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被子铁定在床底下。“活该!谁叫你睡我床上的?”
硬着头皮抢白了一句,楚水默才劝道,“去补个觉吧!睡眠不足,对身体很不好。”
“不了,大好年华,不能浪费在床上!”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要是你跟我一起睡,我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你个大头鬼!”
“哈哈!好了,已经12点多了,不考虑睡觉,吃饭还是要考虑的。找个地吃午饭,然后想想下午做什么。”
只是,天不遂人愿。两人刚在小区里的餐馆吃完午饭,就下起滂沱暴雨来。于是,这个夏日的午后,两人窝坐茶厅里,把大好时光浪费在喝茶聊天上,浪费在隔着玻璃窗听雨上。第二天上午,两人收拾齐整,便往江家去了。本来,隋逸依照约定,准确请江瑕父子吃饭,他选了几处评价不错的饭店,让江瑕挑一家,不想,江瑕却执意让两人直接去江家,说是江老太爷的意思。于是,两人从请客的人变成被请的人,直接开往江家。有了两日前的经验教训,这回,隋逸让助理孙唯开车送他们。一路上,隋逸说了很多江家的事,比如江老太爷的传奇经商史,比如江瑕有个哥哥,可惜大学毕业不久,就在一次科考探险中落水而亡,连尸骨都没找到。楚水默听得入神,眼底闪着一簇火光。见状,隋逸正想问什么,却听她指着街边的花店喊停车。片刻后,隋逸诧异的看着抱着一大束白菊从花店出来的楚水默:“你要捧着一大束白菊去江家?”
“是啊,送给江老太爷。登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吧?”
楚水默淡定地上车,关门,“孙助理,可以开车了。”
“等等!”
隋逸制止孙唯,然后指着路边的垃圾箱,“拿去扔掉,哪有带一束白菊去人家家里拜访的?”
只有清明节、追悼会,才会送人白菊吧。“放心啦,江老太爷会喜欢的。我保证!”
楚水默捧着花陶醉地闻着,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隋逸还是疑惑,不过,他知道水默虽迷糊,却不是胡来的人,再想到江瑕父子对她的特别,也就随她去了。孙唯正要发车,又听楚水默惊声喊道:“等等!”
“怎么了?”
见楚水默一脸惊诧,隋逸顺着她的目光往车窗外看去,只见几米外的咖啡厅里,一对不起眼的中年男女坐在靠窗的卡座里,“他们是谁?你认识?”
“那个中年妇女是聂远的母亲,也就是差点害死姚夕的人!她居然在B市!”
楚水默声音有些发颤,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哦……”隋逸凝眉沉思,一时没说话。姚、聂两家的事,他听水默说过,包括当年的那场离奇车祸。楚水默有些无措:“你说,我该怎么做?要不要报警把她抓起来?”
“看看再说。”
隋逸说着,低头调了调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将一副无线耳机挂在耳朵上。咖啡厅的卡座里,俞珊和孔仲德面对面坐着,一个神情张狂、面露嘲讽之色,一个低眉顺眼、面露惧色。孔仲德:“……能不能再宽限半月?我手头真没钱了,圆圆下学期的生活费都打给你了!”
俞珊:“你会没钱?孔仲德,你还真会开玩笑,当年,你从姚文涛那里可是拿了整整500万呢!”
“都、都赔进股市了……嫂子,我不是不愿给,是真的没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筹给你!”
明明坐在空调房里,孔仲德却直冒汗。俞珊冷冷地看着他,眼底全是鄙夷:“那就再给你半个月。孔仲德,别怨我,这是你欠姚家的!想当年,姚文涛那么帮你,对你比亲兄弟还好,结果呢,你为了500万,居然害他性命,还连累我一家……”“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孔仲德生怕被人听到,眼睛四下瞅着,“我知道错了,我当时被人bi债bi的没办法,一时鬼迷心窍……”“哼!若不是看在你还有老母和孩子,我早就把你送进监狱了!你记着,这钱,我是替小夕要的,她祖孙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家聂远负担,我总得为她讨回一点。”
“……”车里,楚水默见隋逸的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窃听器?你听见什么了?我听听!”
“他们谈完了。”
隋逸摘下耳机,牙根紧咬。闻言,楚水默再次看向车窗外,就见孔仲德仍在卡座里坐着,俞珊却戴着墨镜、挎着玫红色的皮包、姿态优雅地走出咖啡厅。——————(求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