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9 初提婚约(1)(1 / 1)

“外公……”楚水默握着杜建国干枯的手,鼻子又开始发酸。“傻孩子,人终有一死,外公能活到这个份上,也算值了!”

“不要!我不要外公死!”

楚水默伏在杜建国怀里,随即又怕碰疼他似的直起身,忍住眼泪说道,“外公,你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早点治?”

“我也是去年年初才知道。那时是可以手术摘除右侧的半叶肝脏的,只是,由于我体质的原因,手术的成功率不大,而且容易复发。我思来想去,与其冒那个险、遭那个罪,不如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所以放弃了手术。”

说到这,他轻握着楚水默的手,欣慰地说道,“正因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我去年的清明节才回了一趟老家,不然,怎么能把你从飞天山捡回来?”

楚水默既想笑、更想哭,因此难看地瘪着嘴。杜建国继续感慨:“我这辈子勤勤勉勉,自问对谁都问心无愧,唯独对不起你妈!好在老天可怜我,在我快入土的时候把你送到了我身边……”听到这,楚水默再也忍不住了,抓着杜建国的手说道:“外公,你没有对不起我母……我妈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什么?”

杜建国脸上虽有惊讶之色,却远比楚水默的想象来的平静。楚水默斟酌了一番,起身反锁了卧室的门,然后才道:“外公,你听我慢慢说,千万别太激动……”略微整理了思绪,楚水默将母亲的穿越以及她在楚蓟王朝的大致经历说了一遍。杜建国听完,已经热泪盈眶!心里有悲有叹,最多的还是欣慰,口中蠕蠕的、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果真是这样!果真是这样……我就知道,我的女儿不是薄命的人!”

提到从前的事,楚水默自己也悲喜交加、泪水涟涟,因此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杜建国话中的含意。她抹了眼泪,睁大眼睛说道:“外公,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母后没死,也知道我的来历?”

杜建国点头:“我也只是猜测……”原来,当年女儿沈瑾离奇失踪,杜建国就一直心存疑惑。所以,他虽然当女儿已死,心底深处却存了一份希翼。去年在飞天山捡回楚水默,他很确定她是自己的外孙女,只是,对她所说的身世却有些怀疑。首先,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虽然仍有地方偏远落后,但是,没有电视、没有实现义务教育的地方早已不存在;再者,楚水默看似对现代化的东西懵懂无知,但她的谈吐、气质绝不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少女能有的!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杜建国年纪虽大,思想却还活络。联想起一些时空穿越题材的电视剧,他猜到自己的女儿、外孙女的遭遇绝不一般!“……你还记不记得,刚来杜家时,伍医生叫你小公主,当时你的反应很强烈!还有,那件少了一截袖子的‘戏服’,凭我对丝织品的了解,那绝不是便宜货,更不是现代的工艺织出来的!”

杜建国一点一点地分析道。楚水默有些发窘,同时也恍然大悟:难怪外公从不提去嘉禾县认领她一家人的尸骨的事,原来他早就知道她胡编了身世!“……外公既然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从没有问过我?”

“我不想让自己失望,所以宁可把这些猜测当真,宁可想象你母亲在另一个世界过着幸福的生活。孩子,你做的很对,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和来历,尽量把自己当成一名普通少女,而不是公主!”

“嗯,我明白!”

杜建国放心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想起一件事:“孩子,有件事外公早就想问你:你和甑以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除了‘甑以墨’这个名字带来的震撼和纠结,楚水默在心里感慨:外公真的不一般,什么事都洞察的一清二楚!犹豫了一下,她把自己和南宫禹的关系、以及她的坠崖穿越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杜建国听完,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果然不一般,难怪……”略顿了一下,他急促而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这么说,甑以墨和甑以皓不是双胞胎兄弟?还有你和姚夕……孩子,难道你和甑以墨的穿越与他们有关?”

