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桑北适应了凡间的规矩,这期间放假的时候我也带桑北回去过,爷爷显然没有之前态度那么强硬了,尿泡还是不愿意搭理我和桑北,但走的时候却托我爸妈给我带上了一些补药,说是什么看桑北的面色最近劳累,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这些补药和乌鸡一起炖汤,会很快的补充身体所缺。其实我爷爷就是这样,他从我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没准什么时候发一会脾气,但他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桑北最近确实很累,因为他是自己做老板了虽然店面不大,但他的工作室经营的也很妥当,处处充满了艺术的气息,更多的不像是在交易,而像是展现给众人看,这个世界美好的另一面。他工作室里的珠宝也非常罕见,甚至有很多高官也会黄临他的工作室,不过桑北这个人从魔界而来,自然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在他眼里大家都是同一种人。不过就今天而言,提起我和桑北的亲事时,爷爷还是极力反对,理由就是我还小,不适合谈婚论嫁。这不,只有我父母送我们出来的,而且还百般不舍。因为爷爷还在反对我和桑北的亲事,于是我们决定马上回城里,父母有些舍不得我这么早回去,但妈妈还是说:“姝儿,你长大了,我们相信你的眼光,尊重你的选择,你们先回城里住一段时间吧,等过一段日子你们再回来试试,我和爸爸会做爷爷的工作的。”
爸爸看看桑北,说:“小伙子,我看你也谦逊有礼,稳重可靠,也真心喜欢姝儿,我暂时先把女儿托付给你了,今天时间有点紧,等过几日,我再与你详谈。”
桑北在一旁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二老放心,我会好好对姝儿的。”
我抱了抱妈妈,说:“你们放心,桑北是很好很好很好的人,等过段时间,我会更加郑重地把他介绍给你们的。”
因为我们的过去父母不曾参与,我贸然说出那些事,恐怕只会让我父母反感,以为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似的。爸爸妈妈点了点头,让司机把我们送回城中的房子去。走了不一会,天色渐暗,山间道路并不平坦,路弯又陡又险,我家的司机长年往来这条道路,所以开的还算平稳。路上桑北一直对司机的驾驶十分好奇,他看看司机的方向盘,又低头看看车底,笑道:“有趣。”
“你在看什么?”
我问他。他拉低声音说:“我一直觉得汽车这物件十分有趣,竟然靠催燃火油发动,而车竟然不会被烧掉,真是有趣,司机用小小圆盘竟然可以操纵,也是有趣。”
“你要是觉得有趣,等过段时间可以去学驾照,这样就可以开车啦。”
我说,“不过,如果想学车的话,得有身份证……”“身份证是什么?”
桑北问道。这可真是个难办的事情,就包括他的工作室,还是用我的身份证注册的营业执照。现在的社会,没有身份证可寸步难行。我有些发愁,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给他看:“这就是身份证,如果要出去工作,或者出门玩,都要用到这个的。”
桑北说:“这有何难?”
他手在我的身份证上轻轻抚过,竟然变出一张新的身份证来。我赶紧拿过来看,上面写着桑北的大名,旁边居然还有照片,跟真的一样。我有些失笑,说:“哪有这么简单?身份证不仅是一张证件,后面还连接着国家的数据信息,才算有效,很复杂的……等过几天,我让我爸妈想想办法吧。”
我正在发愁,突然见远处山路上冒出了滚滚浓烟。我赶紧问司机:“刘叔叔,前面怎么了?”
司机刘叔叔说:“好像是出了车祸。”
我心里一紧,赶紧说:“这条路这么窄,如果车落下悬崖,那人就没救了,咱们快过去看看!”
我们赶紧赶过去,只见一辆银色轿车直直撞上了转弯处的石头,车头已是面目全非,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两人被卡在当中,只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在一旁哭泣。我赶紧走上去扶起她,说:“姑娘,你没事吧?”
那女子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哭着说:“你快救救我妈妈,快救救她…”我向车看过去,副驾驶上坐着个面容富态的中年女人,应该是女孩的母亲,她的鲜血已经顺着凹陷的车门流到了地上,看起来十分危险。而驾驶位的司机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没有明显的大出血,但是双腿也被卡住了。更危险的是,这条路的一侧就是悬崖峭壁,这辆车被石头挡住,有一半还在路上,可一部分已经悬在半空,稍有不慎,整个车就会翻滚下山崖。所以要想救人,要先搬车。年轻姑娘哭着说,她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和救援电话,可是山中偏远,119和120,一时半会也不能赶到,这样下去,她的妈妈很容易失血过多而死。刘叔叔听后十分着急,赶紧去拉那破损的汽车,可是汽车几吨重量,哪是常人可以拽动。他说:“别着急,我先去车上找些工具。”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桑北,桑北说:“人类看来没有搬动汽车的力量。”
我说:“先不管那么多了,救人最要紧。”
桑北点点头,说:“好,我都听你的。”
他走上前去,抓住汽车的保险杠,居然徒手将汽车拉了回来。刘叔叔刚从车里拿来了绳索,看到桑北徒手搬车,站在原地惊呆了。年轻姑娘也有点发懵,但是看到母亲有救,她也顾不了太多,赶紧哭着对我和桑北道谢,并且让我们救救她母亲。桑北走到变形的车门前去拉那车门,刚才年轻女子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金属板材,如今在桑北的手中如同一张普通的碎纸,他只用轻轻一拉,车门便应声而落,我赶紧上前,和桑北一起把受伤的妇人抬下来,平放在地面上。桑北和刘叔叔又去解救司机,我与年轻女子去查看妇人的伤势。年轻女子伏在她母亲的身上大哭道:“妈妈,你一定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
妇人已出血过多,如今脸色煞白,气若游丝道:“我……我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对她们两人说:“你们不要担心,我是医学院的学生,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有过一些行医的经验,我可以先帮你进行急救和检查。”
可能是我看起来过于年轻,妇人说:“谢谢你小妹妹,我伤的好像有些重,你尽力就好。”
我点点头,赶紧检查她的身体,见她其他地方都是擦伤,只有大腿上被汽车碎片扎出了碗大的伤口,流血不止,如果处理不及时,就有截肢的风险。我赶紧拿过刘叔叔找出的绳索紧紧缠住她的大腿,做了个简单的止血处理,然后用我的针灸术来真正止血,几针下去,患处已经明显止血,妇人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了。山中夜深露重,山风也凉,妇人大出血后更是浑身冰冷,我又在她大椎穴、神阙穴处施针,她的身体渐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道:“小妹妹,没想到你的医术如此高明,请问你可知道这山中乌枭镇的温神医?”
我老实答道:“我叫温幼姝,他是我的爷爷。”
妇人恍然大悟,点点头说:“怪不得,怪不得……真的谢谢你了。”
这时候,救护车终于赶到,我们帮忙将妇人一行送上救护车后,还是放心不下,而且看起来她是为了找我爷爷而来,于是我和桑北商量,决定跟着救护车一同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