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躁动的空气变得凝滞,两名同样俊逸的男子互相探视,眼中有探究和思量。北冥越看着红衣男子,一头红发想必也是这身体所致,长得妖娆的像朵玫瑰,美,却刺眼。打眼一看便知道他绝对是个有城府的人,尤其是那双乱放电的桃花眼,他一身的妖孽像看着就让北冥越恼火,小东西没事乱说什么话。红衣男子也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北冥越,此人面如冠玉眸若星辰,高大的身形威严至极却比例匀称,一身白衣如雪墨发飘飘仿若仙人,那一身的宠辱不惊和无形中的强人之势也非常人能有,这个人不简单呢!那么他和她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红衣男子仿若金鸡独立般的单脚立地陷入了沉思,突然接连不断的抽气声拉回了他的思绪。粉红的床幔被一只白嫩的玉手缓缓掀起,顿时从床上走下以为粉雕玉琢的翩翩美少年,一脸诡异的表情一瞬不瞬的盯着红衣男子。半晌,她才有条不紊的将一双纯白的化靴穿上。动作优雅至极。希望一身白衣长衫紧贴小巧身段,一件淡紫轻纱套于白衫外,宽玉腰带束于腰间,水嫩嫩的小脸还带着两抹刚刚睡醒的红晕,那双灵动的水眸写满了‘趣味’,三千青丝皆被一根象牙簪子挽起盘于头顶,看似杂乱却处处透着股慵懒和妩媚风情。安能变雌雄?红衣男子只觉得心里被某种从未有过的感觉震撼着,惊艳!对就是惊艳!从来都是别人为他而惊艳,而今日他着实的为眼前的小人儿惊艳不已!她轻移步伐来到红衣男子的身边却从容而过,走到那名满脸鲜血仍然昏迷的大汉身边仔细打量,狡狤的大眼轻轻眯起而后樱唇勾起一抹意料之内的笑容。“你要做什么?”
北冥越很不喜欢有一群‘公的’盯着希望看,口气不善的低语道。希望只是淡淡的瞥了北冥越一眼,然后走到红衣男子面前定定的问道:“要活?要亡?”
话一出口,立时引来旁边几人的争议和不满,看着希望的眼里也有了一丝的轻蔑。一个大胡子冷哼道:“哼将人之生死说的如此轻松,怕也不是什么好货。”
“就是,还以为他是什么神人原来都是狗屁,估计刚刚他的话也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凑巧了。”
另一个人在旁附和道。“就是,我家公子怎容你随便诅咒。”
小伙计也不满的嚷道。“闭嘴。”
突然一个冷酷的声音震慑住了满腹牢骚的几人,北冥越也是一脸的阴鹜。男子一愣,眉头紧蹙桃花眼里的不解似要将他淹没,他们的话男子也听到了。可他却依然玩世不恭的道:“你说呢?”
话里透着几许薄怒。希望眉眼一笑却透露着古怪,那一张明媚的小脸霎时变得严肃,用娇柔的嗓音道:“我猜你能依然保持着这个漂亮的样子应该是火灵果的功效吧。”
嚯的,刚刚那几个还在不屑痛斥希望的家伙猛地抬头,心里全都震惊不小,世间知道此等圣物的人除了追求武学巅峰的人外是少之又少,她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知道?而且只是凭她的猜测就敢断言,她也太可怕了吧!猛地,男子也是浑身一颤,满眼震惊的看着这个将‘火灵果’说的好似白米饭的小人儿,心里泛起阵阵惊讶,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知道火灵山的圣物,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对那天下人垂涎贪恋的圣物充满不屑,又或者是不—稀—罕!不稀罕!该死的,他火灵山的圣物威震武林甚至扬名天下,这个奶娃娃竟然敢不稀罕!男子满脸阴霾的不悦的问道:“你从何而知火灵果的?”
他倒要看看你怎么说。“那破玩意我都吃腻了。”
希望满不在乎的撇撇嘴,一脸的厌恶。话说,婆婆以前总是给她吃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酸甜苦辣花样百出,吃得她都快味觉失调了。“啊!!”
