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廷川双腿浮肿,连公司都没去成。这事闹到老夫人眼前,元岚青却上赶着第一个告状。“老夫人,你得为我们清彦做主,把鹿羽恩逐出家门!”
她跪在老夫人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傅清彦也在一旁脸色苍白,捂着肚子诉委屈:“妈,鹿羽恩就是个庸医!我吃了她的药没多久就腹痛不止,差点把我拉虚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皱眉,不确定地看向鹿羽恩,让她给个说法,但被元岚青抢白。“老夫人,昨天清彦不舒服。我们都想她是神医的徒弟肯定医术超群,特意去找她看病,谁知道吃下去就出了事。”
元岚青话锋一转,继续给老夫人上眼药,“我们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还是本来医术就不行。但她开的药肯定有问题!”
此话一出,长耳朵的人都听出元岚青在针对鹿羽恩,气氛顿时便的微妙起来。老夫人坐在轮椅上绷着一张脸,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而元岚青见老夫人不答话,眼泪一抹,指着傅廷川哭道:“老夫人,不止是清彦,就连廷川她也要害!昨天她给廷川按摩后,廷川腿肿胀像大象腿,估计是彻底废了!”
“不信您看看廷川的腿!”
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傅廷川盖在腿上的毯子。老夫人一声惊呼,“廷川,你的腿怎么了?”
之间傅廷川毛毯下的腿高高肿起来,短裤被撑得紧绷,远非正常模样。傅廷川冰冷的眼神扫了元岚青一眼,淡淡道,“没事,正常疗程效果。”
老夫人急了,她赶紧叫人去拿冰袋,看着冰袋放在傅廷川的腿上,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威严地看向鹿羽恩,问道,“正常疗效怎么搞成这样?”
“冰袋没用的,需要……”鹿羽恩没说完,再次被元岚青打断。“当然没用,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浮肿!”
她一脸得逞,自以为是地替鹿羽恩把话接下去,“这是鹿羽恩蓄意报复,想要借着治疗的机会彻底毁了廷川的腿。她要害廷川!要害我们傅家!”
话音落下,老夫人脸色大变。元岚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这次要鹿羽恩死!这时,清脆的童声从上方响起。“我相信她不会那么做!”
糖糖嘴里叼着棒棒糖,慢慢从楼上走下来。她已经在楼上听了一会儿,听到元岚青一直在说鹿羽恩的不是,心里不满。鹿羽恩只有她能欺负!她靠在楼梯栏杆上,有些傲娇地抬起下巴,指了指鹿羽恩道,“奶奶,虽然鹿羽恩丑了一些,但绝对不是坏人!”
“小孩子懂什么!”
元岚青狠狠瞪了一眼糖糖,瞬间被老夫人一记眼刀怼回去。她立即楚楚可怜道,“鹿羽恩就是故意的,您可一定要给我们和廷川做主啊!”
“你说完了?”
鹿羽恩冷冷看着元岚青,见她闹得差不多,这才讥讽地勾起唇角,“傅廷川的腿因为要排除瘀血所以才会肿,何来害他之意?”
“嘴长在你脸上,你自然是要为自己辩解!”
元岚青怒目圆睁,好像自己的腿也被鹿羽恩害了一样,“你这种害人精,根本不配待在傅家!”
“我是不是辩解等会你就知道了。”
鹿羽恩懒得跟她解释,反而问道,“你说傅清彦吃了我的药上吐下泻?这事是真的?”
“那还有假,清彦把要拿回去,我就煎上了,绝对没经过别人的手。他喝完药上吐下泻,肯定是你药的问题!”
元岚青言辞凿凿,一口咬定鹿羽恩要害傅清彦。鹿羽恩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药只经过你的手?那就好办了!”
随即,她一本正经的对老夫人说:“老夫人,元岚青指责我在方子里下药,我要化验药渣。”
“给药方子拿上来。”
老夫人对着佣人吩咐。元岚青看着被端上来的药渣,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兴奋。她早就把药渣换了,防得就是鹿羽恩这一手,若是她验完了不承认这药渣有问题,那自己还有另一道底牌等着鹿羽恩呢!“不要这个药渣。”
鹿羽恩扫了一眼,就知道这药渣有问题。她似笑非笑看着元岚青,“药渣是可以换的,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验些别的。”
元岚青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慌乱和错愕:别的?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验吗?在她不解的视线下,鹿羽恩拍了两下手,佣人把傅清彦房里喝药的杯子取过来。鹿羽恩伸出食指点了点杯底的残留液体,闻了闻又尝了尝,脸色一变,“老夫人,这药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要害傅清彦!”
元岚青红着眼愤愤道。“很可惜,不是我的问题。”
鹿羽恩摇摇头,“药里被人加了一味方子里没有的药,正是这药才让傅清彦拉肚子的。”
“这么说,有人对药方动了手脚?”
老夫人脸色一沉,一下想明白的关键。“是啊,这事还要严查。元夫人刚刚说药方只经过她的手……”鹿羽恩扫了一眼元岚青,发现她已经脸色煞白。“我相信鹿羽恩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
傅廷川坐在轮椅上淡淡开口,“在她的调养下,我的腿已经好了很多,昨天甚至还有了些痛觉。”
老夫人闻言大喜,甚至忘了跪在地上的傅清彦和元岚青,同鹿羽恩交流好久傅廷川的病情。直到元岚青腿软跌坐在地上,老夫人这才抬了下眼皮,不耐烦道,“你俩先回去,到底是谁动了清彦的药,我肯定会查明白。”
元岚青憋屈应下,走之前,恶狠狠的视线都落在鹿羽恩身上。都是因为这女人,今天老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但肯定因为这事对自己有了龃龉。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决不能轻易放过鹿羽恩!元岚青咬紧牙,眼中边算计着边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