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低着头,“七少爷,对不起,是我莽撞了———”傅明淮一把抓过司机的肩膀,把他拉到身后,怨怼地看着傅景行,“老七,要死,也是你先死,三哥我一定比你长寿。”
傅景行不言不笑。看来这俩兄弟早就开战了,连最基本的表面和气都没了。但是现在傅景行应该是站在弱势的一方,傅明淮存有实力耀武扬威。这时,傅明淮直接把支票塞到傅景行手里,嘲讽说,“拿去买辆好车,下次要是被撞,说不定能保命。”
傅景行冷笑一声,然后拿过支票,直接塞到我手上,“既然三哥这么客气,你收着,拿去买几件衣服穿。谢过傅总。”
我一脸懵逼。这什么状况?傅明淮扫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不起眼,也没说什么。这时,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性,委婉地提醒傅明淮会议时间要到了,得马上赶去会场。傅明淮这才道别,可他在上车之前,又叫住傅景行,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了,老七,昨天我妈的生日,你没回家,我妈让我问候你,有空回去吃个饭。既然现在回来了,就少往山上的破别墅跑。”
昨天竟然是汪语鸿的生日?额,不是傅景行妈妈的忌日吗?难道......我不由自主地脑补了一场大戏。傅景行出奇的冷静,“三哥代我谢谢大妈。”
傅明淮得逞一笑,然后上车去了。直到人走了,我们还站在原地———傅景行斜了我一眼,“上车。”
我弱弱地跟在后面。上车后,傅景行坐在驾驶室上,冷静得很,我好奇地问,“你不生气?”
“他值得我生气?”
傅景行反问我。“也是———”换了我,经过这么久的战斗,还能被敌人轻易激怒,太不成熟稳重了。一如我和陆婉琛,根本就不会大打出手,大家都不屑于这种玩儿法。忽地,傅景行扑上来捏着我下巴,“陆知微,你挺能耐啊。”
“你干嘛!很疼!”
我怎么掰都掰不开他的手,他不生气才怪,这是把怒气转到了我身上!“查我?”
我一愣,没打算撒谎,瞪着他说,“咱们俩彼此彼此,你不也查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你老师没教过?”
“那我就看看你还有多少能耐。”
说完,他把我给甩开了。我揉着下巴,骂他神经病。其实我查他很正常,他估计没想到,我早就摸清楚了他和傅家的所有关系————这大概是出于一种自卑心理?被人发现了秘密或是伤疤,那种羞耻感没办法平衡,只能靠发怒来解气。或者说,傅景行不喜欢被人扒开看的感觉。呵———谁不是呢?之后我们俩都没说话,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外婆打电话来,要我去医院。我把支票还给傅景行,他根本不屑一顾,“赏你,拿去买两身好衣服穿,尤其是———内、衣。”
内、衣?这尼玛,老色、鬼!我怒红了脸,他却下逐客令,“滚下去,我还有事。”
然后我就下车了,抱着五百万支票在风中凌乱。