场下男子大有晕倒的感觉,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狂?那可是天下人拼命也想要得到的宝物啊。此刻就连北冥越也是眉头紧蹙,满腹疑惑。火灵果,常年长在炎热的火山之巅上,不开花不繁殖,只有一颗果子,仿若桃子大小,果身红艳艳的仿佛被鲜血浸泡百年之久,那果十年才会有一颗,受天地之灵气火山之热气,可谓是练就上等内功的上上乘补品。驱寒,御邪,提高内力,吃上一颗火灵果就相当于常人勤勤恳恳练上十年的功力,若普通人吃可有延年益寿,解百毒健壮体魄的功效。此等绝世佳品竟然被这个无知的‘混蛋小子’说成是‘破玩意’!此人若不是白痴弱智,那定是狂妄纨绔,狂到好赖不分。“呃?哈哈……”男子一愣,而后发自内心的大笑出声,眼睛都快笑抽了,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发,放在她的肩上,男子继而恢复戏虐道:“小弟弟你还是回家种地吧……”男子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阵阴风扫过,瞬间手下那柔软的触感便消失不见,抬头却见一双盛满怒气和阴郁的眸子狠狠的瞪着自己,男子不在意的用那只失落的手掬起自己耳边的一缕发,邪魅的笑道:“仁兄,不过是开个玩笑,公子我对这种‘不男不女’满嘴胡言的小孩不感兴趣。”
话虽如此,但男子还是觉得心头有种莫名的失落感,看着那个被北冥越霸道的搂在怀里的娇小身躯,心里突然涌起一抹不甘,如果他还能活着,或许他会争取,只是上天不公,刚刚以为见到希望的曙光竟然瞬间破灭,自嘲一笑,看来他真的是不被祝福的。北冥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希望的身上募然多出一只手来心里竟然像有根刺卡着,难受极了,恨不得剁掉那只多余的咸猪手。北冥越满身煞气将希望夺回自己的怀抱,霸道的钳制,阴狠的瞪着那一脸妖孽的红色怪物。希望眼里闪过一丝厉色,怒瞪着依然保持着金鸡独立的男子,带着一股陌生却令人不敢忽视的威严冷声道:“哼,你不相信我的话没关系,但你记住,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跪着求我。”
她很生气,她最讨厌被质疑,从前是对待动物们现在是对人,她,绝不允许有任何人质疑她的言语!她不似那些官家小姐或者名门闺秀或者小家碧玉,笑不露齿大门不出,一直居于深山老林的她向来性格洒脱不羁,有种得道仙骨的飘然感。不懒散却喜自由,还有那赫连家融入骨血刻进骨髓的傲气和霸气更是让她骨子里有种叛逆,向来不拘小节更是有男儿胆魄和随心所欲的性格。她就那样负手而立,赫连家的傲骨和狂野的气息又在无形中迸发,令人仿佛出现错觉,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而是一个身经百战统领百万雄兵俯视天下的王者!“希望……”北冥越震惊的呢喃,手也不自觉的松开。她身上的那股强烈的气势太过明显,几乎是和北冥越如影随形了多年的王者之势今天自己竟然在一个娇小的女孩身上看到,她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希望,你可真是个谜呀!屋里的人也各个噤若寒蝉,就连那男子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轻挑,愣愣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希望。“你,会为你今天的态度付出代价。”
她,抬起纤细的手臂玉指轻指红衣男子,仿佛一个预言家般,眼里已恢复清澈,但话却犹如索命的修罗颁出索命令般令人从心凉到骨子,心寒、骨裂。她优雅的转身离去,北冥越亦是紧追其后。眼看着那一抹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外良久,屋里的人才虚脱了般瘫软的倒在地上,不知何时他们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有红衣男子沉默的立足原地,耳边依然回荡着希望的那句话‘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跪着求我’。心,彻底被她的话打乱,烦躁的放下那一直悬空的左脚刚要迈步走动,霎时,男子白净的脸上血色顿失,精致的五官变得扭曲,呼吸急促,手猛地抓紧胸襟,此刻男子眼里满是悔恨脑海里骤然响起她的那句话‘你在多走半步必会命丧当场’。“她的预言……”成真了!这就是他的代价吗?她的话还犹在耳边‘要活?要亡?’那么他的代价就是‘亡’吗?嘶哑的话来不及说完男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室一紧猛地轰然倒地。“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