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青紫,嘴角的血迹,疼痛的感觉,冰冷的空气,无一不在提醒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桑北又丧心病狂的让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睡着过!原本以为之前经历的一切,与胡九烨的生生分别、爱而不得已然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坎坷。但是没想到桑北的出现才让我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炼狱,而他对我就只剩下宣泄与狐族的恩怨了。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知道,我是胡九烨的妻子,而桑北抓我来又怎么会让他仇人的妻子好过?可我想到了所有他能折磨我的办法,唯独没有想到他会选择用这种方式对我进行折辱!现在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去死,尽管我没有被他们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可今天经历的这一切足够我想死一万次了。只是,我要对不起胡九烨了!本来我还想要等到胡九烨来接我的,等他准备好了一切和我隐世起来,做一对平凡夫妻。但谁又能想到,我会被桑北带回魔界,会被他折磨成这个样子?狐小哥,我们只有来生再见了!这样想着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猛地摔在地上,举起地上的碎片就毫不犹豫的对准了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就在我泪水滴落的那一刻,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姝儿!”
突然,一道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行动,紧接着任船星的身影就出现在房间里!我一看是他,心里便更加恶心,手上也迅速加重力度,刺痛从脖子的皮肤传来,但还没等我割破大动脉,手就被人用法术控制住,手上的碎片也瞬间掉落在地上。我恶狠狠的瞪了任船星一眼,既恶心他从始至终的欺骗,更恶心他和桑北这种存在狼狈为奸,真的是鱼找鱼虾找虾。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蹲下身,打算再次捡起地上的碎片,却被任船星抢先一步,一把将我拥在怀里,紧紧的禁锢住。“任船星,你放开我!”
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嘶吼。但我却忘了,自己刚刚已经挣扎的在没力气,而喊叫的嗓子早就哑了!“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能轻生?”
任船星用力的拉着我,就将我扔在了床上,然后紧紧的按着我,不让我做任何傻事。“你管不着,任船星,你和桑北一样,都是这么恶心。”
我实在想不到可以用什么方法去宣泄,也许这是最无能的办法,但也许是唯一的方法了,用这些缥缈的语言去对他进行攻击。“姝儿,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就能结束这一切?”
任船星仍旧喋喋不休,可是我懒得理他,只是拼命挣扎。“对不起,姝儿,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桑北他情绪会这么过激,会这么对你!”
任船星一边说一边将我往他怀里搂,但我也是死命挣扎,不让他沾染半分,更不想看他这种虚伪的表现。“任船星,你给我滚,就算你现在看着我,不让我寻了短见,但是你总有看不到的时候,到那时候你管我死活?”
我的一句话让任船星突然噤声不言,浑身一怔,然后对我说道:“姝儿,你为什么这样执迷不悟?你寻死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胡九烨?为了给他守身如玉?”
任船星说着冷笑一声,“呵呵,你别逗了,他胡九烨就没有想过和你有什么,又或者说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他已经和百花神宫那位成亲了你知道吗?”
“对,你也许会说胡九烨都是为了你,早晚有一天会来接你的,但是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会了!你都已经失踪几天了?胡九烨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救你,你还不懂吗?”
任船星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深深地戳在我的心窝上。其实他说的我又不是没想过,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可是现如今很明显我一点躲不掉!“你看你,你的沉默就代表你认同我说的,所以在你心里潜意识已经知道胡九烨是个什么人了,又何必这样自寻短见,就为了给他守着清白?”
我听任船星说到这,猛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不用你管,就是我今天死在这里也不用你管!”
任船星听闻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一把卡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对上他的视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温幼姝,我劝你想清楚,刚刚如果我不拦着你的话,那么你是死了,可是那些你在乎的人呢?”
什么意思?任船星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任船星,有些不太明白他又要搞什么把戏。而这时任船星便接着补充道:“你怎么从来没问问,你被魔尊从黄家地宫里带出来了,那原本黄家的人呢?”
这一句话让我心里一紧,眼睛瞬间瞪大,就像是有人突然扼住我的脖子似的,让我觉得呼吸一窒。“任船星,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一个箭步冲到任船星面前,紧紧的拉住他的衣袖。而任船星只是勾了勾嘴角,不怀好意的回答道我,“魔尊你也见过了,他是一个喜怒无常,且有些病态,所以你觉得你要是死了,他们活的了吗?”
什么意思?任船星是说桑北将黄三娘他们一起抓来了?“任船星,你真是卑鄙无耻,和那个桑北狼狈为奸,亏我从小到大一直拿你当朋友,现在你却如此恶心!”
“我恶心?”
任船星指着他自己的鼻尖问我,“到底是咱俩谁恶心?是你背信弃义在先,我也是被你逼得误入歧途,现在就算在后悔也回不了头,而且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死,黄三娘和黄小胖,乃至整个黄家一定会给你陪葬的,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魔尊的意思,否则你以为我怎么会出现的如此及时呢?姝儿,你听我的,乖乖的等待机会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