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无奈的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向沐暖暖。沐暖暖也不废话,直接问道:“说吧,沐沐在哪儿。”
时夜摇头:“我不知道。”
沐暖暖抽了抽嘴角:“如果真要算的话,你和慕霆枭待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和慕霆枭待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多。他最信任你,任何事都会让你去做,你跟我说你不知道?”
慕霆枭信任时夜,几乎所有事都会经由时夜的手。沐暖暖敢肯定,时夜一定知道慕沐在哪里。就算这件事不是时夜经手的,时夜也一定知道内情。时夜面色一怔,微微叹息道:“但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全是少爷一个人亲力亲为。”
“慕霆枭一个人亲力亲为?”
这让沐暖暖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可以解释得通。慕霆枭对慕沐的态度,已经有所改观了,亲自安排慕沐的事也无可厚非。“是的。”
时夜默默的捏了一把汗,这样一来总能让他走了吧?沐暖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他走。她微微偏头,语速缓慢的说道:“就算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你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时夜不说话了。沐暖暖这就明白过来,她是猜对了。最终,时夜被沐暖暖弄得没有办法,就告诉了她一个地址。这个地址,是一个距离沪洋市几百公里的一个小镇。小镇因为种花而闻名,沐暖暖上学的时候还去过一次,是个风景优美的小镇。她倒是没有想到慕霆枭会把慕沐安排到那个小镇上。她原本以为,可能会是一个距离沪洋市几千公里的城市。没想到,只是距离这里几百公里的小镇而已。就算到时候厉九珩知道慕沐还活着,恐怕也想不到慕霆枭会把慕沐直接放在眼皮子底下。……沐暖暖去了汽车站坐汽车去了那个小镇。镇上比市区要冷。沐暖暖在冷风中找门牌号,等到她找到的时候,已经冻得鼻尖通红。是一栋不太起眼的旧别墅,在远一点的地方,可以越过院墙看见院子里的花坛里杂草丛生。沐暖暖走近之后,发现院墙还有点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站在大门前,敲了敲大门。敲了两下之后,沐暖暖就站在院门外面等着。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有人过来开门。伴随着“哐当”的开门声,男人粗声粗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谁啊?”
大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留着络腮胡,看起来十分粗旷。他盯着沐暖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目光大喇喇的,虽然有些不礼貌,但目光里却也没有别的意思。打量完毕,他皱着眉不耐的问她:“你谁啊?”
“我找人。”
沐暖暖不知道他是谁,说话也有隐瞒:“请问这里住着姓慕的人吗?”
她说的是姓“慕”的人,而听在男人耳里,也不一定知道是哪个“mu”。男人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然后说了一句:“没什么姓慕的人。”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就在沐暖暖的眼前被关上了。沐暖暖险险的往后退了两步,不然还可能被门撞到。她听见里面的脚步声渐远,那个男人是真的走了?沐暖暖坐了好几个小时的汽车过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以为,如果是慕霆枭安排的人,至少应该也是知道她的。难道是时夜给了她一个错误的地址?还是说,慕霆枭为了确保保密工作到位,所以连时夜也骗了?沐暖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既然来了,就一定要见到慕沐。沐暖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沐暖暖?”
沐暖暖闻言,猛的回过头,就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慕锦韵?”
沐暖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长大衣的慕锦韵。当初慕霆枭和慕锦韵决裂,慕锦韵不是早就已经远走他国了吗?此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来了?”
慕霆枭走到沐暖暖面前,目光里充满了打量。她在打量沐暖暖,沐暖暖自然也在打量她。慕锦韵围着厚厚的围巾,大衣长至脚踝,脚上是一双看起来就很暖很臃肿的雪地靴。这一身穿着,比沐暖暖还要朴素,但依然气质出众。两个女人互相打量了一会儿,沐暖暖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慕锦韵倒没多说什么,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才回头对沐暖暖说:“跟我进来吧。”
里面半天没有回应,慕锦韵抬脚就往铁门上踹了一脚,语气有些跋扈:“齐城,你给我滚过来开门!”
“……”沐暖暖一脸惊愕的看着慕锦韵。她记忆中的慕锦韵,是个随时都端着慕氏大小姐身份的优雅女人。慕锦韵是个骨子里都透着骄傲的女人,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沐暖暖很难将眼前的慕锦韵和记忆中的那个慕大小姐联系在一起。很快,铁门再一次被人从里面打开。还是刚才那个络腮胡子男人。他打开门看见慕锦韵,面无表情的拉着铁门,让慕锦韵进去。“走吧。”
慕锦韵对沐暖暖说了一声之后,才抬脚进去。沐暖暖经过络腮胡子旁边的时候,又看了他一眼。之前那次他开门,沐暖暖看得不是很仔细,这一眼,却很明显的看出来络腮胡子锐利的眼神。联想到刚刚慕锦韵踹门的样子,沐暖暖隐隐觉得,这个络腮胡子和慕锦韵的关系好像不是很简单。房间里有暖气,比外面暖和得多。“你自己坐吧。”
慕锦韵进门就取了围巾和大衣。沐暖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就看见那个络腮胡子也跟着走了进来。慕锦韵朝络腮胡子看去:“去倒茶。”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很自然,像是常常吩咐络腮胡子做这种事。络腮胡子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去提着茶壶给她们俩倒茶。看起来这么粗旷的男人,做起倒茶这种小事的时候,却十分的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