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曙光暖洋洋的打在门前那道伟岸的身影上。门外跪着的众大臣瞬间抬头,看着他们的王,已经消沉了三个月的皇上,眼里有着惊喜但随之而来的便是震惊、错愕!北冥越一身金黄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头青丝全部散落狂野不羁的迎着风儿飘荡,略显憔悴的脸上依旧深邃的仿若神邸般俊美,只是那俊逸的左脸上竟然多出一条狰狞的疤痕,那么的清晰和显眼,令人惊骇。“皇上您……”魏和满脸的诧异,颤抖的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北冥越那张几乎毁了的俊脸,心里却太大的震撼着,他当然明白,皇上这张毁了的脸是因为什么,同时心里也深感愧疚,如果不是他的谎言,也许现在皇上早已和希儿公主放下仇恨双宿双膝了!北冥越俊脸面无表情的举目看着那温暖的太阳,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描绘着左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从完美的脸颊一直到刚毅的下颚,这道伤疤是他亲手划上去的,只为了希望的那句话。‘就是这张脸为我招来了祸患,我今天所受的所有屈辱和伤痛一半的原因是你这张完美绝伦的脸,你为什么要生得这么俊美?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你而着迷、为你而疯狂……’他说若是毁了这张脸能够换你安心快乐,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今天,当他顶着这张诡异狰狞的脸庞重出世人面前时,他知道,他可以一心一意的爱他所爱了。希儿,越哥哥所作的你看得到吗?即便你走的再远,越哥哥相信我一直在你心里最近的地方,即便住不进你的心里,但能感受着你的心跳。你亲手按上恨我的烙印,我亲手划上爱你的证据,你的爱被恨掩盖,那我就用我的爱驱逐你那轻薄的恨。这一生,我命归你,你心载我,此生无憾,死亦足矣!“传朕旨意,撤销对希儿公主的追捕令,在昭告天下,朕已册封龙希为我北国皇后,封号幕希,母仪天下!”
北冥越面容冷俊嗓音冷厉的道,大步朝着金銮殿走去,一样的威严魅惑不减。“臣等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呼,此刻不管皇上说什么做什么,他们也只管照做,众人根据血的教训得出了一个智慧的结论‘只要是和希儿公主有关的全都顺着皇上,那就天下太平!’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城墙之下,百姓们齐聚将那皇家公告旁围的是水泄不通,各个膛目结舌的看着那张陈旧的榜文。“主人,铃铛饿了!”
铃铛一身鹅黄群衫怀里抱着一只金黄小豹子,嘟着小嘴咕哝道。“才半天你就忍不住了,走吧,前面有个面摊。”
希望一身白衣墨发被一只紫色玉钗挽起一半,一张绝美的面孔雌雄难辨,手中一把精致的玉扇将她衬托的儒雅潇洒,俊美不凡。“走开走开,皇上最新下达的榜文。”
一群士兵嚣张跋扈的推开围观的百姓将一张心榜贴在旧文的旁边,希望领着铃铛在旁观望,瞬间如雷击了般一动不动。榜文内容很简单,但却很震撼。被撕掉的旧文上写着追拿龙希并且画上了‘她’的样貌,一张新文上写的册封龙希为北国的皇后,封号‘幕希皇后’,两张纸,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两颗彼此思念的心。幕希,一个名两个字却包含了北冥越对希望所有的思念,朝朝暮暮的思念希望。“咦?这是谁画得,竟然将主人画得这么丑,一点也不像主人吗!”
铃铛只看着那张纸上的‘希望’气得直叫。“笨蛋,别叫!”
希望终于被铃铛的话吓得回神,一扇子扇在铃铛的小脑袋上低喝道,这个笨蛋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吗?而北冥越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个世上只有希望是最了解北冥越的人,两个彼此理解彼此明白的人,才是感情上最互相折磨的人,因为了解,所以伤害。“走吧。”
希望牵起还在愤怒的铃铛淡然道,既然已经离开,那就要学会放下,但她知道,他们之间必定会纠缠一生。经过三天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路,希望二人终于在第四天一早便抵达‘烟城’。烟城是一个富饶的城市,可以说家家富的流油,随便拽出来一个都是富家子弟。这里是北国的贸易中心,也是离北国最近的一个城市。找到一家中等的客栈,两个人住下。而后出去游逛这富饶的烟城,实则却是在打探天下第一山庄陆家,马车缓慢的前进着,希望和铃铛坐在车里‘观赏’眼前的美景。陆海不愧是一个笑面虎腹黑男,这么大的山庄这么大的家业真的是他一个武林盟主一介莽夫能够拥有的吗?祖上八代都是贫民,他也只是点好遇到了一个痴情于他的女子,又学了一身好武功,有福不知惜,自己找祸那就别怪别人心狠手辣。希望放下窗帘闭目养神,手却不自觉的抚摸着怀里的锦袋,那里装着她的日照。日照,小姑姑马上就会为你报仇了,伤害你的人小姑姑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是夜,漆黑的夜空乌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一个矫捷的白色身影如豹子般在房檐上闪过,目光犹如黑曜石般晶亮在黑夜中明亮璀璨。陆家即便是深夜也依旧灯火明亮,静谧的大院里依稀可闻均匀的打鼾声。“爷,您慢点,啊……慢,慢点……恩!”
一个柔软媚骨的声音从一间烛火摇曳的房间传来,女子的忘情吟哦,男子的粗喘低吼编织着这夜里的动人曲章,只是这令人血脉沸腾的声音听在希望耳里却是极度的刺耳。玉手一挥,纸窗被风吹得咣当直响,那摇曳的烛火被吹的火苗忽高忽低,倒映在桌面墙角的烛影诡异恐怖。“谁?”
床上卖力摇晃的中年男子突然警觉的低吼道,停止了所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