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顾卫国看了眼坐在那的顾诚，“跟我到书房来。”
顾诚深呼吸一口气，默默跟了上去。王阿姨看着家里这气氛这么紧张，出来收拾茶具。“太太……”张碧云笑了笑，“没事，你忙你的，我上楼了。”
“好的。”
刚一进书房，顾卫国就问道：“你对时宴有什么意见，说来听听。”
顾诚没好气道：“他擅自结婚，我这个当父亲的，还不能有自己的意见？”
“就这样？因为没通知你？你当初非要跟张碧云在一块，我是不是该把你逐出家门？”
顾诚身子突然矮了半截，“爸，你又提这事干什么。”
“怎么？我还不能提了，就是因为你这混账东西，我到现在在老程家都抬不起头！”
顾卫国吼完，大概是怕新来的孙媳妇听见，坐了下来没好气道：“时宴要结婚，我是知道的，他去那边上班，我也是知道的，你是对他有意见还是对我？”
“爸，你这又是说哪里的话？”
“我哪能对您有意见，可他要选，也不该选……选个这样门户的，听说眼睛还不好，谁知道生的孩子有没有后遗症？而且哥哥下落不明，八成也是不在了，父母又死了，就剩下个爷爷，这样命硬！”
“呵，那照你的意思，张碧云全家就剩下她一个，连丈夫都没了，你当初为什么非要跟她睡一块。”
“我说顾时宴，您非扯我做什么。”
“你这个当老子没当好偏偏要说我孙子，我哪句话说错了？人家小姑娘怎么你了，眼睛不好是她想的？门户怎么了？别忘了咱们家也是过了几年苦日子的，你爷爷那会打日本鬼子给你拿命换来的舒服日子，摆起官腔来了。”
顾卫国冷笑。“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糊涂，时宴跟我们能不亲？十年，一个孩子在别人家待了整整十年，这本就是你这个父亲的过错。”
提起过去，顾诚无话可说。“反正你要再对那丫头说话不客气，你干脆连我一块赶走，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也不至于没地方住。”
“爸！”
“滚滚滚，看着就烦。”
顾卫国发话，那就是说一不二。顾诚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张碧云。顾诚一愣，坐在那的顾卫国冷笑一声，顾诚赶紧带上门，拉着张碧云进了屋，“你怎么在门口站着，这是你能听的么。”
张碧云咬唇，“爸还在怪我是不是？”
“你又提这个干什么。”
顾诚不耐烦。张碧云吸了吸鼻子。顾诚问道：“湘湘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回国了么，今天这日子老爷子很重视，美仪不知道回不回来，你回头问问那个……司意眠，她需要什么。”
“爸是什么意思，这就认下了？”
张碧云问道。顾诚盯着她看了眼，“你说起这个，我还没问你，你之前给时宴找的那姑娘，怎么闹得满城风雨，什么舞蹈家？我听单位里的小同志说的根本不是你说得那样，风评差为人不端乱搞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