脑中闪过一丝清明:红尘劫难,宿命难为。继续前行,一步步走出清净的无山,步入尘嚣却仍旧清净非凡。他只是个修行者,十里红尘,充当看客,如此而已。然而十里红尘,宿命所在,又有谁能独善其身,心绪不改。多年以后,再次从此地离开,类似的话语,清冷如斯的声音却透着丝丝苦痛与悲哀……秋高气爽,唯夜色微凉。笑世王府的室内,高温如火。几个诺大的火盆被加在内室,门窗尽敞,火红的丝绸在室内随风飞舞,明亮的火焰映在上面,更是说不出的炙热妖娆。最里面的卧榻上,懒洋洋的横卧着一个人。黑发若瀑,肤白若雪,深红的的衣衫,似火如血,炫丽的眼睛微微上挑,说不尽的妖孽。明明如玉肌肤却给人以刺骨冰寒之感,明明红唇若火鲜红,却是那般嗜血残酷。“红色多漂亮,明日也该叫人给你置办些衣服了,既然已经出得无山,一定会来找我吧,是不是,我的无忧?这天下当真有趣,不过,神印更喜你来同我一起分享。”
满室红色,映红了原本闪烁的眼眸,那里叫嚣着天生的孤僻与霸道的占有,与生俱来的偏执让他们的主人不计后果,只是疯狂的前进。嗜血,偏执与疯狂……一晃几日,云鸢鸾与无忧早已离开了无山。天天无聊的数日子,云鸢鸾发现无忧很闷,也不能说是闷,只能说是无聊,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不急不躁,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平淡的让她无话可说。舞园里的四大契约者都是来自无殇谷,四者个性不同,要么热情似火,要么幽默诙谐,也有冷酷似冰的,更有稳重平和的。却没有一个人似无忧这般,了无欲望,这便是天生修行与其他修行的不同之处吗?云鸢鸾表现的再稳当,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心底也存在着恶略因素。刚刚与她内心支柱分开,心情说好不好,说不好不好,恶略性子犯了,便每日在无忧耳边叽叽喳喳,说东扯西,就是想看清他是个什么样的修行者。结果她只能说,要么是她自己耐力不好轻易放弃,要么就是无忧定力太好不为外物所扰。这是云鸢鸾第二次感到一种无力感,第一次是她用尽手段试图打乱极夜的平静面纱,结果只能看着他宠溺的笑容叹气,第二次便是怎也无法让无忧有一丝情绪波动。跟着无忧前行,无忧在前,云鸢鸾在后,日日如此,不曾改变……云鸢鸾始终对一件事不放心,夜里也不甚安稳,她还记得自己是答应了做交易的,可一连几日没有任何生人或熟人接近自己。她不禁疑惑,真的只是牵制无忧行程这么简单吗?而第二天早上,无忧破天荒的在她没有说话时开口。“无忧在此,鸢当好眠无梦。”
云鸢鸾惊讶极了,没想到无忧这般厉害,自己纵是未有好眠,却也甚是平稳的躺卧,无忧又是如何得知。她却不知道,修行之人对气息最为敏感,再轻微的情绪波动都可感知。而得了无忧这句话,云鸢鸾还真的睡得很好。当她早上睡醒时,神清气爽的同无忧打招呼时,她忽然意识到那个黑衣人的话是很正确的。认识了这般强大的无忧,他是否遵守约定真的就无关紧要了……可是,当局者迷,认识了强大的无忧就没有后顾之忧了,云鸢鸾却没有意识到,她身边有着强大的极夜,同样无所忧虑,只是习惯了。习惯了极夜的陪伴,知道他强大,却从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过。而极夜对待云鸢鸾是极度纵容的。他的认知里,云鸢鸾只是在玩而已,什么时候云鸢鸾在乱世玩够了,他便让她抽身而出,如此而已。两个人的认知不同,即使关系紧密,却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或者本可以避免的的悲哀,当真是让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