楚水默愈发钦佩自己外公的逻辑和直觉,点头说道:“嗯。当年母后之所以穿越去了楚蓟王朝,是因为她和莫姨相像。我和南宫禹之所以能穿越到这个世界,是因为分别与姚夕、甑以皓有感应!”

“难怪你在飞天山出现的时候姚夕也在那,原来不是巧合……看来,人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对科技的掌握还远远不够……”杜建国感慨了一番才又想到正事,他既疑惑又有些担忧地看着楚水默,“孩子,既然甑以墨是你的准驸马,为什么没来找过你?难道他不知道你在这?”

楚水默垂下眼眸,难受地摇头:“他知道的。去年他来H市宣传,我特意找过他。他没见我,也没跟我联系过……”杜建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那次晕倒被子期抱回来,就是因为他?”

楚水默艰难地点了点头。杜建国犹豫了一会又问:“那……你还喜欢他吗?”

楚水默怔怔地盯着地面,许久才道:“无论如何,他在我心里是最特别的。只是,他喜欢的人不是我,甚至不屑与我相见相认,所以……我从此只当这个甑以墨是另外一个人,一个与我再无交集的人……”“孩子……”杜建国心疼地包住她的手,凝眉寻思了好一会才道,“这样也好!孩子,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跟这个甑以墨有来往!”

楚水默虽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听外公这么说很是不解:“为什么?”

“他身份特殊,又处在风浪尖口,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的!”

原来,杜建国是这么寻思的:既然光是他身边就有三起穿越事件,就说明这不是个案。他能想到其中的秘密,别人也可能注意到这些。如果有人想研究这个现象及原理、并利用它达到某些目的,无疑会对楚水默等穿越人士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干扰,甚至威胁到他们的人身安全!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最好也别和姚夕有过密的联系,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楚水默拧着眉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外公,你是担心甑以墨的出名和备受关注会引来人们对他的身世和来历的质疑?”

杜建国点头:“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就怕被一些关注异能、超自然现象的人或者组织盯上。”

楚水默低头不语,心里开始为那个一直高居影视圈人气榜首的家伙担心了。“孩子,你也别太担心,这些只是我个人猜测。再说了,你和他再无来往,他的事不与你相干!”

不想外公担心,楚水默打起精神,点了点头。意外地知道、或者说确认了这么多事,杜建国心潮起伏不定,好一会才平静下来。平静之后,他才想起自己叫楚水默单独谈话的主要目的。他疼爱地看着她稚嫩的脸盘,抬手抚着她的头发:“我的孩子,外公原以为能撑到你上大学,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外公……”楚水默的眼泪又开始泛滥,伏在杜建国怀里轻泣。杜建国眼圈微红地搂着她,继续道:“外公没别的牵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子期之间……”楚水默一听,有些诧异地抬起脸:“外公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跟小舅闹别扭了!”

“我不是担心这个。”

杜建国缓缓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本来想等你大一些再提,眼下只能提前把这事办了,不然我没法安心……”楚水默益发一头雾水:“外公,到底什么事?”

杜建国斟酌了一会,问道:“孩子,你觉得子期人怎么样?对你如何?”

“……小舅人很好啊!对我……也很好!”

楚水默答道,心里却觉得外公的语气怪怪的,想了想才发现哪里怪了:以前外公提到杜子期都是说“你小舅”,现在突然换成了名字,似乎要刻意撇开那层舅甥关系!杜建国又道:“那你愿意一辈子都和他生活在一起吗?”

听到这,楚水默似明白、又似迷糊地看着自己的外公:“外公,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外公的意思是:你喜欢子期吗?愿意和他相伴终生吗?”

楚水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舌头也开始打结,瞪大眼睛呆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外、外公,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是我小舅,我和他是甥舅关系,怎、怎么可能……那样岂不……乱伦了……”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极轻,脸也开始发烫。“孩子,外公没糊涂,外公是认真的!”

杜建国抚着她的手,“外公问你,于欣欣是不是来H市了?”

“外公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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